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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渣攻宠爱我[系统](8)

作者: 老碧/小麦要发芽 阅读记录

当下正是本土的电影产业初步发展之际,从其它帝国流入的影片和电影技术极大的开拓了人们的视野和想象,早在四年前就开始有人组建影片公司。近一年来,电影产业越发流行,城里光是影院都开了好几个,夏熙和发小刘启行当初抱着玩乐姿态所合开的宏业影片公司,便意外的拍摄出了两部成功的短片,且受益颇丰。

可惜夏熙依然没有搭话,简白一直将轮椅推到了花圃旁边:“这里种了好多勿忘我!”

他把轮椅停稳,继续道:“我一直很喜欢勿忘我,昨日上课,还听老师讲到它的起源故事。说是德翼帝国的一名骑士和恋人在多瑙河畔散步,因为给恋人摘花而掉到了湍流里,死前给恋人留下了一句勿忘我。当然,骑士说的是德文,念什么菲耳吉西……”

夏熙终于开口了,“Vergissmeinnicht。”

简白那边想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讲出来,夏熙倒替他说了。他的发音非常标准,辅音也全部到位,听起来尤为好听。

简白听在耳中微微一动,下意识就要问起夏熙竟然会讲德文的事,张口时才想起之前听别人说过的关于他十几岁就读硕士且精通好几种其他帝国语言的传说,又讷讷地闭上嘴。

平民百姓常说的聪明人分很多种,比如社交手段高的,情商好的,抑或有自知之明的,以夏熙的脾气和性子,或许不是个普世观念下的聪明人,但这绝不能妨碍他拥有高智商的事实。不管学习还是工作速度,他都比正常人快很多,记东西只消看一遍就不会忘,对话时你刚讲第一句,他已猜到后几句是什么。单说学习这一块,夏熙在去留学前就已经拿到了帝国大学的结业证,简白却在年初进入夏家之后才在夏毅天的安排下得以插班到联邦州公立大学念书。

想到这里简白推着轮椅的手不由紧了紧,心里倒没有像以往那般生出什么阴暗仇恨的意思,却是再次涌上了自惭形秽的感觉。就在心情莫名阴郁的时候,眼前的视线里竟突然出现了一支正在盛放的粉紫色勿忘我。

在近距离下看花似乎比远观更加漂亮,那只拿花的手也同样漂亮,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手的主人用不耐烦的语气道:“给,——你不是喜欢吗?”

简白看着夏熙的脸,突然觉得阳光亮到让他睁不开眼,甚至眩晕了他的大脑和心脏。见他不接,夏熙却立马就毫无耐心的把手收了回去,继而将花丢到地上,“……不要就扔了。”

“叮——,目标B简白的好感度增加10点,现好感度为55。”

夏公子送人花是多珍贵的事,连蒋战威都没享受过这种殊荣,哪怕那花只是他随手摘的。回过神来的简白忙不迭的将地上的花拾起来,混乱又急切的解释:“不是,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更没想过你会送花给我……”

夏熙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谁给你送花了?”

不屑和恼羞成怒的火气已摆在他的眉宇,只差没在脸上写着‘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本少爷送花’了。然而简白如今已对他的态度彻底免疫,哄人哄的驾轻就熟:“嗯,小熙没送,是我求着要的。谢谢你,我真的很高兴……”

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拂去花上沾到的尘土,并产生了不能将这朵花永久保存的遗憾和担忧,“我去找个瓶子把它插上,不然它迟早会枯的……”

大概是被他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取悦了,夏熙面色稍缓的哼了一声,道:“我不摘它也一样会枯,只是早和晚的区别罢了。何况那么多花长在这里我却偏偏选了它来摘,就算是立即枯了,它也该觉得荣幸。”

典型的夏熙式霸道风格,放在以前简白只觉得嫉恨憎恶,现在竟觉得他说的名实相符。

——能被那样的一只手摘过,的确是那朵花的荣幸。就像他在看到对方拿着花送到他跟前时,心里不由自主腾升的高兴。

夏熙却在心里默默赞叹蒋战威的办事效率。

元帅大人做事果然迅速,他还没回病房,便已远远看到陈子臻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口,那些明里暗里的人手也跟着撤掉了。大概是接到了顶头上司说的要低调的命令,陈子臻没穿军装,只穿着件黑色便装,在斜阳下,眉眼英俊中透着一丝邪气,邪气里又带着温和儒雅,长身鹤立的站在那里,标标准准的一个衣冠禽兽。

第7章 有毒

禽兽看到夏熙,立即行了个礼,温声道:“夏少爷,我是洛北联邦州上将陈子臻,元帅指派我来协助您,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我说就好。”

作为一个职位只比蒋战威低了一级而且有真才实学的将军,突然被派出去干跑腿或保镖这种下人干的活,任谁都会产生不满,但陈子臻的态度和刚参军的新兵一样认真恭敬,鬼畜们的心思果然藏的深沉,个个都是面上不动声色但内里诡异莫测的角色。

夏熙只淡淡点了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回床上。天色开始发黑,简白早已告辞,拾玉和敛秋等仆从也退了下去,屋内一时变得很静,静到仿佛空气都一点一滴凝固,夏熙才终于开口,问了一个对正常人来说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你听说过民间流传的易容术吗?”

陈子臻顿了一下,“听过。”

夏熙不紧不慢的拿起杯子,“我怀疑我身边就有一个精通易容术的杀手,我希望你能帮我把他抓住。”

陈子臻没对易容术做过研究,却在侦察和反侦察上有一定经验,立即便应了,并用办理正事的态度问:“夏公子是何时发现的?对方可曾留下过什么痕迹或线索?”

“很早很早。”

夜色越来越深,一直没开灯的房间也跟着变暗,房内的所有东西都随着光线沉了下去,夏熙的声音却在飘忽着上升,“……他时时刻刻跟着我,他不断地变换面孔,他可以变作任何一个人,他能模仿那些人的面容、声音、甚至走路的姿态。所有人的外貌看起来都是不同的,却有一模一样的内脏。我曾经撕开他的外皮,割裂了他的内脏,可他很快又换成另一种姿态出现在我眼前,并嘲笑我的无能。——而他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我毁灭。”

陈子臻觉得自己向来思维清晰的大脑出现了迟缓,竟一时读不懂夏熙言语里的意思。就在这时候,夏熙的目光突然透过他的肩膀直直望向了他身后,“……陈将军,他已经来了。”

一丝说不出的寒意莫名从陈子臻的心脏上窜到大脑,他下意识转过身,却什么也没看到。

今夜的月光很淡,房间几乎暗到看不清人影,但夏熙依然定定望着陈子臻身后的那个方向,并抬手指过去,“他就站在那里,他在笑,——你看到了吗?”

陈子臻张了张嘴,那一丝寒竟转化成了兴奋感,让他说不出话来。而夏熙的神色一点点染上怒意,“不准笑。”

甚至有越来越浓的杀气弥漫在他的眉梢眼角,他厉声对着那个不存在的人影一字一句道:“我说了,不准笑。”

有那么一瞬,陈子臻仿佛真的听到了笑声,轻佻而动听,如仙乐如银铃,让人心移神摇。努力定下神来,才发现发出笑声的竟是夏熙本人。

夏熙身上的杀气一瞬间已消散无踪,只剩能勾得人灵魂都起震颤的笑容。那张精致的脸庞本就无双,那个笑更如盛开的罂粟,就算明知有毒也叫人忍不住沉迷,陈子臻在迷蒙中听他道:“我不喜欢听他笑。你不要让他笑,好不好?”

其实有毒的不仅是这个笑,夏熙整个人都淬着有害的毒,并莫名钟爱着一切对自己有害的事物。简白之前跟他说桃子吃多了会对胃不好,而事实上,桃子对他何止是不好,他的体质对桃子过敏,并且过敏的时间很长,食用后的整整三周都会出现胸闷、腹痛、出冷汗和血压下降。

可越是如此,他越喜欢品尝桃子的味道。就像喜欢有毒的郁金香,喜欢有意彻夜不眠,喜欢光着脚坐在天台上吹风,享受寒冷所带来的刺激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