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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其一生(13)

作者: 树途 阅读记录

古净言独自一人坐在不大但是挺舒坦的马车内,车辕上面坐着两个果硕王府的侍卫,一个内务总监,也不知是否出于果硕王府的颜面,这么一趟,就给古净言配置了两个侍卫,不觉得大材小用么。

马车在一摇一摇的前行着,百般无聊的古净言抵不住外面的吵闹声挑起窗帘看向外面,就看见了一面十分高的城墙,比起王府里的二楼观景台都还要高。

进去之后的古净言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桂殿兰宫,同书上描写的一样,但是亲临其境的时候却感触颇多,书面上面写的远远不及其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入眼可见的都是描绘着十分精致花纹的楼琼亭宇,管道上一览无遗却十分整洁,不时就会有行色匆匆的宫人穿梭。

身为皇子的他本该就拥有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让人膜拜的权利,可就是因为生母的出身卑微低下,就可以任意被人□□甚至是杀害!

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为他出头说一句不。

看得到的钱财权利很是能引发一个人本身并不强烈的贪婪和野心,当时的古净言自然也不会是例外,看着长长的宫墙飞快地从眼中掠过退后。

双手死命地捉住窗口,用力的指甲都发白了,直到下唇被咬出血,口腔里染满血腥味古净言才慢慢的收回了双手,重新坐回软塌上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此时已经感觉不到指尖了。

他不能就这么跳下马车逃离,以他现在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力,还没跑两步就会被乱箭射死,然后被抛尸乱葬岗。

之前那种生活都过了,为什么现在才来矫情?

所以古净言脸色冷漠地拜见了从未见过的皇帝,站在巨大的御书房里,明晃晃的地面照射着面色苍白的自己。

然后得知了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要陪的人,要做的使命!

段策虽然只是一字并肩王,但却肩负着监国的重任,不比任何一个王爷的职责小,现在的皇帝还小,不到能够独立掌权的时候。

可一心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利,所以从段策监国开始,两方就开始暗地里较劲,就算不用上朝,段策也天天进宫辅助皇帝,早则半天,迟则一整天都有。

像是现在的突然不用上朝,跟自己在这不大的客栈里眼对眼,古净言疑惑的很,同时也竖起来警惕着段策。

自以为心绪隐藏的很好的古净言并不知道,段策从一开始就看清了自己的所想,只不过是没有戳破而已。

段策拍拍被子意示还在缩在被窝里的人要起床了,可是古净言不肯起来,动了动身体还是牢牢地窝在被子里不肯起来,一双凤目直直盯着站在床前双手抱胸的段策,大有着你不出去我就不起来的意思!

废话!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穿的,谁有那个胆,敢在一个不久前就把自己压在床上的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光着身体随意走动穿衣?别开玩笑了,古净言内心翻了个白眼。

最后古净言还是抵不过段策的无赖,只能别扭的缩在被子里快速换衣服,动作一大了,盖着的被子就会滑下来,春光乍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无奈啊………

第22章 二十二

一心只想要快点穿好衣服的古净言顾不了这头的衣服,顾不了那头的段策感觉很是烦躁,一边要留心着站在床前的人,一边还要呲着牙忍受酸痛的身体,想快也快不了,更别在意古净言从来都没有的自尊有没有作祟。

“可怎么说你好,不舒服也嘴皮子硬!遭罪了自己活该!”

身后看不下去的段策老生似的叹了口气,抬脚单膝跪在床上,双手一伸,把正在跟衣服奋斗的古净言一把给抱进怀里坐在腿上。

此时经过古净言的奋战只穿上了里裤,而里衣只穿了一个袖子,就被段策一抱给滑雪掉,所以古净言现在是□□着上身坐在段策腿上,白净消瘦的上身布满了点点吻痕。

小心翼翼地养了那么久,恨不得把所有有益健康的膳食都让这人喝下,可这人就是不争气长不了多少肉,还是那么瘦,还好气色红润了起来,让段策多多少少感到一点欣慰。

不多想动作快速地帮怀里人将衣服穿好,虽然现在天不冷,怀里人不会轻易生病,但段策还是担心古净言会因此着凉生病,到时候他更加心疼了。

衣服穿戴整齐后,段策还是没有把古净言放下,而是弯腰把鞋子给古净言穿上,然后直起身,就看见了红了眼眶的人飞快地转开头。

段策一路下来的轻拿轻放对待病人似的力度,如一把断箭狠狠地击中了古净言的心,使他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许久以前,记忆中,跟娘亲一样被珍惜对待的感觉。

忽然间,眼睛就无法控制地红了,那一刻,古净言很就这么想大吼出来,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一副珍惜如宝的姿态!他不过是个被国家,被父亲所舍弃的一颗可怜的棋子而已!对你能起什么作用?

可到头来只是用力的张了张口,话到了嘴边突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掐住说不出来,那人已经抬起头来,古净言感觉像被人看穿了肮脏心思一样飞快地扭开头。

后面突然传来一道叹息,接着自己就被抱着站了起来开始走,而抱着自己的人丝毫没有要放下自己的意思。

出了门,段策抱着怀里低头不语的古净言拐了个弯,进了一间没有人,只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的房间。

“好了,我们就不多想了,吃完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段策放下了古净言坐着,宽大的手掌在古净言的头上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自己也跟着在旁边的椅子上落座。

一顿饭就这么沉默的过去了,见吃饱了的古净言坐够了自会后,段策才放下筷子拉起古净言的手出去。

下了楼,就是一览无遗的大厅了,边上还有用各式各样的屏风遮住做成的小隔间,摆设用的东西都是些书画花草。

所有的桌椅板凳皆是用竹子类制成的制品,碗具用的都是清一色的浅色花纹类型,呼吸间隐隐有着竹子的清香,倒是少了平常客栈里用的奢侈用物,看来走的是清雅风格。

只不过这样独特的客栈,搁在古净言的面前也只是看看,没有多余的评论,任由段策在众目睽睽下一手揽着自己的腰离开。

临上车前,古净言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看那家奇特的客栈,门上的那毫不起眼的牌匾忽然就入了眼。

独竹居。

“如果还想出去逛逛,可以说出来,要不然让段磊跟着也行,可知道?”

马车行驶了约莫盏茶的时间就回到了策王府门前,段策伸手把古净言扶下马车,然后领着段磊几人一起进了门。

古净言点了点头以示知道,几人还没回到秋言院,在花园的小道上就被丽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给拦住了,哭着一张惹人怜的小脸,段策倒是很反感,应了应便揽着古净言改道去了丽妃哪里。

“王爷,王爷您可要给贱妾做主啊!”

一进来坐下,丽妃就从里屋哭着出来,跪倒在地连连求段策主持公道,虽然丽妃一直在跪着低头,但段策还是看见了丽妃有带着面纱。

被吵的烦了的段策呵斥了声,还在哭着的丽妃和她的贴身丫鬟都停下来,站在一边的段磊见状说清了来龙去脉。

整件事都查清楚了,丽妃膳食跟衣服上的生芋头汁都是古净言身边近身的丫鬟冬翠下的毒,段策沉着脸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一直听着旁边的段磊禀告,听完了后才唤来了冬翠。

这时,古净言和段策并肩坐在主位上,段磊几人站在一边,丽妃和她的丫鬟还有冬翠则跪在地上。

“此事可真?”

“回王爷,确实是奴婢下的毒,但是与王妃无关。”

面对段策沉声的质问,冬翠非常爽快的承认了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而身边原本很安静的丽妃突然间像个疯狂的妇人一样尖叫连连,挥舞着染着兰蔻红指甲的双手冲向冬翠,差点就没扑上去掐死冬翠,被段磊身边的段平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