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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146)

作者: 金重楼 阅读记录

但是更重要的是,她居然还在这里谈恋爱了!一个古代男人!这是她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再以后,她是不是就要在这个时空成亲,生子,然后鬓边华发渐生,在暖和的春日里含饴弄孙……

易长安正两眼放空地任自己的思维天马行空,门板突然从外面敲响了两声:“易大人?”

这带了些尖细的声音……易长安猛然回神:“庆公公?你们已经从沙城回来了?”

庆吉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向易长安行了礼:“是啊,刚刚赶回来。殿下这几天一直念着易大人呢,这不,殿下刚刚安顿好,就让咱家过来请易大人过去一聚。”

燕恒一回来就召见自己,还不成是又遇到了什么事?易长安心里转过疑问,面上笑了笑忙起身站了起来:“可不敢让殿下久等,还请庆公公带路。”

燕恒住在沧州府衙旁边的一处行馆里,易长安来的时候,他正在书房里奋笔疾书,听到庆吉的禀报,连忙摞下了笔收拾了书桌,亲自迎出来两步:“长安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易长安连忙躬身一揖:“臣见过殿下;听说殿下刚从沙城回来,这一趟劳军辛苦,殿下你是千金之躯,可不是铁打的人,臣过来不会打扰殿下休息了吧?”

明明是燕恒宣召的她,易长安还是得硬着头皮说些漂亮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让她瞎担心……

听到易长安语气真挚地关心自己,燕恒心情更是好了一分:“长安这么会说话,让人一听就开怀舒畅,孤以后要是常跟长安在一起,只怕可以多活不少年头了。”

“殿下说笑了。”易长安低头做羞愧状,心里却飞速地盘算开:燕恒说的常在一起那话,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

“这一趟事了,明天孤就启程回燕京了。”燕恒等庆吉将一杯热茶轻轻放在了易长安手边后,才继续说了下去,“这件饷银案得长安襄助良多,此案虽然还不算完,后面的到也不影响什么了,孤觉得庆幸的是,能借此认识了长安。”

易长安适当地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色,谦逊了几句然后继续作洗耳恭听状。

燕恒微微一笑:“长安也不必太过自谦了。孤自辅政以来,协管刑部事宜,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能像长安这样,办这样的大案也是举重若轻,抽丝剥茧一点点分析明白。”

摆了摆手止住了易长安又要说的自谦的话,燕恒继续说了下去:“长安你既有这样的才能,在滁州府一个下府任推官,岂不是大材小用?”

易长安瞬间明白吃饭前陈岳说的话,没想到这撬墙角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太子燕恒……

说实在的,东宫储君身边,可不是易长安喜欢呆的地方,那地方太显眼了,从饷银失窃案就可以看出来,燕恒正是几位皇子们的靶子呢。

皇子们互相攻讦之间,突然发现她身为东宫的一个属官居然是个女的,这欺君之罪要掀出来,肯定会被吵到一个新高度,到时怕是先把她凌迟活剐,再顺带灭个九族;燕恒那里肯定也会因为她的事成了过河的泥菩萨,不怨她都是好的了,别想着能帮上她……

所以,这事绝对不能应!关键在于,她要怎么才能在不伤燕恒面子的前提下,委婉地拒绝呢?

第177章 挖墙角

易长安这头在绞尽脑汁,燕恒那头正要继续开口说下去,外头突然传来了庆吉的通禀声:“殿下,锦衣卫千户陈岳紧急求见,说是抓来的犯人吐了口!”

好机会啊!易长安立即站起身来一揖:“殿下还有要事处理,臣先告退。”

“不用。”燕恒伸手扶住了易长安,“这案子长安也一直参与,没有什么听不得的——”转眼想到陈岳对易长安的着紧,很快就口风一转,“要是你觉得在这里遇上陈岳不大好,不如先到内间回避回避,等孤跟他说完了事情,再跟你接着谈谈。”

燕恒已经起身先走到书房内间的门边亲自打了帘子,易长安瞧着这架势是没办法先走了,只能往书房内间走去。

如果不是明天一早自己就要启程,燕恒也不想这么急的,见放落回来的帘子已经静了下来,回头吩咐了庆吉一句:“去把陈大人请进来吧;不要跟他说别的!”

就是说,不要把易长安在这里的事说出去;庆吉会意,躬身退了下去,很快就领了陈岳进来。

陈岳是过来禀报杨平意吐了口供的事的,行礼之后就直入正题:“殿下,杨平意已经吐口了。他们这一批死士一直是养在昆州清平山庄,平常联系他们的是一个叫做顾一的人,具体是帮谁做事,他也不清楚最上面的老大是谁。

顾一想来也是个化名,这是臣详细问了杨平意后,让人画出来的顾一的拓影图,请殿下过目。”

拓影图是炭笔画的;上次发现易长安画的素描跟真人极其肖似后,陈岳立时让手下的画师跟着她学了几回。

素描本来就只是画画的入门级,容易上手,画师自己又有底子,两相融合领悟以后,画出来的效果倒也颇得易长安的精髓。

画上的人一张国字脸,浓眉略有些粗,眼袋比较明显,肉头鼻,厚嘴唇,放在人群里,这样没有什么特色的相貌实在不起眼;却也正是最好的掩护。

燕恒仔细看了顾一的画像两眼,确定自己也没见过这人,吩咐庆吉将那张画像仔细收好,打算等回京以后再细细查访。

陈岳则继续把杨平意这一伙人前几次出的任务一一说了出来,当然自己对这群死士的主人虽然有猜测,陈岳却是不会说出来的,要怎么猜,那就是燕恒的事,毕竟是皇子们之间的事,他在里头掺合多了没必要。

听完了陈岳的禀报,燕恒确实在心里转过了几个念头,开始对号入座,又觉得无论是老二和老三都有嫌疑,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易长安还在内间呢,想到陈岳之前跟易长安的关系,自己如果把易长安弄过来,怎么也算是挖墙角。

燕恒并不想把自己和陈岳之间的关系搞僵,想了想就开了口:“这一回的饷银失窃案,还多亏了你和长安了。孤是真没想到,烧得个精光的银库,长安一过来,竟然分析出了这么些重要的线索……”

燕恒也好,庆吉也好,这些话陈岳已经从他们嘴里听过好几次了;燕恒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这回又旧话重提,立时让陈岳高度注意起来:“长安思维慎密,推理严谨,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办案能手。

虽说长安今年年初的时候刚擢升为从六品,不过此案重大,论功行赏应有特例,臣斗胆,恳请殿下回京后可别忘了给她好好请功,就是再往上挪挪,也是应该的。”

陈岳想从论功这一块把话题绕开,燕恒却并为之所动,反而抓着其中一点问了出来:“孤听说,当初长安连跳两级,正是钰山的手笔?”

陈岳心里微缩,面上不动声色地答了:“在殿下面前不敢隐瞒,确实是长安帮臣破了几个案子,所以臣投桃报李了一回。”

燕恒指尖叩着椅背,颇有兴味地深看了陈岳一眼:“据我所知,目前锦衣卫两位副指挥使并不合指挥同知周良保之意,曾经在御书房里怒诉两人尸位素餐、阳奉阴违,当时父皇只说了一句话——”

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陈岳不由脊背一紧。

燕恒却是轻飘飘地继续说了下去:“父皇说,‘毛文义、徐忠既然不合你意,锦衣卫十二道里,难道还选不出你想要的人么?谁有本事,选出来把人换掉就是。’”

不理会陈岳的沉默,燕恒随口就点了出来:“孤记得,周良保亲自带着你面圣,也有两回了吧?”

陈岳只得点头:“殿下好记性。”

“锦衣卫直接听命于皇上,锦衣卫的人如果不能显出自己的本事,就好比至高者手中的那把刀是钝的,这样的劣刀,要之何用?这话想来周良保也跟你暗中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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