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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了反派的老婆(74)+番外

晚上。

梁深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江糖房间,“妈,洗脚。”

没等江糖反应过来,梁深便拉着江糖的双脚没入水盆。

有些烫,但能咬牙忍着。

梁深撸起袖子,小手捧起一把水,往她小腿上泼。

能看出来,他很认真。

江糖觉得还真是见了鬼,假死之后,崽子变性。

“梁深,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什么叫受刺激?”

“就是……你怎么突然这么乖。”

梁深一本正经:“那你要从现在开始习惯了,因为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这么乖。”

“……”

“妈,今天晚上我和你睡吧。”

“……”

“我会给你盖被子。”

“……”

不正常……

难不成因为她突然去世吓到了他,终于让她意识到母亲的重要性?

江糖越想越觉得可能。

洗完脚后,换好小睡衣的梁深竟然真的拿着一床被子跑到了江糖房间,他手脚并用爬上来,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江糖挠挠头,她本来想借用今天晚上机会重新给稿子,可是……

“深深,妈妈还要工作。”

“我不吵您。”

模样特别乖。

江糖长叹一口气,抱着电脑上床,把稿件发出去后,又点开文档筹备第二个剧本,这是个以宁陵为主角的宫廷偶像剧,单纯的练笔之作,压根不指望它能拍出来。

正写着,江糖突然觉得肩膀一沉,一个小脑袋靠了过来。

似是怕惊扰到江糖一样,他呼吸很轻很轻,紧张的像是一只小仓鼠。

梁深从没和妈妈这样亲近过。

他觉得妈妈压根不喜欢他。

可是看过那些记忆后,他发现妈妈还是比较温柔的,如果不温柔,怎么还会哄着他入睡,给他讲故事。

江糖垂落长睫,没有把那颗小脑袋推开。

她打字的动作轻了些,慢慢的,指尖停下。

“你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梁深纠正道:“你就是死了。”

江糖没有在意,说:“我要是死了你应该很开心呀,那样你会重新到爸爸那里,还有好年轻温柔的后妈。”

后妈二字让梁深脸色立马变了。

“我不要后妈我不要后妈我不要后妈!”他怕极了,连续说了三遍才停下,梁深死死搂着江糖胳膊,“我要亲妈!”

“……”

“我也不回爸爸那里,周六日我也不回去了,我就陪着您,哪里都不去!”

这件事让梁深顿悟了。

他是王子,爸爸是恶龙,妈妈是上了年纪的公主,所以……王子要保护好公主!

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是开门声。

梁深看着门口,一脸警惕。

“我出去看看,你去找妹妹他们。”

把梁深护在身后,江糖赤脚下床。

啪嗒。

门开了。

月光勾勒出男人高大的身形,她摸索着打开壁灯,玄关处,西装革履的男人弯腰换鞋。

江糖愣了下,随后叫出他的名字:“林随州,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音的浅浅也从卧室出来,她揉揉眼,看清来人是谁后,张开双臂欣喜的扑了过去。

“爸爸——!!”

林随州眉心舒展,自然而然抱起了她。

“爸爸……”

“你今天给我打电话时好像在哭,被人欺负了吗?”

“没有人欺负浅浅。”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轻声说,“就是妈妈差点死掉。”

林随州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什么?”

“妈妈断气了,不是哥哥的哥哥让我们送妈妈去火化,最后是梁深的真爱之吻救了妈妈。”

“……”

这都什么和什么,乱七八糟一句都没听懂。

感受着林随州困惑的视线,江糖尴尬一笑,说:“我低血糖晕倒了,他们以为我死了。”

说完,男人眉头皱了皱:“你没好好吃饭吗?”

“有好好吃……”

林随州放下浅浅,伸手松了松微紧的领带:“明天我把宅子的厨师给你调过来。”

“不用了。”

男人睨了他一眼:“别误会,我是怕孩子跟着你营养不良。”

“……”

江糖没和他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转而移开话题:“你过来做什么?”

“顺路来的。”

其实是惦念他们,毕竟电话里浅浅的哭腔很让人不安,如今看孩子和大人都好好地,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林随州又看向江糖。

灯光朦胧下,她美的毫不遮掩。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饥渴所产生的错觉,总觉得……江糖更加诱人了,身材似是比原先还要凹凸有致,裸露在外的皮肤竟散发着一层蜜色的光。

林随州心里无端窜出一团欲火,轻咳声掩饰下去,哑着嗓子说:“那我先走了。”

说着,慢悠悠往上穿鞋。

见女人不为所动,林随州又说:“最近有雨,你注意些不要感冒。”

他瞥了江糖一眼,别开头轻咳两声。

江糖挑眉:“你病了?”

“最近忙,又受了点寒,不碍事。” 鞋子穿好,他握紧车钥匙,“我开车回了,晚安。”

江糖说:“你自己开的车?”

“嗯,司机家里有事,”

她抿抿唇,从这儿到林宅还是有些距离的,尤其他又疲劳驾驶,要是出什么事就麻烦了,思来想去,江糖决定暂时让林随州留宿一晚。

“你要是不嫌弃……

没等江糖把话说完,三个字脱口而出:“不嫌弃。”

“……”

气氛诡异的沉默。

江糖纠结看他一眼:“去梁深床上凑合一晚吧。”

林随州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裂痕。

梁深抱着江糖大腿:“我要和妈睡。”

“………………”

这么大人怎么还和妈睡,没出息。

林随州咬咬牙,说:“没事,我就去梁深房里凑合一晚。”

等来到房间,看着那张滑梯儿童床时,他终于陷入静默。

江糖怕吵醒熟睡的初一,强忍着笑意:“晚安,林先生。”

“……”

“我这儿没男式睡衣,你难受就裸着吧。”

“……”

说罢,江糖重回卧室。

那张小人儿床睡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实在勉强,林随州像是虾米一样缩在上面一动不敢动,他深怕自己翻了个身就压塌了这张脆弱的床板。

黑暗寂静,下铺的初一呼吸绵延。

林随州双手环膝侧躺,眸中清明。

江糖……会不会不和他复婚了?

以前他从没有对自己这段婚姻有过期待,可是自从离婚后,他竟对她生出几分不舍和依靠。他期盼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窗台时,她能打电话过来,说“我们复婚吧”,那个时候,林随州会镇定接受,带她去定下的小岛重新举办一场婚礼。

林随州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不是爱情,只知道很难挨,他会因为她生出激动,期盼,开心,也会低落,无措。

他皱皱眉,小心起身从床上跳下。

尽管动作放得很轻,可还是发出些许声音,林随州余光瞥向初一,确定他没有要醒的意思后,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江糖卧室没锁,林随州推门而入,上前掀开被子,弯腰抱起了窝在江糖怀里的梁深。

这个动作立马惊醒了江糖,她打开台灯,愕然看着毫无预兆就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林随州嘘了声,重新抱着梁深回到那张小床。

一会儿后,他侧身而入。

几乎没给江糖反应的机会,男人便拉开衬衫压在了她身上。

江糖闷哼声,一脚踹了过去,低吼道:“你干嘛?!

他喘着粗气,骨骼分明的大手松开皮带:“讨债。”

……讨债?

“讨什么债?”

他说:“你欠我一百。”

“……”

他怎么还记得这事儿!

江糖再次觉得林随州有病,正要动手把他推开时,他便死死扣住江糖手腕,用手上皮带把她双手捆绑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