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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43)+番外

那火星扑闪了下,在他的鞋底彻底黯淡下去。

灰鸟:“……”

知道它身份的阚泽:“……”

两个大妖的面面相觑中,唯有司大佬松了一口气,“还好我反应快。……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大夏天的,电器火灾很危险的好吗?”

搞不好要出大事故的!

阚泽:“……好的。”

灰鸟眼睛瞪圆了。

好个鬼,不好好吗!

它噗地又朝地上吐出一口火。司景蹙眉看了它眼,这回目光终于变了变,嘟囔:“原来还是个妖?”

随后又给灭了。

“妖也不行,好好的玩什么火?家里都是电器——你老大是谁?也不教教你?”

灰鸟:“……”

它忍无可忍,飞的离司景远远的,二话不说开始涅槃。兴许是怕再被灭火器喷一回,这一次它涅槃的速度格外快,创这几百年来的历史新巅峰,跟博尔特百米跨栏的记录也差不多了。灰扑扑的羽毛在火焰中一根根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泛着崇崇光彩的金羽,长而纤细的三根翎毛高高翘起,火凤抡圆翅膀,彻底现出自己的真实模样——

房间一瞬间亮如白昼,司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打算红烧的是什么。

……是凤凰。

见鬼了,原来是不能吃的。

逃脱了被煮熟的厄运,凤凰终于肯落了地。他在一群猫团子里抖擞着羽毛,把猫们推的远了点,口吐人言:“叫我来的那龙呢?”

司景还在别扭,推阚泽:“你问。”

白寻的刺还梗着,他并不想给蛟龙打电话。

猫薄荷拨通号码,那端的蛟龙还在酒馆守着电视看小猪佩奇。凤凰也被闻讯赶来的狐狸恭恭敬敬领了过去,房间里终于清静了会儿。一声令下后,群猫也都退散,为补偿它们没吃上鸟翅膀的损失,每只猫咬了一小包猫粮走。

司景还在懵,扭头看阚泽:“……我刚刚准备吃凤凰翅膀?”

猫薄荷草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声音温存,“没关系,吃就吃了。他不过三百年修为,我打的过。”

“……”

问题在这儿吗?

猫薄荷说:“吃了把他再烧一回,他还能再生的。”

司景目露憧憬。

那岂不是一辈子都吃不完的红烧鸟翅,听起来就非常让猫心动。

也不知蛟龙究竟是通知了多少妖,自那之后,三不五时就有奇奇怪怪的东西落在阚泽家阳台上。

据说伸开翅膀可以遮云蔽日的鲲鹏,人面豺身还长着俩膀子的化蛇,一只脚站立的商羊,还有活像是只兔子四条腿蹦着走路的讹兽。

司景第一回 见讹兽这种神兽,听说他极其喜欢骗人,嘴里吐出的没有一句是真话,还有点儿好奇。

谁知那讹兽从窗户里活泼地蹦下来,抖着白耳朵吐出的第一句就是:“哇,你腿真长。”

原形的司大佬:……妈的滚滚滚滚!

还有没有点眼力见了!

几个大妖聚集在一处,正式召开了会议。他们在之前也多少听说过司景,妖族这么多年,也只出过这一个为了人间事而硬扛天罚的,实在是想不出名也难。

更何况是看在蛟龙的面子上。蛟龙资历老,又有了神格,算起来已经是妖族的当家老大了。老大要护的,怎么能不来看看?

他们陆续入了座,阚泽作为仅存的千年老妖之一,也跟着坐了进去,着实让蛟龙爸爸愣了愣。

“你怎么来了?”

他至今还以为,儿婿不过是个平常的植物,譬如成精了几十年的板蓝根——服下去可以治感冒的那一种。

故而听闻儿婿感冒时,蛟龙还很是诧异。

板蓝根不是预防感冒的吗,怎么自己还会被流感病毒传染?

这妖力得是有多差。

可怜巴巴的一个小妖,真是让人怜惜。

然而阚泽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已经一千五百八十一岁了。”

蛟龙爸爸掐指一算,悚然一惊。

那特么比我大啊!

严格来说,甚至还算是我前辈……

然而辈分上好像比我矮一级……

等会儿,蛟龙忽然反应过来了。

这特么是老草吃嫩猫吧?

阚泽都已经阅尽千帆了,司景可还小呢,日子才刚刚开始。蛟龙很为自己崽抱不平,委婉道:“那会不会和司景年纪差的有点多?”

黄昏恋也不是这么个黄昏法啊。

千年老猫薄荷镇定道:“不多,不多。一千多年放在光阴里,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蛟龙还真被糊弄了过去,勉强点点头。

阚泽也是家属,和司景有关的大事,多个家属在席,那更好。

他们连着开了好几日的会,试着尝试各种方法帮司景瞒天过海。可天道哪儿是那么容易欺骗的,招式们试了一个遍也没什么用处。

最后还是火凤给出了新主意:“不如让他们原谅他吧?”

“说得简单,”蛟龙苦笑,“这法子要是能用,早就用了。”

天道也并非是绝对的铁面无情。若是诚心抱了悔过之心,或是被原谅、被接纳,天罚自然也会终止。偏偏司景并不是那样的性子,他素来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对杀人这件事半点悔意也没,如何能诚心悔过?

这不行。

谁知火凤却说:“若并不道歉呢?”

蛟龙一怔。

“不道歉,那如何原谅?”

“你忘了,”火凤点醒他,“于天道眼里,从未有国别之分——只有人妖之分。”

蛟龙仍然未解,“是又如何?”

阚泽却忽然明白,深鞠一躬,道:“多谢指点。”

他当即出了门。猫崽子在外头等着,靠在沙发上,毛耳朵垂下来,被男人微凉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司景迷糊转醒,问:“好了?”

“好了。”

阚泽冲他张开手臂。

自己家的人形六神,没什么好客气的。司景化成原型,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他怀里,被揉了把肉乎乎的腮帮子。胡须紧跟着抖了抖,猫崽子眯起眼,觉着有些舒服,脊背也高高拱起来了。

他并没有问结果。

如果果真有法子,阚泽自然会告诉他;倘若没有……因为身旁有了人,那天罚也不再是那样难熬的事了。

他的确不会后悔。当日的火种至今仍旧留存在心里,打断他的脊梁,他也不会弯下腰;折断他的脖子,他也不会回头。

司景这两字,本身便是与犟联系在一起的。

他连接起了那一对夫妻的名字,也连接起了那一段历史。血与灰都已是过去,司景踩着当年的斑斑血迹走出来,并没有将他们忘怀的意思。

那二十多个名字不仅仅是刻在了石碑上,还刻在了骨子里。

他们组成了司景的血肉。

司景靠在男人怀里,模模糊糊地想。

要是真没办法,那也没有可怕的。

有阚泽呢。

他对自己和自己家的人形六神,都有着极强的信心。

——

《出塞》正式杀青后,汪源专门打电话告知了司景,言辞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进步真的非常大,剪辑出来的效果也很好……这一部片子,一定能成为你的演艺生涯上的里程碑。”

汪源不喜欢妄自菲薄,出色的便是出色的,谦虚只能让人误以为你对自己的作品缺乏自信。他说是特别好的片子,那便一定效果非凡,司景抿唇笑笑,回答:“我从您的剧组学到了很多。”

这句话不是客气。汪源到底是个老牌导演,对镜头的把握、对演员的要求,都与司景之前待过的剧组不太一样。说出来不怕笑话,司景在那些抗日神剧里头演龙套,从来也没有过这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

那些剧的录制总是一遍过,无论合适还是不合适,只要能大致演出个情绪就行——哪儿会像汪源这样,对所有的角色和镜头一个个细抠,甚至有些吹毛求疵,两秒的镜头要来回拍个二十多回,只为了找一个最完美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