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31)+番外

作者: 含笑怡情 阅读记录

夏寻拿起一块冰琉璃送到我面前,满脸期待:“你瞧瞧这块琉璃好不好看?”

我不愿打搅他的兴致,便随口道:“好看。”

“好看你怎么不笑笑?”说着便扮出一个鬼脸。

“你愿不愿意做夏国的王?”我望着他道。

“做夏国的王有什么好处?”

又从远方飘来一片乌云,我望着那片乌云说道:“做王的好处就是这天下都是你的。”

“那你是我的吗?”又来了。

但这次我并不打算拒绝他,我笑道:“世上不都说美人爱英雄吗?本王也爱英雄。”

“但凡你爱的我都会去争去夺,只是到那时你愿意跟着我去夏国吗?”

接过他手中化了一半的琉璃,冰的刺骨,未融化完的冰琉璃在我手中继续融化成水,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落下。夏寻还在等着我的答案,我开口道:“愿意。”

夏寻小心而小声的问道:“真的?”

“真的!”我斩钉截铁道。

夏寻慌张的样子有些可笑,在衣上擦了擦被冻的通红的手,又放在嘴边哈了哈气,直到暖了才轻轻捧起我的脸,落在我额头上一个浅吻,眼中泛起薄薄的一层雾气:“我终于等到你答应我了!”

“听说你父王这几天病中,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什么?”夏寻有些不可置信,之后便慌忙转身出府去了:“待我父王病好,我会再来看你!”

廊下的我望着夏寻渐渐消失在雪中的身影,唤来宁风、息雨,说道:“去把我房里的那半块玉珏拿来。”

那半块玉珏触手温润,上面还有我小时后不小心磕的痕迹,摸上去有些铬手。

昔年父皇初见母后便赠了这半块玉珏,再后来我出生后,母后又将它送给我。我便吩咐宫人打了络子穿在上面全当装饰,年少时又爱风流,便把他日日系在腰间。

那时父皇还会把我抱在膝上,指着桌上的半块虎符道:“这件物事好不好看?”

小小的我望着虎符上复杂细致的花纹道:“好看。”

“那思逸要记住母后也有一块一样的!,凭那半块思逸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再后来,戚容与篡位成功,我被囚禁府中日夜无事可做,整日收拾旧物,于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我才醒悟原来父皇爱母后如此深,竟用半壁江山做了母亲的聘礼。

如今这块玉珏重见天日,也到了该用它的时候。我命宁风、息雨准备好马车预备晚间去刘相府中一趟。

雪簌簌而落,映的天地间一片光明。

到相府时,刘愿正站在白玉石桥上垂钓,厚实的冰块上被砸了一个窟窿,一点鱼饵便引得湖中鲤鱼竞相露相。

刘愿远远的看着我,用着不咸不淡的口气说道:“殿下果真来了。”

我停在湖边遥望着湖中央的刘愿:“是,本王来了。”

鱼儿已经上钩,刘愿奋力一拉,鱼儿被鱼钩穿了腮被甩上岸来,血腥气扑面而来。

刘愿望着地上垂死挣扎的鲤鱼:“殿下,您看看这鱼可不可笑?明知道自己逃脱不了,还是挣扎不停。”

刘愿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我领了宁风、息雨正要往刘相居处走去,又听刘愿说道:“殿下何必执着往事!”声音大了起来,惊得我脚下一停。

“因为被害死的那个人是我皇兄。”我望着他道。

“大殿下已经死了,就算今上死了也换不回大殿下!”

我冷冷一笑:“我知道。”

“殿下把寒珏、夏寻牵扯进来只是为大殿下报仇吗?”刘愿的声音更大了,震的我脑壳有些疼。

“本王绝不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至于夏寻,本王会补偿他。”我淡淡说道。

“补偿?今日殿下前来不是和我父亲商量如何让夏王死吗?”

刘愿从前与我一起读书时便异常聪慧,看来今日也不落下风。

“本王会把夏国王位交到他手上。”

刘愿收了鱼竿,背起鱼篓向我走来:“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当王。”

我偏过头去:“可本王看今上就做的很开心。”

刘愿停在我眼前,双眼红肿,乞求道:“殿下,收手吧。”

我往前走两步,错开他的目光:“先皇崩逝,戚容与登基,本王被囚禁在府中两年半,寸步难行,吃的是发馊发臭的剩饭;戚容与登基一年,本王半夜病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要活命,须得饮下掺有□□的药汤;两年半满,默染死,本王与刘相大人无香居一聚,今上又将掺了雪顶一枝蒿的药端来强制我饮下。我慢慢望向呆立在我眼前的刘愿:“疏桐啊,本王自认从没有瞒过今上什么,甚至在那天除夕晚宴上还想着怎样除掉刘相,保今上万安。可你看看本王得到了什么?”

刘愿用可怜一只猫狗一样的眼神望着我:“殿下!”

我闭目长吁一口气,冷咧的空气乍进肺腑呛的胸口有些疼,眼睛嘲弄的望向刘愿:“凭什么他戚容与做下这些恶事是天经地义,本王做这些就要永堕无间地狱?”

“殿下,趁着还没开始收手吧!”

我怔了怔,随后便大笑道:“不管是永堕无间还是千人骂万人恨本王受着便是。可他戚容与别想活的那么轻松,只要本王在一天,他就一天不得安生!”

刘愿利落的跪在地上,垂首道:“殿下!”

我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没想到不可一世饿疏桐竟为了一个负心人向本王下跪!”

“殿下,齐国现在内忧外患,经不起这么大风波了!”

我甩手离去:“这是今上应该考虑的问题。”

“我父亲并非真心帮你,他只是将你当作他往上爬的梯子!”刘愿有些声嘶力竭。

“无所谓!”向来真心难求,本王也未敢奢望刘相会真心帮我。

我到刘相的居所时,刘相泡的茶已经有些发凉。

“殿下深夜来访,老朽未能远迎,实在失礼。”刘相眼睛只盯着我。

“刘相正当盛年,风姿谦雅,何来老朽一说。”我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

下人端来一壶花雕,刘相介绍说:“那天无香居的花雕酒味道实在轻浮的很,今日我特意寻来十年花雕与殿下品尝。”

我笑道:“刘相有心了。”说着便去端桌上的酒盏。

刘相勤快的握住我的手:“殿下从□□赶来想必是冻坏了,这等微末小事就让我代劳好了。”另一只手将眼前的一只酒杯斟满,又道:“殿下身子不好,还是少碰这些东西,就让我替殿下喝了吧。”

我笑了:“本王历经苦难无数,难不成还怕喝杯酒不成?”

低头用牙齿咬住杯沿,头微仰使酒水顺势流到嘴里,还没等咽下,刘相就凑了上来,杯子掉落地上应声而碎。

喘气空隙,刘相的指腹来回滑扫过腮旁,最后定格在额间的朱砂痣上:“若是今上知道殿下如此,不知会做何感想。”

我道:“他愿怎么想是他的事,本王怎么做是本王的事。难道刘相不想如此吗?”

刘相起身站在我面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我:“殿下果真与旁人不同。”

我笑着轻轻搂着他的腰,仰视着他:“刘相不喜欢吗?”

第23章

刘相重坐回位子,端起凉茶饮了一大口,待咽下后说道:“虽然你与她长得七分相似,但你终究不是她。”

“刘相图的不就是那七分相似吗?”屋内蜡烛被风吹灭了两根。

他双眼虚空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初见你母亲时,她正一身素衣,手执一枝红梅,立在一片白茫茫中……”

“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母后!”

刘相继续道:“你眉间一点朱砂像极了你母亲,可你终究不是她!”

外边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自我记事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多雪的冬天。也不过是刚说了会话,天上下的雪与地上未融的冰雪缠在一起,变成白茫茫一片。

上一篇:祈缘 下一篇:扛起邪道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