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不过娱乐(10)+番外
采访结束后，前辈邀桔梗一起聚餐，她称事婉拒了。去了犬夜叉的休息室，不在。到外间一看，剧务正在做布景修改，犬夜叉和沐薇站在棚子下面对台词。少女仰望着他，眸光晶亮，带着崇拜、爱慕。那不是戏中的情感，是她自己的。
犬夜叉一手揉着半肿的脸，一手比划着什么，表情十分专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桔梗并非为此气恼，只是——确如沐薇所说——他站在向风的那端。
作者有话要说：挡风的梗来自《浪客剑心》
☆、绯闻
那天的烤肉之约并没能成行。
因为地面结冰，拍摄很不顺利，一直拖到凌晨一点才收工。九点多那会儿，犬夜叉苦着脸过来跟桔梗道歉，说下次请她吃烤全羊，结果说得自己口水直流。最后，桔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三明治，两人就着豆浆，躲在背风处，三口两口吃掉了。
他们来不及交谈更多。
第二天上班途中，桔梗收到了工作群里转发的新闻稿，标题是“犬夜叉拍摄电影《备考生》，跟女主角假戏真做”，然而正文却是正正经经的采访记录，引用的也是他们说过的原话，只是玩弄一些文字技巧，调整一下叙述顺序，给人的感觉就大不相同，显得极其暧昧，却又寻不到错处。
这篇稿子昨晚主编就审过了吧。捕风捉影的标题党，娱乐新闻的惯例……犬夜叉知道吗？他的经纪人总知道吧？然而，并没有带来多么持久的热度。前辈们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转头忙着写其他的稿件，追另外的采访。
桔梗的视线时不时扫过那个标题，总想起棚下两人的身影，以及那女孩灼灼的目光。她知道，绯闻是宣发期的惯用招数，犬夜叉出道这么久，绝不可能独善其身。甚至，据她所知，犬夜叉对这部分毫不在意，由经纪人全权代理，所以他的绯闻女友相当之多，几乎可以与和他对过戏的女演员人数持平。
她都知道，但就是如骨鲠在喉，不能忽视。
或许，她不能忽视的不是那篇夸大其词的新闻稿，而是为女主角挡风的身影吧。更可气的是，她并没有要求对方解释的立场。
后来，不知是制作方资金不够，还是另有宣发计划，他们并没有趁机造势，这个话题很快淹没在形形色色的热点八卦里，谁也没有再提起。直到犬夜叉即将杀青，再次引来一波探班高峰时，有同行问及。
他瞪大了眼睛：“谁说的？什么时候的新闻？”
“那您为女主角挡风的事……”
“那种小事儿也值得拿出来写，你们太逗了！”犬夜叉对着镜头兀自笑个不停，没管剧组里其他演员也在场，也没管这话是不是会得罪媒体。
桔梗在家看到这段采访视频时，也被他无所顾忌的模样惹笑，她想起昨天深夜突然接到的电话……
当时她已经准备睡了，看到来电显示后，睡意全无。
桔梗没有想到对方比自己更紧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沐薇那条新闻，我今天才知道！那个、你怎么不告诉我……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那小姑娘……”
犬夜叉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解释，她已觉满足。重要的不是解释的话，而是解释的姿态。桔梗靠着枕头，忍不住轻笑：“慌什么，我又没误会。”
“咳，是、是吗？那就好。”他在那边大喘一口气，似乎终于放松下来，说话的思路这才逐渐清晰，“这些事都是乔在负责，我不大关注，所以现在才知道，这稿子……”他突然停下来，大概是本想吐槽写稿人却意识到这篇稿子出自桔梗所在的杂志社吧。
桔梗觉察到他的尴尬，一笑带过，道：“我其实挺好奇，你还懂怜香惜玉的吗？”
“嘿，什么话！”犬夜叉一听这话就炸了，鼻子里直哼哼，“这叫职业素养，是素养！”
桔梗掩嘴偷笑，并不答话。
犬夜叉蔫了半晌，不打自招：“好吧好吧，我承认，跟弥勒大佛比起来，我是差远啦，但……”
“弥勒大佛？”
“哦，是我的初中同学周弥，大家给起的外号，叫惯了。”
周弥？电气一班，周弥……桔梗想起犬夜叉书架上某本书的扉页，那唯一工整的字迹，没有说破。
犬夜叉兴致勃勃地说着弥勒在初中的光荣事迹，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很晚了。无奈的是，桔梗明明知道已经很晚了，但是并没有困意，也并不想提醒他。
于是，桔梗知道了周弥相貌端正却是个花心的老色鬼，知道了他的女朋友魏珊瑚出身武学世家，是个近身短打高手，知道了这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嘲笑他在言情剧里说过的肉麻台词。
那通电话打得手机都发烫了。桔梗插上充电器，换了耳机。她暗自庆幸明天是周末，不用早起。
最后，犬夜叉说：“下次聚会的时候，带你见见就知道了……”
那时正值春季，北京城柳絮飞扬，一如那些躁动不安、夜不能寐的心。
☆、首映
电影最终定了暑期档，虽然竞争激烈，但票房应该不会太差。桔梗整理着片方的宣传资料，心里忍不住计算。这并非工作内容，只是、有些感兴趣。她知道犬夜叉最近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到处赶场宣传，加之接了新的剧本，经常两头跑，觉都是在车上、飞机上补的。
他说：“最大的愿望是能睡到自然醒。”
桔梗笑说：“那是每个人的愿望。”
犬夜叉回了个“不开心”的表情。
这便是他们所有的交集。一个是明星，一个是娱记，相互依存、相互争夺利益，有着千丝万缕说不清联系的两个职业，真正忙起来，即便同在一所城市，也没有机会见面，甚至连打电话的时间都对不上，只能你发一条消息，我可能几小时甚至一天之后才看到、然后回复。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对话框里还是积攒了近百条的聊天记录。
最新的一条是：给你准备了几张首映的票，有空的话带朋友一起过来吧。
小枫今年刚升初中，一放暑假就蹭着想到北京来玩。魂魂她们几个还是第一次见到桔梗的妹妹，把人围成一圈，好奇地问东问西。姐妹俩性子一路，都极其温和，小枫认真地一一回答，直到桔梗实在看不下去了出手解救，几人才悻悻散开。
晚间收拾床铺，她看见了自家姐姐枕头边的首饰盒，没想太多，打开看了一眼，随口问：“这是谁送的？真好看！”
“一个朋友。”
“干嘛放着不戴啊？”她拿出来，朝桔梗的手腕上比了比。
“等到、合适的时候吧。”桔梗爱怜地摸她的头，仿佛她还是五六岁不懂事的小丫头。但这个“小丫头”看出她眼中不同寻常的光芒，格外温柔缱绻。
后来又有好几天晚上，她以为桔梗在加班，然而从睡梦中睁眼望去，晕黄的台灯下，她俯首望着手心里紫色的桔梗花，如同捧着外露的心脏，那般珍视、那般宝贝，同时又那么小心翼翼，流露出得失不由己的伤感。
那是她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的表情，没来由地心头一颤。
首映那天，桔梗带着小枫，把朋友们也一起叫上。几人吵吵闹闹地进了电影展厅，飞鸟“哇”地一声扑进自己的座位：“天哪！竟然是VIP！沙发座好软好舒服啊！记者大人，请让我继续抱大腿吧！”
“没出息。”蝴蝶嘴里哼着，眼下却四处打量，一手扯着桔梗衣角，“你不是说主演们会出来跟我们互动吗？人呢？我相机都准备好了，就给我看这个……”
桔梗把自娱自乐的两人老实按进座位，笑着解释：“电影完了之后才会上台，别着急。”
她扫视一周，这是个能纳两三百人的大展厅，前五排都是媒体，往后才是观众。她坐在第八排。终于有一次，不是以记者的身份，而是作为自己，作为肖桔梗，去判断镜头之下的犬夜叉究竟如何，她竟有几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