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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155)

作者: 金重楼 阅读记录

莫离身上的尘土没掸就被锦儿拖了过来,还以为何云娘病得严重,谁知道一进云舒院的正厅,就瞧见何云娘正好好地坐在主座上,面色红润,除了眉间隐见一缕忧色,怎么看也不像病人,莫离心里不由一阵狐疑:“何太太是有哪里不舒服?”

他唤易长安为“安哥”,若论兄弟,就该唤何云娘为“嫂子”,若论东主和师爷,也该叫她一声“太太”。

只是莫离知道易长安是女子后,对何云娘这个生了易长安名下长子的妇人,心里总有些疙瘩,因此一直称她“何太太”,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也不失礼。

何云娘跟易长安的关系如今却是比以前更亲近了许多,一时也没想太多,直接就按着易长安的口吻喊了一声:“小莫,这几天辛苦你了。”

这语气……莫离微微扬了扬眉:“何太太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前两天易氏本家嫡支过来人了……”何云娘三言两语就把易惟敦过来的事给莫离说了,眉头蹙得紧紧的,“这人就跟苍蝇一样腻烦人,偏要死皮赖脸地在这里住下了,长安碍着族里情面,却是对他打不得赶不得,我想着——”

莫离眼睛隐隐亮了亮:“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无色无味,不管是下在茶水里还是饭菜里,只要一点点,管教他上吐下泻起不了身,别想着出去再招事!”

何云娘却轻轻摇了摇头:“让易惟敦病着只是治标不治本,何况麻烦的还是我们府上的人要来照顾他——”

难不成何云娘是想干净利落的……莫离飞快地压低了声音:“让人看起来像猝死的药我也有,不过这易惟敦到底是住在府上,只怕会给安哥惹麻烦!”

何云娘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莫离是什么意思,连忙用力摇了摇头:“不是!小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想问——”

顶着莫离一脸“你倒是说啊”的催促,何云娘一咬牙就说了出来:“想问你那里有没有催情药!”

莫离的嘴张了张又阖上,阖上又张开,满脸怀疑地盯着何云娘:“你要这个干什么!”

何云娘的脸色不由红了红,吭吭嗤嗤地把自己的主意说了:“再过两天就是祯儿的百日酒,到时长安会小请几桌客人,我让人把药下到易惟敦的吃食里,到时候……”

莫离的目光不由复杂起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头万一有什么差池……”

“不会,你这边要能办得妥当,我一会儿就出去再请托关夫人,到后天她是一定会过来的,有她帮着在旁边照拂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何云娘满口打了包票,殷殷看向莫离,“你只管告诉我,你有没有那药?”

“有!”瞧着何云娘那一脸果决的神色,莫离立即一口应了有,“回头我就给你拿过来,再跟你说一下药效和忌讳……”

“好,这事你别告诉长安!”何云娘掩在袖中的两只手紧紧交握,努力控制住了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一直以来都是长安帮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让她得以舒心地生活着,这一回,她也长安做一回事,解了长安眼前的烦扰!

等莫离拿了一只小瓷瓶过来,何云娘听了他的嘱咐后仔细收好了,让奶娘将易祯抱到沐氏那边去,自己托言要亲自去给关夫人送请帖,跟沐氏报了备,带上锦儿出门往关府去了。

沐氏接了易祯在怀里逗了一阵,见孙子有些乏了,让奶娘带了下去休息,转头看了宛嬷嬷一眼:“阿宛,你说这何氏是不是不懂那里头的暗示?”

这都好几天了,何云娘一直没个动静,易惟敦那边听说是愈发地跳得欢了,易长安这个官帽儿来之不易,可是他在外辛苦办案挣来的,还真容得易惟敦在后面拖后腿?

宛嬷嬷皱着眉头想了想,也想不透何云娘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奴瞧着,或许这何氏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听不懂那些个暗示?”

沐氏微微撇了撇嘴,不出声地伸手抚着另外一只手腕子上带的金丝小叶紫檀手串,一粒粒珠子慢慢转着,眉心蹙出了一

个“川”字:易长安如今往上走的势头正好,她可不能让易惟敦这不着眼的给毁了,只是何云娘太笨不懂接腔,那她也只有另辟他径,推上一把了……

两日倏忽就过,很快就到了易祯的百日。

按原来定的,易府摆了小几桌酒宴,小范围地请了些同僚过来,男女客分内外院设了席。

外院男人们自然是只管喝酒,内院女眷们却是让奶娘把易祯小小人儿抱出来溜达了一圈,说了一箩筐吉祥话出来。

沐氏借口累了,早早就先退了席;何云娘正笑吟吟地应酬着,忽地瞧见一个小丫头在门帘子边探头探脑的像是有事,却不是她先前安排的那个。

何云娘正在迟疑,那小丫头却走进来怯怯禀报了:“太太,前头易三爷喝醉了酒,嫌银鸳姐姐服侍不周,正在打骂闹着……”

一听这事儿还是按自己原来定的发展,银鸳已经完成了她交待的事,何云娘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爷们儿是归男主人招待的,可是下人这些却是归女主人管束的。出了这样的事,何云娘自是少不得要去看看,连忙一脸歉意地跟旁边的几位女眷道了歉:“家中有些事要处理,几位先慢坐,我先失陪一会儿。”说完就带着锦儿急匆匆地跟着小丫头过去了。

第188章 药出错了!

瞧着何云娘走了,有一名女客才低声问了出来:“那易三爷是易家的哪位?这易大人还宴着客呢,怎的也不给人留点面子,喝了酒就闹将起来了……”

有知情的轻轻回了一句:“听说是易大人本家过来的一位堂兄,似乎是想来这边做生意。”

这当了官,不管到哪儿,一是少不了上门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二是少不了一些跟着想来沾光的族人。问话的那位女客心中了然,忍不住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既是过来这边,怎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真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位易三爷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会儿瞧着人发达了,居然大老远地跑过来想打着人的幌子做生意——”黄淑珍趁机插了话进来,“我听说他还强逼着要易大人入上一股呢!”

做官的光靠俸禄,实在是两袖清风,族人三四靠着做点生意,少不得几家合股,正该是两边欢喜的事,怎么就还要强逼到易大人了呢?

可关夫人跟易太太两人合伙开了家绣坊,关系好着呢,关夫人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结合黄淑珍上一句“当初在本家的时候没少刁难易大人”这话,几位女眷不约而同心里都有了些想法,这位本家来的易三爷,只怕是位恶客,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地合伙做生意,而是仗着族里关系和地位,想压着易大人做事来的吧!

黄淑珍瞧着目的达到,甩了甩手帕,装作一脸担忧:“我瞧着那就是个横的……不行,易大人还在前头待客呢,云娘向来良善,我得过去帮着云娘看着点,可别让她在自己家里吃了人排落!”说着带着自己的两个大丫环也走了。

喝得有些半醉的易惟敦觉得浑身燥得很,偏偏那个不小心把茶水洒到他身上的丫环狡猾得紧,一边哭着陪罪,一边就往院门口缩。

易惟敦只觉得一肚子的火气越来越压不住了,竟然一股股地往下窜,让他看着那还在缩着肩膀哭泣的丫环就是一股邪火。

了有些干燥的嘴唇,易惟敦一边示意长随春源去关院子门,一边急步上前想拉住那个叫银鸳的丫环:“过来,你把爷的衣裳都弄,你得给爷擦干净!”

顶着易惟敦那越来越露骨的目光,看了眼他腰线以下湿的那一大片,银鸳心里紧紧绷着,飞快地想赶在春源关门前跑出去:“易三少爷,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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