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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0)+番外

……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司景差点儿炸成了烟花,等到握着自己腿的力道松懈了点,立马扑上来开咬。可咬着咬着,就变了味道,他吭哧吭哧啃着男人锁骨,又感觉到了铺天盖地的眩晕,快感像是被点燃的火箭,蹭蹭蹭蹿到了最高值。

简直能上天,让他变成飞天猫。

司景啧啧舌,尝了尝味道。

人形六神吸起来……比刚刚的衣服带感多了。

更别说是那瓶就掺杂了一点的花露水了。

阚泽瞧着他啃自己,也不阻拦,干脆抱着他去倒羊奶。大黑背前前后后跟着,摇着尾巴。

阚泽翻出了个小碗,里头印了条胀头胀脑的卡通鱼。他一手捧着毛屁股,单手剪开了羊奶袋子,往里头汩汩倒了半碗。

“喝不喝?”

沉迷吸人的司景连摇摇尾巴的空都没,兀自埋头舔的香甜。

男人低声笑了声,把它又往怀里揣了揣,趁着这猫这会儿全神贯注的时候,打量着。

越是打量,他就越是心尖一颤。

……像。

甚至连这尾巴尖尖上的一小撮橘毛——也像极了。

他还记得当时被抱来的奶猫。它躺在人手心里头,软绵绵一团,像是只没毛的耗子。被雨浇的浑身湿透,狼狈的很,一点细碎的绒毛都被泥巴糊着纠成了一团,身上还有不知被什么东西啃咬出来的伤。

“是公馆扔下的?”隔壁的大娘也探着头过来,“哎呦呦,小东西,真可怜……”

捡它回来的人抹抹额头上的雨珠,笑了。

“是他们不要的,扔在路边上,被我给带回来了。”他拨弄着手里头这小东西的下巴,哎了声,“可这种世道,它能不能活下去——谁知道。”

他眼里头含着的,都是苍茫的无奈。

“乱世啊。”

“前几天那炮落在隔壁村了?”大娘把手在围裙上抹了抹,踩在这黄土地上,“咱们还指不定能活到啥时候呢……哎,睁眼了。”

那小到连气息都微弱的小东西掀起了眼皮,露出了双橄榄青的眼睛。

和眼前的猫一模一样的眼睛。

阚泽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下,他本不信命,此刻却隐约觉着这是天命。

天要把他那时候失去的还回来,他望着这双眼,像是对上了当年往炮火里一头扎进去的那一双。它们隔着当年轰隆隆的地动山摇,穿过那些蒙了一层血色的尘雾,直直地望过来,里头仍然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阴霾。

仿佛被山泉冲洗过的瞳孔。

阚泽的声音有些发哑,“……小花。”

吸的七荤八素的司景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什么?

“叫你小花,”阚泽揉揉他的毛脑袋,“好不好?”

“……”

司大佬勃然大怒。

好个鬼,几十年过去了,老子为什么又要叫这个蠢名字!

还有,你特么算是哪块小鱼干,居然有这个胆子给老子起名字!!

说你呢,把头给老子抬起来,不许吸毛肚皮!!!

作者有话要说:司景:左边的朋友,让我们嗨起来——特么,等会儿,你怎么回来了?

阚泽:嗯。

回来让你吸了。

第8章 第八只小猫咪

司大佬被耻辱地按住四肢,阚泽把头埋进去,在那毛绒绒的白肚皮上使劲儿地吸了好几口。

司景刚想炸毛,另一只手却沿着他的脊背上去了,拎住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摩挲。香气汩汩不断地向鼻子里钻,短腿猫橄榄青的眼睛一点点眯起来,像是逐渐泛起了困意。这气息如美酒般慢慢上了头,醉后便是倦意漫上头。

还……还挺舒服。

他的喉咙里不自觉溢出了小声地呼噜,奶声奶气。阚泽失笑,把他像抱孩子一样抱了起来,缓缓放置在了自己的枕头边,摩挲着他的脊背。短腿猫尾巴一卷,毛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沉沉的安眠。

司景梦到了许久之前的事。

他手里拎着沉甸甸的刀,慢慢从山下走到村里——他再没能瞧见炊烟,村中只有坟,整整二十一座,是他给埋上的。

血变成了褐色。他的脚边满是深褐色的小点,溅在这黄土地上,溅在这枯萎了的荒草上。他分明站在这里,却又没有家了。

司景曾被抛弃过一次。

养他的是公馆的小姐,梳整整齐齐的鬈发,穿带着小高跟的精致的鞋;她把他从猫窝里头举起来,眼睛里头亮晶晶地泛着欢喜。

“我就要这只了,”她说,“你看它的眼睛——多漂亮啊。”

窝是绸缎,粮食是烹制的香喷喷的鱼。司景在公馆里被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抱着,取了各式各样的洋名字。

可举家逃难的那一天,小姐把这只拥有着漂亮眼睛的猫扔在了路边,再也没有管。马车辘辘地往前走,甚至没有人掀开帘子,再看他一眼。司景初时还叫唤,尚且不敢置信地跟着马路一路踉踉跄跄地跑;可等路边的黑狗险些把他咬死后,他便再也不追了。

他知道,自己是没人要的了。

“这是乱世。”

他无数次从第二个主人口里听过这句话。家里有个老旧的收音机,是村里头唯一一个,那些村民调弄着,里头就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东北平原地区已全部陷落……”

“我们必须拿起武器!”

“保卫家园!”

那些话,司景全都听着,可一句也不懂。他只能从面前踩在黄土地上的这些人凌乱仓皇的脚步猜出,这是不好的事。

是灾难。

可他在那村里活的痛快。村里头的小孩不会拿弹弓打他,捞上来的小鱼小虾总要摆在他面前,吓他一吓。他再没有绸缎,但女主人给他搭了个棉花的窝,哪怕是大冬天里,也不会觉得凉。

他喜欢去踩地里冒出来的虫子。扑倒在麦穗里头时,会有大手把他捞出来,小心地把碎的麦茬从他毛里拍出去。

甚至连洋名字也没了,村民给他起了新名字,就叫小花。

虽然听着就像个笑话,可司景却一度以为,那就是家了。

那时他不懂,什么叫乱世。

人都过不好,哪儿能让他始终过的这样称心如意?

司景眨眨眼,恍然间惊觉自己眼角湿润一片。他下意识伸手擦了擦,等察觉到触感不对时,才猛地一顿:“……”

怎么是爪子?

司大佬蹲坐在床脚认真思索了一会儿,随即侧头望了望。人形六神的眼睫密密地垂着,像是小扇子,并没有醒来的痕迹。

趁着这时候,司景果断跳到了他身上,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啊。

提神醒脑。

短腿猫啃了半天衣角,这才恋恋不舍跳下去。

客厅里只有醒来的德国黑背,这会儿正在吭哧吭哧咬自己尾巴玩。司景嫌弃地扫了它一眼,兀自跳去沙发上,高傲优雅地趴下了。

德国黑背冲过来,兴奋地冲他伸出截红通通的舌头。

“汪,汪汪!”

叫个鬼。

司大佬面无表情,一爪子呼了过去,把它的舌头呼回了嘴里,凶残的不行。

二黑的嘴边流淌出了串晶莹的口水。

司景没理他,把昨天脏衣篮里头看中的那件衬衣拖出来了,喵喵警告,“别瞎说话,知道没?”

被威胁了的二黑欢快地冲他摇着尾巴,显然全然没懂。司景咬着那白衬衣,打定了主意,这得在死对头醒过来之前回去。

昨天都给他吸毛肚皮了,再这么下去,他的尊严何在?

实在是太不像话!

它费劲儿地拖着比自己大了许多的衣服,一点点拖至门口,左右望望。

没摄像头,很好。

于是瞬间化为了人形,光明正大把衬衣往怀里一塞,拧开门把出去了。留下的二黑瞧着突然出现的两脚兽,嘴巴忘了合,尾巴都被吓得从嘴里掉了出来。

等阚泽再醒来时,家里哪儿还有昨天那只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