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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暮(1)

作者: 沧川行 阅读记录

《迟暮》作者:沧川行

文案:

有人恐美人迟暮,我只知迟暮之后的悔恨。【三角关系】

心有所属丞相主人攻×痴情不改布衣下属受

内容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恒碏,朝暮 ┃ 配角:旸陟,恒邵 ┃ 其它:

第一章

月色渐深,华楼初灯。花楼巷中依旧车马来往。藏青楼宁雅之处,少年清脆的笑声忽然从被风微微撩起的重影红纱里荡漾开来。亭檐宫灯精致,亭内烛影朦胧。

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浅色华裳,笑靥纯真,恒碏用扇柄轻轻敲敲少年的头,无奈地说道:“我绞尽脑汁讲了那么多的笑话,总算把你逗笑了,这下高兴了吧。”

少年挚月,在藏青楼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入藏青楼一年,也未曾染上那些小倌妓人的风尘凡俗。时而狡黠,时而纯真的他,容颜又昳美,身体纤细,不知让多少人肖想了多少次,只是挚月不接客,在藏青楼也只是在每月花魁之日出个场,替藏青楼攒个人气。今下午也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接客,即使那人是当朝王爷,便被老鸨毒打了一顿,像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恒碏来时便知挚月又因为同一个原因受了伤。恒碏替挚月仔细上了药,见少年还是一副幽怨的样子,就寻着些笑话讲与他听。恒碏讲了将近两个时辰,就连话本里的故事都讲了好几个,挚月才笑了出来。

“主人,我是真的痛嘛。”挚月揉揉自己的额头,捻起一块恒碏带来的糕点,无辜地说道。

恒碏看着少年不禁摇摇头:“你也真是的,在这里受罪也不愿意和我回去,就算不回去,也是有地方给你住的,当自己还年轻就能随便折腾么?”

“主人,你这是多少次说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姨母还在生我的气。”挚月泄气地推开冷掉的茶,温起一壶酒酿。

“谁让你不经同意就进了族内护属阁做护法,你可是我的亲表弟,堂堂族王,我母亲她不生你的气么?事实上,她再怎么生气,你也是她的侄子,她还是疼爱你的。”恒碏看他温酒,说道,:“少喝些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这是给你喝的啦。要不是你比我大那么多,我也不会是族王……”挚月撇撇嘴,碏族是千年大族,族内有等级之分,也有一些较为森严的规矩。族长与族王皆为同辈之人,但族王年龄与族长相差甚多,这样以便在下任族长继位之前,上任族长离任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代替族长之职,避免出现权位空缺。

如今恒碏二十八岁,挚月十六七岁,正是一代族长与族王的当选。

碏族不在大央王朝,而是隐于异国。

恒碏接过挚月递过来的温酒,抿了一口,说道:“行了,天色太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记得好好擦药,要是以后你姨母看到你的伤痕,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真是,每次来你这儿,我都觉得我是个老妈子了。”

恒碏说罢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忽觉袖口一紧,恒碏奇怪地看向双眼水色的挚月。

“公子公子~~既然天色这么晚了,何不就在奴家这里歇下呢?公子这一走,奴家又得伤心好久了~~”

幽怨挑逗的语气折了几折,恒碏嘴角一抽,又是一扇柄呼到挚月的头上去:“没正经。”

挚月看着恒碏的背影,忽然说道:“表哥,朝暮‘死’了。”

恒碏的脚步一顿:“我知道,清晨时他就传信给我了。”说罢,恒碏便离开了。

挚月趴在桌上,叹道,他突然好想看戏。

朝暮是当今男侯,他表面上是左丞之子,事实上却是碏族一个属族之人,亦是现在护属阁的少阁长。少阁长一职在护属阁内仅在一位阁长与两位副阁长之下。朝暮跟在恒碏身边多年,十年前那道封后圣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顺便一提,恒碏的大哥,恒邵,为右丞。

作者有话要说:顺永死,顺维单哈哈哈

第二章

恒碏回府,发现厅内还掌着灯,便提步走去。

厅内只有恒父恒久与大哥恒邵尚在,其他人已是睡下。

恒邵一看见恒碏的身影,不禁一笑:“小弟,又去藏青楼了?”

“咳,”恒碏向两人道安,便坐了下来,轻声说道,“藏青楼不收留我,让我喝了一杯酒就把我赶回来了。”

“看样子碏儿还没捞到美人。”恒父摸摸自己的胡须,一本正经道。

恒邵听罢又是一笑:“小弟已近而立,人家不过是个少年,美人肯定是嫌弃我们碏儿了。”

“哥,爹,那是我表弟,亲表弟……”恒碏一脸无奈。从事情已发生开始,恒父他们不知道还好说,知道了还要这样打趣,真是太闲了。

“呵呵,好好好,我们也不打趣你了,我们等你,是有事要说。”恒父也笑了笑,提到事情时才变得严肃起来。

“今下午皇上下旨,让你任太傅一职,与国葬之后立刻报道上任。朝暮死了,旸陟为其举行国葬,三天,并且国葬之后要继续罢朝两天。”恒邵说道。旸陟,便是当今皇帝,恒邵直呼旸陟的名讳,并不是大逆不道,而是这一脉的特权。有一朝是并皇,为了让恒家更好直谏,便许了这个特权。

一道明黄的什物被恒邵抛给恒碏,恒碏接住他,却并不打开,只是点了点头。

“旸陟虽然将天下治理得还不错,但他太过多疑。恒家自开朝以来,就权高位重,他自然是颇有猜忌,要是是其他人还好,然偏偏是你,你的身份毕竟特殊,万事都得小心些。”对于恒大哥的提醒,恒碏认真地点了点头。

恒父摇摇头,叹道:“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方面,旸陟做得太差了,我曾上谏先帝废旸陟,另立三皇子为储君,先帝亦已心动,事尚未定,孰料三皇子就被江湖之人所杀,此事也就此搁罢。又是一场后宫之争啊。”

与恒父恒邵谈完话出来,恒碏就确定了一件事,旸陟对恒家是有恨意的。的确,那个人一直都很看重自己的位置,若被别人占去,不恨才怪。

夜鸟栖宿,四下寂静。恒碏刚刚关上自己的房门,一盏烛火就恍恍而亮。恒碏是知道屋里有人的,但是气息他太过熟悉,便什么也没做。

在微弱的烛火的明灭中,青年一身黑袍,扶在蜡烛上的手骨指有力。青年的双眼依旧清澈,及腰的长发还未被束起,便散散披着。

那黑袍上绣的是碏族护属阁少阁长特属的雪雁花纹,恒碏看的清楚。

朝暮单膝跪下,抚着心口轻声说道:“护属少阁长朝暮,拜见吾的主人。”说罢,朝暮放在心口的那只手缓缓伸了出去。摊开掌心,朝暮眼含期望,看着半身隐在黑暗里的男人。

恒碏看见朝暮的动作笑了一下,如他所愿的走过去,将朝暮的手握在手里,带着他起来。

朝暮静静的看着恒碏去点燃灯烛的背影,忽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然在他出神之际,恒碏唤了他一声。

“暮,过来。”

朝暮回神,恒碏已坐在床沿上,被内室的浅紫隔纱模糊了身影。那是他心里念了将近二十年的人,恒碏于他,便如这被隔纱阻挡的背影,模糊,却又能勾画出衣袍褶皱的痕迹。

恒碏只点了两盏灯,一盏放在他的手旁,一盏放在地上。

朝暮撩起隔纱走了进去,面对着恒碏,坐在了他的脚边。

“主人。”

恒碏见他不坐床上,坐在了地上,便也坐了下去。

“主……”

“暮,闭上眼睛。”恒碏用手盖住朝暮的眼睛,止住了他的疑问。

朝暮只觉得恒碏的手冰凉,只在手心有一点点的温度。在自己闭上眼睛后,恒碏移开了手掌。不过片刻,冰凉的手指带着湿意,游走在自己的脸上,朝暮忽然发现,他猜不出主人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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