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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81)+番外

半杯白兰地,换来了只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到底是人形还是原形的小醉猫。

小醉猫好像仍旧觉得自己是猫崽子,拱起脊背懒洋洋打个哈欠,随即又细声细气地叫,模样有点警惕,一点点把自己缩在被褥后头,就露出一双水雾朦胧的眼睛定定地打量着。

阚泽心尖尖抖着,伸出一只手,低声唤:“小花,过来。”

司景看他一眼,慢慢把脑袋凑近些,鼻子迟疑地在他那只手上嗅了嗅。阚泽手一翻,便要去摸他头,还没碰到发丝,司景便嗖的将头又缩回去了,重新拉起被子只露出眼睛。

……感情喝完酒后,人也认不得了。

阚泽觉着好笑,却又禁不住心颤,手在他面前微微晃着,轻声道:“没事。小花,过来……”

那边儿没动静。半晌后,司景才又警惕地闻了闻。

味道很熟悉。这香气一路蔓延进来,他像是得了什么信号,终于撒着欢,毫无顾忌地一头扑了过来。不用猫薄荷草动,那脑袋便自动自觉地往他手底下钻,隐约渴望着被摸一摸,顺顺毛。

这场景的确有些刺激,猫薄荷几乎要原地升仙,颤着手去摸他头发。被摸的舒服了,司景就趴伏下来,毫无顾忌地从喉咙里溢出一阵表示舒服的小呼噜,手也茫然地按着被子,模仿踩奶。

头被摸够了,司景又扬起下巴,露出修长的颈部,手指拽拽他,“喵……”

阚泽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随即忽然抵着他,没头没脑道:“小花还是只小猫咪。”

“呜?”

“现在春天到了,”猫薄荷草义正言辞,“要教小花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是每一只到了春天的小猫咪都要学的事。”

司景晕晕乎乎,手模仿爪子一个劲儿挠他胸膛,仿佛在挠猫抓板。只是软乎乎的肉垫子换成人类的手,这便不是挠,更近似于摸了,猫薄荷草被他弄得汁都快溢出来,忙一把抓住,问:“小花想不想学?”

“……”

“那就是想学了。”阚泽定义,将他的手握住,低声喃喃,“我好好教教小花……”

猫的春天总是格外难熬,这一个夜里,春日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成了一个小时,漫长到不可思议。直到天光大亮,司景依旧缩在被子中,阚泽轻轻晃了晃,只听到他喉咙中小小地咕叽了一声,随后一条手臂探出来,乱拍了一通,哑着嗓子。

“好吵!”

阚泽把手臂重新塞回去,轻手轻脚走出门,恰巧看到汪源正在吸烟室那儿抽烟。

“汪导。”他点点头。

“哦,起来啦?”汪源将烟灭了,随口问,“司景呢?——酒还没醒?”

阚泽说:“他不擅喝酒。”

“这怎么行,”汪源说,“咱们圈里,哪儿有不喝酒的……回头,还得让他多练练。找个机会多灌几瓶。”

烟灰缸里这会儿已经横七竖八戳了好几个烟头,阚泽眉心蹙了蹙,等着汪源下文。

汪源重新又点燃一根,反问:“还站在这儿干嘛?”

男人脚步未动,淡淡道:“汪导还有话说。”

“草,你小子,”汪源叼着烟,终于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那位的爹表示了,希望能改改剧本,让你和司景收敛一点。”

阚泽不言语,导演语气中却隐约带了怒意,“自己不说让儿子好好把演技提炼提炼,倒有脸和我提这种要求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人,这才半天,倒有好几个投资商找我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给他儿子加点戏份。那也得他撑得起来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阚泽没怒,静静道:“您答应了?”

“没答应。”汪源眉心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这剧本不能乱改,我还想问问你意见——”

“不改。”

没等汪源说完,阚泽便截断了。

汪源沉声:“可是投资……”

“他们撤下的资金,阚泽工作室都会补上,”时至今日,猫薄荷终于隐晦地炫了一把富,“要是还有意见,演员也可以换掉,违约金工作室同样也会出。”

他顿了顿,又强调:“我期待成为这部电影的唯一投资商。”

汪源动动嘴唇,说:“可还有个四海呢。”

那可是司景他爹,咋也没办法让你成唯一投资商啊?

“没事,”阚泽老早就看蛟龙那副霸道总裁劲儿不顺眼了,搞的好像谁没钱似的。论财力,论妖力,他都比蛟龙只多不少,也没见像蛟龙这么大张旗鼓,“把他挤掉。”

你必须得知道,司景背后,那可不是有一个有钱的男人。

——那是有俩。

而且我,得是主力。

蛟龙要是不同意?

——那得用叶子抡圆了抽,看他同不同意!

第92章 第九十二只小猫咪

阚泽还没与导演商量完,忽然见女配跌跌撞撞从房间里跑出来,挥舞着手臂花容失色,喊:“在这儿呢!——那老鼠没被夹住,这会儿钻那边儿床底下去了!”

这一声动静挺大,几个工作人员赶紧过来帮忙。这附近的酒店,别的地方都好,只有一个卫生问题着实让人担忧,汪源有一天起来,便发现自己前一晚上吃剩下的猪肉脯被拖了个干净,可把他气了个够呛。

后头屋子各个角落都放了捕鼠的玩意儿,偏偏床底下还有点空隙,老鼠往里头一钻,外头一群过于高大的人类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来来来拿个扫帚……”

“能扫出来吗?”

“打打试试。”

“一二三,一起往外赶——”

一派兵荒马乱。阚泽叫了客房服务回到房间,准备给司景喂点吃的,就听外头的动静又大了,“跑出来了跑出来了!”“打老鼠!!”

床上的司景本来裹着被子睡得安稳,耳朵紧紧贴在枕头上,一副“我不听我不听谁也不要叫我起床”的模样。这会儿突然间浑身一激灵,从床上坐直了身,迷迷糊糊道:“老鼠?”

阚泽把小祖宗往下按,“乖,再躺会儿。”

“有耗子啊……”司景压根儿不听他的,晕晕乎乎把脚往地上的拖鞋里塞。左脚塞在了右拖鞋里,右脚塞在了左拖鞋里,司景也浑然不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门外去,跟踩在云里似的。

这会儿走廊上的门都打开了,一群大男人在那儿围攻老鼠。偏偏他们个个儿人高马大,老鼠东窜西躲,倒还真不怎么好逮,中间还有两三个特别怕这东西的,瞧着表情恨不能直接缩到柜子上去。

“我靠,”一个场工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老鼠长得也太肥了吧?”

尾巴长的让人恶心。

各色扫帚拖把齐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东西南北一顿乱拍。老鼠身形挺灵活,嗖嗖绕开,径直冲着楼梯角落跑去。眼看就要没影了,后头却突然冒出一只穿着拖鞋的脚,脚踝纤瘦,骨节微微凸出,很精巧,用的力气却极大——只一下,便准确无误踩住了老鼠的长尾巴。

是司景。

司景这会儿拖鞋还是反的,头发睡得微蓬,声音也带着哑意,直直地望着脚下踩着的猎物,瞧见那身躯时,眼睛便微微一亮。

“还挺肥。”

众人:“……”

不知道为何,他们忽然觉得司景看这东西的眼神和他们的不一样,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小孩看见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几个人打了个哆嗦,都成功被自己心中这想法恶心到了。

这玩意儿哪里像玩具?

清洁工赶忙拿来了垃圾袋,要把老鼠扔进去。司景好整以暇踩着,脚动来动去,左右轧着老鼠尾巴,还觉得挺有意思,“要扔了?”

“这不扔干什么?”汪源嫌弃,“赶紧扔了,你看把几个小姑娘吓的。”

女演员们都缩在房间里头,门就开了一道不大的缝,她们隔着缝打量着,谁也没有出来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