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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54)+番外

他把手机放下,心里又莫名地安了点。

——他就说。

阚泽也只是想养他,压根儿没什么别的意思。他们人类,不都是这样容易被威武霸气的生物所征服的吗?

啧。

都是一样的。

年前的日子总是格外忙碌。综艺拍摄暂告一段落后,紧随其后的便是各种邀约,算下来,每天坐在车上或飞机上的时间,比司景每天睡觉的世界都要长。

从纷杂的通告中脱身时已经是年关,司景参加完最后一个跨年晚会,结束了他的节目,已经是晚上九点。车从街道上驶过,一路上安安静静,几乎没有行人的影踪。

这种时候,正是家人团聚的时间。车窗里望出去,外头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的灯几乎都在亮着。袁方也拖家带口,司景早早地打发他回去,“赶紧的,家里人都等着你呢。”

袁方下了车,仍然不放心地在外头敲窗户。

司景把车窗摇下来,经纪人从窗外望着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一个人没事吧?要不来我家?”

司景面无表情把车窗重新摇上去,扔给他两个字,“闲的。”

他独自待着能怎么着?毁灭地球不成?

袁方还在叮嘱,“乖乖回家啊,早点回去!”

司景在车里冲他遥遥一挥手。

他果真回了家,可站立在门口,却丝毫也不想去掏钥匙。不知哪家的窗户没有关,里头的电视声热热闹闹传出来,夹杂着笑声,像是在播放小品,“我一个用力……”

司景把手插在了裤兜里,转身往电梯口走。

车子打火,随即开动了。司景一脚油门,先去超市买了东西,随后去了他建起来的收养站。

收养站在山上,车只能停在山下,司景把随身携带的猫薄荷草宝贝地吸了口,放进去,随即独自深一脚浅一脚向上爬。站到门口时,已经有在外头闲逛的猫眼尖地发现了他,喵喵叫着围绕着他转圈。司景平日都招了人打理,可今天是春节,这里除了这群猫,再也没有别人了。

“来啦!”

“老大来啦!”

一呼百猫应。没一会儿,里头倒有几百只猫浩浩荡荡涌起来,各色各样的毛团子睁着不同颜色的眼睛,几乎要把他淹没。它们拉长了叫声,绕着他的腿来回走动,眼里头都是亮晶晶的仰慕。

司景往里面走,大爷似的,“听没听话?”

猫们跟着他步子,叫声都没断过。

可听话了!

我们都没吵架!

还有心机的猫扯高了嗓子喵喵告状:“那只大橘自己把三文鱼罐头都吃了,现在胖的腿都迈不开!”

司大佬瞬间转过头,目光如炬。

“真的?”

被揭发检举的猫蹲在猫窝里,心虚地连腿都不敢伸出来。它团起来也是相当大一团,很有点触目惊心的视觉效果,这会儿缩着压根儿看不见的脖子,沉默埋头盯着爪尖。

其它几只平日里就喜欢挠坏东西的也一声不吭窝在猫窝里,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司景这个大家长把屋子里的体重秤拉了出来,往地板中间一摆,威严道:“来,上秤。”

俨然有点小学老师带着学生去打针的架势。

大橘哼哼唧唧,软绵绵地喵呜了声,试图逃脱当众暴露体重的酷刑。

无奈司大佬心硬如铁,对待手下毫不留情,“上秤。”

大橘只好慢吞吞站起身,耷拉着脑袋往体重秤上走。司景目不转睛注视着,瞧着机器上头的红字跳了跳,最后稳定在一个数字。

32。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特么哪里是猫。

这特么是猪吧!

这到底是怎么吃的??

司大佬有点儿头疼,手挥了挥,示意大橘上自己右手边去,“来来来,正好今天都给我测个体重。从二黄开始,给我一个个来,有问题的都给我站那边儿去。”

打首的无毛猫昂首挺胸,轻盈地跳在了体重秤上,高高昂起头。

司景掏出个本子看了眼数字,挥手,“过。”

第二只猫紧跟着跳了上去。

“过。”

第三只中华田园猫有点儿心虚,试探性地想把一条后腿放置在地上。司景眼尖的很,立马望见了,相当严厉地敲敲本子,“后头那条腿也收起来!”

中华田园猫只好耷拉着头,全部站了上去。

司景盯着那上头的数字,陷入沉默。

这体型看上去也不大啊。

难不成真是实心的?

……成吧。

他记录下来,“接着过。”

等全部过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这里大部分猫都不过是平常的土猫,其中又以橘色为多,本就是容易发胖的体质。古人说“大橘为重”,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一溜下来,倒有二十几只体重明显超标的。司景挥舞着本子指挥它们一个个排成队,随即蹲下身,在院子里放了个随身携带的玩具老鼠。

众猫都抬头望他。

喵?

司大佬面容严肃,“这不是我玩的。”

我这种大佬,从来都不玩这种东西。

他把发条拧上,让老鼠开始奔跑,随即示意后头的猫上去追,“来,围着这院子多跑几圈,你们最缺乏的就是运动。”

“……”

猫们难以置信地望他。

你认真的吗,大佬,认真的吗?

这可是春节啊?!

司景不管什么过节不过节,铁石心肠,“跑。”

在场的猫们于是吭吭哧哧开始转圈跑。这么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它们倒是过的相当有意义而且相当热乎,追老鼠追的腿脚都发麻,几乎要撞到前面那只同伴的屁股。

司教官在旁边看着,掐着表,不时提醒其中的几只别掉队。可慢慢的,他的目光却穿过这些猫,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是一年里头最重要的节日。

司景其实不太懂节日,这些都像是人所弄出来的东西。对猫而言,哪一天吃的好点、玩的好点,便已经是过节了。

可人类却相当在乎,把这一天当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来过。他还记得那时他的脚是怎么落在黄土地上,又是怎么被养他的夫妇俩抱着上了桌,桌上有难得的酒和红烧肉,还给他烧了小黄鱼,外头纸糊的灯笼红通通,女主人拿剩下的布头剪了件小衣裳,非要给他穿上,于是他一溜烟跑了。那可是裙子,他又不是小姑娘。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空气,里头掺杂的都是炸丸子的芬芳。老的爆米花机器被人转动,砰的一声,旁边的小孩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下来,围上去一群。

“嗷嗷嗷,过年哦……”

他还记得鞭炮声。轰隆隆的,村子里头的大多都只有一两千响,被挑在竹竿上挂出去,半夜都能被吵醒。

那都是什么时候来着?

现在没有鞭炮了,山上静悄悄。他站在这院子里,抬头就能看见城里头几乎望不见的星星。

只有风在刮。他站在这儿,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在哪里。

门外有人敲门。

第一声时,司景还以为是错觉;第二声响起,他才确定。猫们都停了下来,望着。

“谁啊?”

司景喊了声,没开门。这荒郊野外的,哪儿来的人,该不会是哪个晕了头撞进来的野鬼吧?

门外的人说:“是我。”

那声音很熟悉,司景走近了几步,气味也熟悉极了。

他吸着鼻子,狐疑地把门拉开一道小缝,睁着眼睛去看——门外果然是阚泽,这会儿穿了件深色立领大衣,围了格纹的围巾,很有些斯文败类的气质。司景瞧见他,说不出心里究竟是舒坦还是不舒坦,只是总觉得有些别扭,从那天的“养你”宣言后,两人各自忙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司景瓮声瓮气,“你怎么知道这儿?”

阚泽只笑。笑完后,却又把背在身后的手伸过来。

“我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