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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8)+番外

这哪像是死对头,倒像是要去见男朋友。

阚泽眼眸沉沉,带着点愉悦。房渊道瞥他眼,问:“和想象的不一样?”

阚泽嗯了声。

“很不一样。”

他多少听说过司景。

司景的处女作是部抗日神剧,他在里头演个被炮一炮轰死的小炮灰。可就那灰尘漫天的镜头里,他满脸都是脏污,眼睛却仍然很清亮,干干净净的,就像是掉落在了泥沼里头的一块璞玉。阚泽本来是无意中瞥到,可在那之后,居然就坐在电视前,一看看了两个多小时。

就像是在那儿生根发芽了。哪怕之后主角从怀里掏出了茄子炸弹,八百里外一枪爆掉了敌人的头,血喷的像是趵突泉,还是玫红色的,都没让阚泽移动下位置。

在一整集里,司景出场的镜头只有三个。那三个镜头,阚泽翻来覆去看了不下二十次。

这样的人,生出来就和其他普通人不同,用圈内人的话说,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好底子。

更何况——

“他像我一位故人。”

男人声音忽然低了低,房渊道诧异地扭头看他,却没得到回应,坐进了车里的男人支着下巴,直直地望向窗外,没了笑意。他眼睛很深,望过去时,像是一脚掉进了深潭。

“——一样的性子。”

烈的像是不知道收敛自己光芒的太阳。

太阳这会儿正被经纪人推上车,还惨遭嫌弃:“熏死人了!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喷这么多香水?败家孩子……”

车不大,里头充满了芬芳到呛鼻的气息。中间的香味发射器还相当有理有据,“是为了给你们洗洗鼻子。”

袁方对他怒目而视。

“别说洗鼻子了,洗澡都够了——你没看见刚才陈采采过来时,打了几个喷嚏?”

陈采采就是节目组邀请的当红小花,也是嘉宾阵容里唯一的女孩子,选秀节目出身,长得相当甜美,一笑就是一双月牙眼,甜的像块半融化的蜜糖,连打喷嚏都像是奶声奶气的小猫。

司大佬把手搭在座上,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她最近挺红?”

“谁?”

“那个白菜。”

“是陈采采,不姓白!”袁方纠正他,“姓白的是白采礼,大前辈,不能乱说话!”

“……”

说完之后,袁方自己也沉默了,“怎么好像还是不对?”

小助理低声提醒,“袁哥,是白宏礼。”

“……”

车里的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司景掀起眼皮,给他递了个梯子,“然后呢?她红吗?”

“挺红的,”袁方说,“最近这几个月,热度特别高。”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明明最近没她的作品,可代言倒是接了不少,公司应该赚了挺多钱。”

司景若有所思,没再吭声。

综艺准备开拍的消息瞒不住,当天晚上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被点名的艺人粉丝其实心中多少都有了谱,只有阚泽的粉丝还不知道正主已经加入了,等正式官宣时,喜气洋洋准备迎接自己的精神食粮,可等摸去了官方微博,顿时如遭雷劈。

咋……

还有个……

司景?

怎么还有个司景!!!

与此同时,司景的粉丝也差点摔了键盘。

艹,为什么阚泽也在官宣名单里头!

心头那点喜悦这会儿全变成了火花,真人秀还没开拍,两边对战已经轰的一声起来了。双方互相亲切问候对方全家,并翻出了各种P图表情包,撕的沸沸扬扬,上了好几天热搜。

惹得其他家路人这两天看见这俩名字就要绕道走,生怕也被拖下水。

就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新的争论点骤的又出现了。像是水溅进了烧的滚烫的油里,瞬间噼里啪啦炸开了一大片。

阚泽公开关注了司景。

“他关注你了,”广告拍摄的间隙,袁方骤然瞧见新闻,差点儿把手机摔了,提醒,“你倒是回关下啊!”

司景眉眼不动,并回了他俩字:“呵呵。”

“别呵呵啊祖宗,”袁方更急了,“你这么来,他们只会撕你撕的更狠——”

司景终于把眼皮子抬起来了,想了想,换了俩字:“哈哈?”

袁方差点儿冲上去敲他头。

司景心硬如铁,把微博界面关掉,丝毫没有回关的打算。

小猫咪可记仇,抢代言不说,阚泽家还养了条蠢狗——就那狗,又黑又大,一看就像是被降智buff洗礼过的,哪点儿比猫好了?

他,司景,一辈子也不可能去关注个养狗的家伙!

这叫骨气!

有骨气的司大佬把塑料瓶子拿出来,宝贝地一点点把盖子拧开,凑在上头,闻了闻。

死对头不能吸,六神还是能吸吸的。就这么一瓶子,足够他吸上几年了。

啊……

气息一点点钻进鼻子里,脚下好像一下子开出了大朵大朵斑斓的花,司景腿都软了,鼻子贴在上头,简直恨不能把整个头塞进去。

飘飘欲仙。

快成仙的司大佬神情恍惚,陶醉其中不能自拔。然而就在这时候,后头奔忙的场记忽然间被地上的电线绊了下,直直地撞到了他身上,“……啊,对不起对不起!”

司景的腿本就软,被猝不及防一撞,身形一歪,怀里的瓶子整个儿飞了出去。

他的眼睛彻底瞪大了,一瞬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飞越远,画出道漂亮的弧线。

……不会吧?

生活就是这样对他这只小猫咪下手的吗?

瓶子砰的摔在了地上,里头的花露水淌了一地,香的不行。拍摄场地是在室外,那香气几乎是瞬间就插着翅膀飞走了,司景愣愣地瞧着这一幕,像是突然被剥夺了梦想。

——没了。

他伤心到同手同脚,颤颤巍巍到了跟前,试图拿手捂住——可那液体还是滴滴答答往下掉,里头含着的香甜气息转眼就散了个无影无踪。司景飞快地吸着鼻子,蹲在地上,眼泪都快掉下来。

“坚持住,坚持住啊!”

他费劲儿地用手捧着,想把花露水再装回去。

袁方蹲在一旁,面色诡异。

此情此景,怎么看着跟他爱人要病逝了一样?

司大佬把那几滴好不容易灌了回去,更伤心。

没了。

真没了。

他站立在场中,双眼放空,一瞬间活像是被生活给欺骗了。

袁方小心翼翼:“……我给你买条生产线?”

真买厂也不管用了。司大佬头发蔫哒着,一言不发地出了场地,往墙角一缩,委屈的几乎能种出来蘑菇。

他已经习惯了这味道。睡前,醒后,累的时候,总要拿出来闻闻。越闻越上瘾,哪天没有就浑身难受。

如今可好,他的宝贝全没了。司景一瞬间变成了个一贫如洗的穷猫。

好像天都不蓝了。

晚上时,几个跟班例行翻窗来上供,找了一圈才在门口的纸箱子里找到大佬。大佬四脚朝天,翻着雪白雪白的肚皮,橄榄青的眼里头满是它们读不懂的忧郁。

布偶猫细声细气地咪呜着,把自己的鱼干献给它,它也一动不动。

英国短毛猫于是忧心忡忡试图低头去舔一把,大佬终于动了。

大佬费劲儿地挥舞着短腿,勉强翻了个身,避开了它的舌头。毛耳朵垂着,毛脑袋靠在生着一层细碎绒毛的前爪上,喵都不喵一声。

几只猫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后,还是只长毛猫机灵,咬着自己的逗猫棒跳到了旁边鞋架上。逗猫棒上五彩的小玩具在司景面前跳来跳去,司大佬盯着看了半晌,虽然仍旧心情不爽,却还是禁不住伸出爪子,挠了把。

啧,手感不错。

它拿两条短腿飞快地蹬着,又亮出尖尖的小奶牙去咬,咬的上头亮晶晶一层口水。

英国短毛猫瞧见它心情好了点,规规矩矩坐在一旁,跟着喵呜,帮忙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