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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56)+番外

司景深吸了一口气,瞧着手机。

“马上就该到十二点了,”他说,“该过,还是得过。”

哪怕不是当年的模样呢。

秒针缓慢向前移动着,司景倒数,“三——二——一——”

眼里头忽然映出了火光。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了一把烟花棒,这会儿有几根点燃了,刺啦刺啦地响,顶头冲着小小的金色火花,上下跳跃。

他一如既往地笑着,火花把他的侧脸也映亮了。男人在跳跃的光斑里,说:“司景,新年快乐。”

“……”

司景愣愣地望着他,半晌后,抿了抿唇。

“这里不让放烟花爆竹——”

“没事,”阚泽说,“这不属于烟花爆竹。”

“……”

“要来吗?”

阚泽冲他摊开掌心。

司景没说话,沉默了会儿,伸过手去,接过了几根。烟花棒飞快地烧着,多少给这空气带来了点热意,他控制着这近乎发白的火花,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那圈把山下的灯火框了进去,他忽然有些眼睛发酸。

“不就是玩个这吗,”司景使劲儿眨眨眼,说,“多大点事——看我给你画个大的——”

他在半空里比划出了一片巨大的叶子,扯着阚泽袖子让他看,“怎么样?”

得到了阚泽不遗余力的夸奖。

司景的尾巴都快翘上天,继续饶有兴致转着圈,偶尔探过头去,看眼阚泽在画什么。一个圆里套俩小圆,尖耳朵,两边各三道线,司景看着看着,明白了过来,“你是在画——”

他硬生生把“我”这个字咽下去,“猫?”

瞧见男人点头,司景不满意了。

“你这叫什么猫,”他摩拳擦掌,“猫起码要画成这个样子!”

司大佬在空气里比划了硕大无比一个圆,像是老虎和山豹,并且画出了巨长无比的四条腿,非常像和野兽杂交了的长颈鹿。

司景睁着眼,坚定不移,“这才叫猫!”

阚泽笑意更深,伸手又画,“腿没有那么长。”

他比划出了四条拇指一样的小短腿,短的可怜可爱。

司大佬干脆过去抢作画工具,嚷嚷:“腿就那么长!你给我,给我——”

渐渐便笑闹做了一团。

夜风不小,阚泽身上的气味远没有在房中清晰。司景费劲儿捏住他两只手腕,瞪圆了眼去拿烟花棒,“得是这样才对——”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他恍然发觉,这会儿两个人已经离得这般近了。他甚至能看清阚泽的每一根眼睫毛,这会儿它们都弯着,又长又密,遮住底下月牙一样弯起来的眼,浅色的瞳孔里,只塞了一个他。

就好像世间万物都没有入男人眼似的。

那只拆家的二哈好像又迷路了,重新一头扎进了心里。司景陡然把手松了,有些心神不宁,许是因为心跳的飞快,这会儿竟像是供不上了氧,他把烟花棒一丢,低着头往里走,“我先回去。”

阚泽加快脚步,仍然与他并肩。

“下山?”

司景说:“我就在这儿睡。”

他这会儿很有点静不下心,并不想再向山下跑。内间里还有张床,虽然不大,可凑活凑活睡一晚也不错。

千年的老猫薄荷听了这话就开始暗搓搓揉叶子。一面在掌心里掐着嫩芽,一面若无其事地表示:“的确是太晚了。”

司景没多想,“嗯。”

阚泽继续铺垫,“天这么黑,山上也没人,下去恐怕不方便。”

司大佬径直走路,“嗯。”

阚泽终于抛出了内心想法,“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也在这儿住一晚?”

“嗯。……嗯?嗯???”

司景唰的扭过头,瞪大了眼。

无奈阚泽健步如飞,已经走在了他前头,“我先去铺铺床。”

司景:“……”

等、等会儿,谁特么要答应和你一起睡了啊!

新年的第一天,刚刚迎来的崭新的凌晨。猫们各自缩回了猫窝,司景在地毯上盘着腿,怒视着抖被子的阚泽。床不怎么大,一米五X一米八,司景一个人伸展开长腿都勉勉强强,一想到还有个人形六神躺他床上就要炸毛,伸长腿去踹他。

“睡不下!”

阚泽握住他飞踹过来的脚,白生生的,上头淡青的血管都很明显,趾甲还透着点粉,像是桃花扑簌簌摇曳着透出的颜色,“睡得下。”

睡得下个仙人板板!

司景面红耳赤,把脚重新收了回来,呼哧呼哧起身把窗户开了老大一条缝,好让里头这迷惑人的气味散掉一点。

阚泽有理有据,“当时我们都在一个帐篷里睡过了,那时都睡得下。”

司景:“……醒醒,那天你是在经纪人那儿睡的好吗?”

但无论如何,休息总是要休息的。阚泽都已经钻进被子里了,司景又不好把人再挖出来,又没第二个地方可睡,分明有猫窝也没法当着阚泽面变身,气的差点儿变出爪子挠地板。

他往地上一站,完全不想上前。

这待会儿要是耳朵尾巴出来了,算是什么事?

猫薄荷草冷静地散发体香,把身上的压制减少了点,并且脱掉了上衣。

没一会儿,被迷得七荤八素的猫崽子就自动靠了过来,非常自觉地往床上躺。

不仅人过来了,还情不自禁往他身上蹭,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想吸的一批。

趁着灯关了黑,司景对着他光着的胳膊咕嘟咕嘟咽口水。

阚泽听了个一清二楚,忍笑:“睡吧。”

床实在不大,两人胳膊蹭着胳膊,腿靠着腿。猫崽子大睁着橄榄青的眼,幽幽道:“嗯,睡。”

你先睡,睡完后我就稍微啃几口,马上也睡。

阚泽果然闭了眼睡。猫崽子在旁边听着,也装作熟睡的模样,实则悄悄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等呼吸绵长了,他立马侧过身,磨磨牙,对着那线条流畅的手臂小心翼翼吸了口。

吸一口,就胆战心惊抬头看看。

没醒。

司景放下点心,继续吸。舌尖慢慢也探了出来,在上头绕了一圈又一圈。

男人仍旧睡得很熟,似是丝毫没有察觉。

司大佬的胆子逐渐放开了,越吸越上瘾,连虎牙也动用上,全心全意吸六神。后头毛尾巴撑开了裤腰,毛茸茸探出来,在空气里头左摇右摆,也欣悦的不行。

阚泽袖子里的嫩芽看着看着,忍不住冒出头,凑上去蹭了蹭。

“……”

司景骤然被碰,尾巴嗖的缩了回来,瞬间掀开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了进去,一秒钟闭上了眼装睡。

“呼,呼……”

阚泽忍笑忍得有点肚子疼。

过一会儿,像是察觉到没有敌情了,毛尾巴又重新鬼鬼祟祟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司景吸了整整半夜,第二天起来,阚泽手臂都是红的。

猫崽子当做没看见,仿佛上头留下的牙印不是他的。阚泽也没多说,只云淡风轻,“可能是过敏了。”

便把这事掀了过去。

过年已是二月中旬,回去后没能忙碌多久,便一步迈入了三月。

春天其实是个好季节。

对于生物圈的大部分生物而言,这个季节,基本上便是它们一年一回的交配季——玩的开的,趁这时候多留几个种;玩的不开的,已经可以寻找个终身伴侣了。衣裳是薄了下去,可春心嘭嘭鼓了起来,司景开个车回家,听了一路的猫叫春。

“来啊,来啊……”

“快活呀,小帅哥~”

还有公猫扯高了嗓子炫耀。

“我没割蛋蛋,兄弟,快看!”

“我还有两个,没瘪!”

“隔壁的小姑娘,看看我鸭——”

软绵绵的,拉长了的,浸透了春情的声音。

听的司景觉得自己踏入了什么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特殊场所。

事实上,对司景而言,这个季节也是格外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