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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总不肯离婚(8)

林佳佳咽了口气:“你是真觉得南钺靠谱才和他结婚的吧?”

“放心。”整间店里只有江景白这个当事人还在笑,“我们一开始就谈好了,婚后如果实在合不来,可以协议离婚。结婚而已,又不是签卖身契。你还是担心一下怎么跟你妈交代吧。”

林佳佳差点吐血。

自打大学起,林妈就天天盼她交上男朋友。以前还能拿江景白也单身当挡箭牌,现在江友军直接变成已婚人士,林佳佳愈发觉得自己处境艰难。

经江景白这一戳刀,店里气氛顿时回升。

店员有眼色的嘻嘻哈哈,没人再提江景白结婚的事。

林佳佳表面上把这章掀过去,心里却还惦记着。

晚上吃饭时她冲南钺举杯:“我跟小白认识很多年了,以前我就常说,哪天他要是结婚了,我肯定比自己结婚还高兴。祝福他们都说过了,我来回重复也没意思,总之好好过日子,给他一个家。”

江景白垂眼看着面前的小餐碟,睫毛颤了颤。

他刚把碟边余下那块熏鸭送进嘴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过来,在他手边放了一个瓷碗。

里面黄白分明,全是剔好的蟹肉蟹黄。

江景白愣了下,看去旁边。

南钺直视林佳佳,另一只手拿起酒杯,爽快地干了:“一定。”

这场小聚餐只邀请了交情足够好的朋友,人数不多,但很实在。

江景白这边包括林佳佳在内来了三个。

南钺那边更少,只来了一个叫耿文倾的男人。

这人特别自来熟,还爱开玩笑,刚到包间就直奔江景白套近乎,挤眉弄眼地连道久仰,还让江景白别介意就他一个人过来,说南钺冷僻,真正玩得好的就他一个。

他坐在南钺另一边,眉眼笑得飞起:“放心吧娘家人,我拿头担保,南钺肯定把他媳妇捧在手心上疼。”

“捧在手心可以,疼就不必了。”林佳佳忙道,“我们家小白别的不怕,就是怕疼。”

说起这个,其他两位朋友跟着发笑。

每个人的疼痛阈值不同,江景白属于阈值极低的那一类。

这玩意和基因有关,不是矫情不矫情的问题,后天环境的调整能力有限。

“大一刚开学搬行李,我们寝室老二抬箱子手滑,小白赶过去帮忙,后腰在桌边撞了一下,眼圈直接红了,把我们给吓得够呛,手忙脚乱想送去检查,结果他说自己痛感神经太敏感,什么事都没有。”

“哈哈哈对对对,说的还特别不好意思。我当时心想这小同学还挺娇生惯养,后来上医学院的选修课才知道是天生的。”

话题从“怕疼”一路往下,耿文倾很快就和林佳佳他们聊成一片。

聊天自然不能光用嘴巴说,还得配上好酒好菜。

耿文倾指着南钺对江景白道:“小白同学,你会开车的吧。这货今天难得心情好,我得趁机多灌他几瓶。”

“会。”江景白笑,“不过还是少喝点。”

耿文倾往南钺肩膀锤一拳:“可以啊你,时来运转,苦尽甘来,现在都有人关心了。”

南钺脸上还是一贯的风轻云淡,瞧不出心情好的迹象,但他没拒绝好友塞过来的酒杯,到最后的确喝了不少。

这顿饭吃到散场,南钺神情冷静自然,耿文倾倒成了喝大的那个。

走出包间,江景白问南钺要车钥匙。

南钺刚把钥匙拿出来,耿文倾就拿手指着对江景白笑:“你给买的是不是?他一去公司就挂手上,整栋楼都知道他换了新车。我想碰一下都不给,宝贝得不行。”

一千三百万的迈巴赫62齐柏林秒变五十万的保时捷Macan,全公司都知道南总疼媳妇,媳妇送的车比什么车都强。

他喝高了,大着舌头,旁人只听清那句“你给买的”,往后就跟唱戏似的。

“太逗了这人,”林佳佳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的是他呢,欢腾成那样。”

江景白也想笑,不过他更担心对方醉成这样怎么回去。

好在有人来接,直接将他架进车。

“行了,你们赶紧回家吧,我顺路把他们送回去。”江景白的朋友里有和他一样要开车没喝酒的,主动担起送人的重任。

江景白和朋友道别时,南钺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低头死盯他的后脑勺,粘的距离比平时近了很多。

江景白本以为他酒量过人,没有喝醉,直到走下酒店大堂前的小阶梯,南钺孩子似的在后面偷偷捏了一下他的袖口。

江景白一回头,南钺又赶忙松开,无比正直地垂首看他。

江景白抿了抿嘴角,发现今晚南钺的眼睛亮得吓人。

看来醉得不比耿文倾轻。

“走吧,”江景白握住那只刚松开他袖口的大手,轻笑道,“我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喝醉了的南钺,清醒但怕疼的江景白

环境:只有一间主卧的公寓

情节:略/doge,详解见下章

第七章

南钺皮白面冷,步伐沉稳。

除了眼里多出细细的红血丝,看起来跟喝酒前没什么两样。

江景白上车时,他甚至还绅士地扶了下车门,自己在副驾驶扣系安全带的动作也很是利落。

江景白第一次遇见醉后表现这么正常的人。

车里的香薰和南越身上的酒味混在一起,意外的有些好闻。

江景白启动引擎,忍不住偷偷看他。

沿路的灯光透过车窗,被男人锋锐的侧脸轮廓拦腰斩断。

南钺坐姿端正,西装挺括,坐在那里就是一个大写的禁欲高冷。

要不是碰巧发现他孩子气的举动和眼神,江景白很难意识到南钺已经醉了。

“觉得难受吗?”江景白实在没法从他脸上获取什么有用信息,只能直接问他,“头晕不晕?或者,胃里难不难受?”

南钺摇头。

江景白把副驾那侧的车窗降出一条缝,给他透气:“想吐的话告诉我,不舒服就靠在后面闭目养神,很快就到家了。”

“好。”

江景白怕南钺恶心,车速没提太快。

回到公寓,江景白先给南钺弄些解酒的东西。

他从厨房冰箱取了两个雪梨,转身差点撞进南钺怀里。

江景白吓了一跳:“你怎么跟着我进来了?”

南钺不发一言,往旁边退开一步。

等江景白过去,南钺又长腿一迈,紧跟其后,眼睛眨也不眨地对准他。

这股粘人的架势跟刚出酒店那会儿一模一样。

“喝了那么多酒,真的不会难受吗?”江景白洗完梨把果皮削下来。

南钺想帮忙,伸手就被江景白笑拍了下手背:“你就别插手了,醉了还没点自知之明,去沙发那边坐着吧。”

南钺没有丝毫不满。

他把垃圾桶往江景白脚边靠了靠,果真转身离开厨房,依言坐到客厅里。

江景白飞快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上扬。

这也太听话了吧。

南钺喝醉后真跟大孩子似的,在此之前,江景白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还有这样的一面。

江景白把梨去核切块,丢进榨汁机后又切了一片生姜,连同榨好的梨汁拿到南钺面前:“需要催吐吗?”

“不用。”南钺接过梨汁,一饮而尽。

虽然他没有恶心呕吐的感觉,不过还是把那块生姜含在嘴里,慢慢嚼碎咽下。

江景白放回杯子,示意南钺跟自己去主卧。

“酒后不能立刻洗澡,对身体不好,”江景白动手帮他脱下外套,顺手把禁欲感十足的严实领口弄散,“不然你洗漱一下直接睡吧,明早再洗也不迟。”

饮酒后毛细血管扩张,血糖下降,马上洗澡可能会引发眼疾、休克等问题。

像南钺这种明显喝高了的情况,一般四到五个小时之后洗澡比较保险。

没想到刚刚还很听话的南大儿童眉头一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