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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总不肯离婚(32)

“不喜欢?”南钺看穿他眼底的抗拒。

江景白老实点头。

“不喜欢也不行。”南钺难得不顺着他。

江景白饮食得当,作息规律是真的,不爱锻炼,有点小懒也是真的。

南钺刚和他结婚的时候恨不能把人捧到天上够月亮,万事都爱惯着他,现在意识到江景白的体质偏弱,和未来健康休戚相关,南钺自然不能继续纵容他了。

江景白面上露出一点点苦。

南钺挂好外套,一脸平静地握住他的手,按到自己腰腹前:“喜欢这个吗?”

肌排分明,坚实有型,隔着衣服也手感超棒。

江景白同他做坏事时经常无意识地往上面蹭。

南钺利诱他:“你也可以有。”

江景白:“……”

同为男人,对肌肉难免心动。

但是他天生运动神经不发达,小学起就不爱上体育这门课,不是轻易就能改观的。

“……喜欢不可以摸你的吗?”江景白微红着耳根反问。

南钺莫名被这句撩到,面对秀色可餐的小先生,顿时沉默了。

他把江景白的手牵到嘴边亲了亲,坚守原则,毅然不为美色所动:“合理锻炼,有机会长高。”

江景白:“……”

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南钺继续道:“二十五岁之前,骺软骨或许还没有真正愈合。”

“长高”这词刚出来,江景白的眼神变动比摸到腹肌还明显。

南钺心知利诱没利错地方,也不多劝,解开袖扣,挽上几道,净手后步履稳健地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今晚轮到他来主厨。

南钺没等太久,食材摆上案板,奶金兔子便跟到他身后,做出最后的讨价还价:“不跑步行不行?我真的很不喜欢跑步。”

这小语气配上小鼻音,听着委屈巴巴的。

南钺心疼之余又觉得好笑:“嗯,行。”

——

感冒患者乘坐飞机容易出现压耳现象,耳鸣耳痛短暂失聪,更严重的病症也有可能。

江景白退了机票,改乘高铁。

高铁站台是全封闭式,管理严格,对外不出售站台票。

江景白过安检前和南越分开,带着箱子在大厅找了空位置坐下。

他是病毒性感冒,好得慢,神情仍有点蔫,眼睫耷拉下来,看起来格外安静和顺。

旁边有人把江景白注意了好久,最后一位打扮得特别青春洋溢的时髦男生被同伴推搡过来,对江景白叫了声年轻人间流行的小哥哥,为讨要联系方式努力铺垫:“那个,你要去外地?一个人出去玩吗?”

这张脸长了二十多年,江景白也遇到不少向他示好的陌生人,对方下面要说什么,他不听也很清楚。

江景白看向男生,温和地笑了笑,礼貌的婉拒暗示还没说出,身后便传来一道又冷又硬,还极端不近人情的好听男声:“他不是一个人。”

江景白嘴巴张开一半,堪堪闭上,不可思议地扭头看过去。

男人逆光站在他侧后方,高大得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压。

江景白是没感受到什么威压不威压的,过来搭话的男生倒是感受了个彻底。

南钺绕到江景白身边坐下,过程中伸出左手,宣示主权似的在江景白头发上轻摸了一把。

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泛着光亮,霎时将男生一颗心都闪碎了,尴尬笑笑便和同伴回到原来的座位。

“你怎么进来了?”江景白笑得眼睛透亮。

南钺给他看自己刚买的车票。

是和江景白同车次的短途票,充当送人的站台票用。

江景白又笑:“原来还可以这样。”

他笑完敛去嘴角的弧度:“不对,你在这里陪我候车,下午工作怎么办?”

高铁站去南钺公司有段距离,耽误时间怕是要迟到。

南钺有点后悔当初编了个时间要求这么严格的工作了。

他抬起腕间的手表:“很快就走,来得及。”

进都进来了,江景白也不可能把人立刻撵出去,乖乖和南钺抵肩坐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便提醒他离开。

南钺没法,只好起身,临走时单手掌住江景白的侧脸,在他额前亲了亲:“实在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去找你。”他顿了一秒,着重补充,“没关系,没事的。”

都没事。

包括江景白不愿意透露给他的那些小爱好。

江景白暂时体会不到对方话里的深意,小小蹭了蹭南钺的掌心:“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一个拼谁马甲多,赌谁先掉马的故事哈哈哈

南钺:天凉了,马甲多套几层,暖和。

第二十五章

江景白过检票机前给南钺发了微信消息, 排在队伍后面走去站台。

南钺估计刚到公司不久,回复隔了几分钟才来:[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消息。]

江景白照例回了张OK的兔子表情。

为了掩盖异味,高铁车厢的空调温度往往打得很低。

江景白甫一进去,冷气便兜头洒来。

他没贪这一分驱散暑气闷热的凉爽,找到座位后将箱子放上行李架,多穿了件提早拿在手里的长袖薄外套。

高铁停靠时间短, 到点准时行驶。

江景白位置临窗, 上方的出风口侧向过道,没有正对他头顶吹。

感冒本身就令人倦乏,江景白午饭后半小时又吃了感冒药,药物成分里包含具有发困副作用的扑尔敏抗组织胺, 这会儿不用提神注意候车提醒,静坐片刻便感到眼皮沉重。

车程共计六个多小时。

江景白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索性歪头阖眼小憩。

他双手插进衣兜, 左手指尖被一个硬硬的小东西阻住。

江景白眉梢一挑,盲摸了两下, 只感觉是方形的条状物。

这件外套他今年还是第一次穿,口袋里不该有遗漏的东西才对。

江景白眯起眼缝瞥下去,看清具体是什么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是糖, 长盒包装的清嗓利咽润喉糖,很小的一盒,重量很轻, 难怪他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这显然不是江景白自己买的。

江景白笑了笑,拆开糖盒在嘴里含了一粒,重新倚着靠背闭上眼睛。

——

高铁到站时天色已暗,刚好过了交通高峰期。

车厢空调持续供冷,空气干燥,江景白途中就感觉喉头干痒,慢悠悠地喝了半瓶水,直到下了车才稍稍舒服一些。

江景白一边往地下打车处走,一边给南钺传去目前的定位。

四下旅客拥堵,他不方便盯着屏幕打字,发了语音消息:“我已经到站了,正打算打车去酒店登记。你……”他临时改话,“你现在在家里吗?”

消息发送出来。

江景白提起行李箱,站上电梯台阶。

他刚刚脱口想问南钺在做什么,转念记起微博上那句“在干嘛等同于我想你”,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南钺听到江景白周围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也发了语音:“没回家,在公司。你声音好像有点哑,感觉怎么样?”

江景白听完本能咽了下口水。

他喉咙不至于发炎更严重,不过吹了六个多小时的冷气,脑门始终凉飕飕的,说话声调的确低了一个度。

“有吗?我自己听着跟上车前差不多,没什么区别。”江景白强打精神道,“可能是声音失真的原因吧,我听你的也有点不太一样。”

他说完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长按说话键:“已经快到八点半了,你还没有回家吗?又要加班?那晚饭呢?你在公司有吃晚饭吗?”

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南钺依次回答:“嗯,很快就回去,吃了晚饭。”

江景白前面队伍的变短速度很快,他来不及再说什么,自己已经站到下一辆出租车旁边。

司机师傅很热情,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他打招呼,开了车门就要帮忙把箱子拎进后备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