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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64)+番外

三十亿!

这个数字一出来,记者心里头都惊了惊。这年头国产电影成绩大都不怎么好,能上三十亿的基本已经是神作级别,出不了几部。……司景怎么这么大口气?

可越大口气,对他们而言越是件好事,报道也好写。记者神采飞扬,深觉来采访司景真是锦鲤转世——要的就是爆点和眼球。

稿子连夜被赶出来,《司景预测出塞票房破三十亿》的帖子瞬间遍地飘红。粉黑立马蜂拥而至,一边是粉丝们力挽狂澜表示汪源的片子绝对有保障,另一边则是黑子哈哈哈地叫嚣笑话司景脑袋不好使。

【有没有搞错,他以为三十亿是三十块钱?】

【知道这几年破三十亿的电影才几部吗?别搞笑了好吗,这得是多天真才能说出来的数字?】

【真是太可怜了。你们都不要笑话他了,他还以为自己能上天呢,我们众筹点钱给他去治病吧。】

【我本来还觉得他和宋温纶比肯定能赢的,现在看来不一定了,毕竟宋温纶脑子没问题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时间宋温纶的超级话题里充满快活的气氛,人人愉悦地好像在过年,都等着看司景啪啪打脸。

就这么个大形势,司景居然也不慌,汪源给他打来电话,喊他稳住,“没什么好慌的,我看三十亿没太大问题。争取争取三十五亿也不是不可能。”

汪源对自己的片子是真的有信心,司景点点头。他不怎么在乎票房,当时说出那个数也只是因为导演给了他暗示。他至今还没看过片子,但看汪源如此踌躇满志,显然是对其成效相当满意。

与此同时,司景客串白宏礼主演的《年年有余》也正式收官,从各大院线下线。影片投入很小,讲的故事也并不是太符合主流,可仍然取得了二十四亿的高票房,完全血赚。很符合白宏礼“拍一部红一部”的锦鲤人设。

司景作为其中客串的反派角色,也多了不少热度。许多去电影院观看的观众都表示,就看司景在这部片子里的几个镜头,演技显然还是相当不错的,并没有流量派的通病。

尤其是缓缓抬起来,注视着镜头的那一个分镜,当真是让人感觉心中猛地一咯噔。

有了这么一部片子在前头打前阵,司景粉丝的期待值也跟着唰唰增高。

白宏礼和司景cp粉吃糖的甜度同样在飙高,个个被甜的嗷嗷叫。

甜!甜!!

明明司景演的是反派还被甜了一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萌的cp天下最配!!!

他们各种嚷嚷,眼看着就要超过圈中美帝——看景,荣登cp榜单头名,没想到就在这决胜的关键时刻,看景忽然间涌入了一大批浩浩荡荡的新粉,彻底把这对邪教的排名挤得看不见了。

猫鱼cp的粉丝觉得诧异,再一刷新,微博上已经铺天盖地都是新的消息。

在上映前就出足了风头刷足了存在感的《出塞》,终于登上银屏了。

——

电影的首映式并没有大张旗鼓,可先前摆出的阵势太大,来影厅观看的观众一波接着一波。司景自己的粉丝包了场,团团圆圆和阚泽粉坐在一块儿看,双方进行了和谐友好的交流,连爆米花都是一同分着吃的。

刚开始还其乐融融:“卧槽好帅!”

“古装帅出我一脸血啊,这戎装也太撩了吧……”

“阚泽仙的跟马上能飞一样。”

“打斗场面燃到爆啊!”

同塌而眠一段更是让双方差点儿跪下唱征服。

我的个天,这蜡烛点的,这画面渲染的……

这不太像是君臣友好相处,更像是他们围观了人家洞房花烛。

真是羞羞。

电影放到中部,却再没有人关心帅或不帅了。司景所饰演的皇帝少年便登基,在左相辅佐下架空权臣、出台新政、平定内患,好不容易换来了个太平盛世。

然而和平维序不了太久。西北部有强敌入侵,铁骑踏平边界,直逼塞口。

皇帝作为一国之主,毅然决然亲自领军出战,铲平强敌,护卫国门。

这是出塞的主要故事线。至于其中和亲而来的公主面对两国开战时的内心纠葛、不老实的皇室妄图重夺大权架空皇帝的阴谋……不过都是次要情节而已。汪源把经费不要命地往出塞这一段上投,浩浩荡荡的军队高举旗帜,为了国家与人民而战。

烧得滚烫的血,遍地燃起的狼烟。

土地被外族踏足的羞辱,臣民被屠戮折磨的悲愤。

它们都在这部电影里头奔涌着,怒吼着,最终化为了雷霆万钧的两个字,“来战!”

听见马上的少年皇帝高举起手中长矛喊出这两字时,铿锵的鼓声与漫天的黄沙一起卷起来了。每个人的心都砰砰跳,好像也要从胸腔里头跃出来,亲自上去贯穿敌人的胸膛。

汪源曾说:“电影最打动人的情有三种。一是最常见的爱情,二是不细腻的话根本拍不出来的亲情。三是家国情。家国情最大,但最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这话放在这个国家更加适合。屈辱史不仅是古代,近代也同样发生过,被弹丸小国长驱直入踩在脚下的痕迹还没有抹去,白骨仍然在土地深处埋藏着。在看到这样为国而奋勇、为国而不顾一切的人物时,最容易被打动的,也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他们中有部分经历过那战火,他们至今仍然还在坚持生活着。

后头已经没有人再顾及自己的偶像帅或者不帅了。一个还没来得及成亲、甚至有点儿害怕上战场的小士兵为了同伴而被一刀捅死时,电影院里响起了低低的啜泣声。有泪点低的观众紧紧握着纸巾,已经低声哭出了声。

汪源要的便是这种反应。他拍的从来也不是什么柔滑的圆舞曲,而是铁与血的激荡和共鸣。

少年天子艰难地打了胜仗。他终于驱逐了敌人,收复了失地,他回帝都准备休养生息,好好让这个国家喘一口气,在左相的帮持下恢复国力——

然而左相没能从边疆回来。他染了病,动也不能动了。

皇帝坐在榻边握着他手,注视着这个一路为自己出谋献策的良臣如今形容消瘦,好像是纸糊出来的一盏美人灯,稍微风吹一吹,火苗便要灭掉了。天子前所未有地恐慌,他俯下身子,喊:“爱卿……”

他从十三岁未登基之时便识得他。

年幼登基,外家掌权,国力衰竭——前狼后虎之境,唯有这么一个将满腹所学报效于他的良臣。

这回左相没有再回应他,只有嗓子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有向来善于理解他意思的仆从上前,低声道:“陛下,相爷希望您回帝都,坐镇大局。”

“朕不回!”皇帝怒而拂袖,“朕回哪儿?——朕哪儿也不去!”

左相病情不宜再挪动,不知什么时候便要命丧黄泉,可偏偏此刻战事已平,帝都内风云不断,左相睁开眼望着他,用力地喘着气,像是要坐起来。

有仆从扶他坐起身,他勉强抬起一条手臂,费劲儿地朝南指了指——

那是帝都的方向。

……得回去了。

大局为重,我不过一条贱命……

皇帝仍然不走。他咆哮着要求随军太医再想办法,可连太医也跪下,求他立马回帝都。皇帝没了别的法子,他不得不走。

“朕命令你,你得活着。”

可左相还是违约了。皇帝没能见他最后一面,这个陪了他整整一十五年的谋臣最终死于边疆的病榻,他则在帝都的皇宫之中跌了酒盏。

他一直是一个好皇帝,到了年老之时仍旧带兵再次击退外敌,大扩国土,扬其国威,一时间盛名当前,被誉为千古一帝。

千古一帝只干了最后一件荒唐事,没有葬在皇陵里,而是坚持葬在了边疆。那里修了个简易的陵墓,他就在那边界处长眠。有人说是守着这国土,也有人说是守着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