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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13)+番外

无论是狗贩子,还是虐狗癖,这似乎都在把他们往一个既定的方向引:仇视这些人的,应当是个犬妖。

可他把册子翻了又翻,这些年来成精的犬妖,只有这么一个。其他的那些大妖都是他熟悉的,为妖正派事业蒸蒸日上,怎么看也没理由掺和这种事。

他侧耳听了听,成精的小犬妖正乒乒乓乓在里头日什么。狐狸精不用看,都知道那小妖这会儿又是羞又是愧,却偏偏按捺不住自己的模样是怎样的,把对方那满脸潮红往一个仇恨人类的心机妖上一安,怎么看怎么觉着违和。

这小妖精迄今为止只敢对着些没生命的物种磨磨蹭蹭,哪儿来的胆子去欺负人甚至杀人?

——被人欺负还差不多。

他摇了摇头,终究觉得不对,把这一条划去了。

两分钟没到,通红着脸的泰迪妖又出来了,很不好意思地给他倒了杯水,声音也小,“狐哥,你……你喝水。”

狐狸抬起眼,他已经拿起了拖把,这会儿正勤勤恳恳拖地。沉思了会儿,狐狸精问:“你们族最近还有什么成精的没?——没记录的那种?”

“没,”小泰迪精不好意思地说,“都记录了。这,这也藏不住。”

他们狗族修炼成精,刚开始时虽然化成了人形,可依旧保留着些做狗的特点,总是忍耐不住在街头随地大小便,每回都得被送去教育,一个弄不好,还得被人当变态,想瞒着不记录也瞒不住。

他说:“狐哥,你还在查案子呢?”

狐狸说:“得查。”

他身形袅袅婷婷往前走。泰迪精跟在后头,低声说:“可不是有天道……”

“是有天道。”

前头的妖截断了他的话。

“可是天道也并非万能的。”

当年妖界骤现,数千生灵率先开灵智而入妖族,难免不与人发生冲突,倒也打过几场大仗,死的死,伤的伤,几乎不曾酿成大祸。为保太平,天道将两界分离,保证其互不干涉,人杀妖,妖杀人,皆要受其罪责。这才换来了几千年安然无恙。

于这些案子浮现之前,唯有司景受过天罚。可他本性纯善,并无害人之心,所以才能容其到今日。

偏偏如今,又冒出了第二个不惧天罚之妖。这几乎意味着,人妖两界的桎梏于他而言已经毫无用处,再没什么可拿来震慑于他的了。

这是个危险分子。放在人类中,这便叫反社会型人格,还没彻底爆炸的定时炸弹。

“不能让他就这么在外头继续闯祸,”狐狸说,“必须得把他抓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已经是四月底。狐狸计算着,愈发心惊肉跳。

五月过后,这一年的天罚便要结束。

在这之后,是不是才是那妖屠戮的开始?

——

晚上打响了春雷。雷声极大,轰隆作响,窗户也被震的一抖,哪怕拉着厚重的窗帘,仍旧能看见外头一闪而过的雪亮的电光。

司景在和人形六神对词,聚精会神,有几根头发垂到了眼前也毫无所觉,仍旧在念叨。

“良臣进谏,自当虚怀若谷。左相兢兢业业,勤谨恭肃以侍上……勤谨恭肃以侍上……”

他卡了壳,蹙着眉头费劲儿思索半天,最终只得拿脚丫踢了踢男人小腿,“一个字。”

阚泽说:“受。”

司景与他对视的眼睛写满迷茫,微微张着嘴,仍旧未想起来。阚泽被他的神情取悦了,心中一动,凑近了些,抚着他殷红而温润的嘴唇,教他做出嘴型,“受其封赏。”

“受其封赏,亦是天下百姓之愿,朕之愿,于江山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可封?”

司景磕磕绊绊把这一段背完了,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亮晶晶,仍旧拉着他,“来来来,再来下一段——”

他随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柔软的发丝打着卷,从他额头上垂下来,蓬松的,细而软,只是看上去便知道好摸。阚泽手指动了动,却没上手,只道:“来第二十七场吧。”

司景哗啦哗啦把剧本往后翻。

“二十七场是……二十七场是……”

他瞧见这一场,张了张嘴,又有些懵地看向阚泽。

“这是我和女配的戏。”

演的是他与和亲公主感情愈笃,日渐和睦。

这怎么对戏?

阚泽不动声色,说:“感情戏最难。”

“……”司大佬眯起眼,问,“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什么感情戏难,分明就是你自己想趁机占便宜好吗?

直接说难道很困难吗?非得拐个九曲十八弯以为这样就能掩藏你真实意图了吗?

他来回翻动着书页,瞧着那两段,也有些动心。阚泽的声音含了笑,问:“要对戏吗?”

“——对。”

司景把剧本彻底摊开,也是理直气壮的模样。

“正像你所说的,感情戏实在太难了。”

非常需要好好对一对。

和亲公主来自塞外,与宫内刻板规矩的女子都不同。起床后,她并不愿将伺候皇帝的活儿假手于宫女,更要自己亲手来照顾夫君。司景站在床边,阚泽便低眉顺眼在他身前,手一点点向下解扣子。剧本中分明应当是系扣子,到他这儿却成了解,司景也没挑毛病,由着他把扣子全散开了,衣襟向两旁敞开来。

司景的腹肌并不十分清晰,却仍有浅浅的痕迹。那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恰到好处的骨骼上,莫名便带了一层雾也似的色气,半遮半掩。

阚泽神色未变,低低说着台词,“陛下所觉如何?”

司景伸开手,任他照料,扬起下颌。

“嗯。”

阚泽的声音里便含了笑。他俯下身,靠在青年身前,倒真像是对其倾心的妙龄女子,说不出的娇媚温柔,“臣妾不将陛下当做陛下……”

糖好像拉出了丝,分明没有喝酒,却已然醉陶陶含了醺醺之意。

“臣妾只把陛下当夫君。”

司景听这一句话听的浑身舒畅。他施恩似的把一只手微微垂下些,阚泽便顺从地接了过去,舌尖在指腹上微微打着转儿。

这就是自由发挥的部分了。阚泽的动作,显然比剧本上写出来的要多得多。

他当真是演技派,即使做起女子伏低做小,神态竟也无违和之感。司景低头看着他,竟像是被这只手扯入了戏,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皇帝还是艺人,只瞧着这温柔窝,骤得便明白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与“醉卧美人膝”的意味。阚泽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他的发丝,像是要为他整冠般细细梳理,指尖压着头皮,麻酥酥一片。

“……云嫔。”司景说,“你想要什么?”

后头的男人哑声笑了声。

“臣妾不敢问陛下要什么承诺,”他道,“不过是求陛下,也不把臣妾当着后宫三千中的一个——”

“臣妾不求当陛下妻子。臣妾只要自己是特殊的,于陛下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司景瞧进了他的眼。他莫名觉得,这句话也是当真的。心头砰砰跳着的东西压过了已经背熟的台词,脱口而出:“没有什么后宫三千,你本来便是独一无二的。”

话一出口,阚泽便一怔。

司景回过味来,忙将台词向下接,“朕——”

他的话没能再说出口,男人已经把臂膀撑在了他身后,骤然由方才柔弱而听话的姿态变为了主导性的那一方。铺天盖地的气息弥漫而来,司景略略觉着有些不自在,折叠起他引以为傲的长腿,向后缩了缩。

他后退了些,阚泽前进了些。

“小花?”

半晌后,司景才回答。

“嗯?”

“要是有许多猫薄荷,”阚泽低声道,“它们都比我好闻,它们可以分更多盆。你养着它们,能吸很多很多次——那你还会要我养吗?”

司景没回答,反而问他:“要是有别的猫,长得比我还要威武还要霸气,你会把它们带回来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