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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11)+番外

作者: 含笑怡情 阅读记录

“是。”儒生低头答道。

“本王知道你是读书人,既要你当本王的宠信,又要你做这些下三等之事,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儒生反倒笑了:“殿下看重这些吗?”

这下倒把我问住了,若说不在意,当年先皇在世时的斥责为何我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若说在意,我几年前又为何会将默染带回府上,任人指摘?

将目光放到儒生身上,用着一种祥和平静的语气说道:“本王看重的是本王的心。”

儒生答道:“是,草民知道。”

我反倒有些弄不懂眼前的人了:“你知道?本王只是看上了你的容貌而并非真心帮你,你也知道?”

儒生粲然一笑:“草民见殿下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容姿无双,草民这等颜色必是入不了殿下的眼。”

息雨高兴道:“算你小子会说话!”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有意开个玩笑:“山珍海味吃够了便想着吃些素菜,本王看你正合适!”

儒生望着我的眼睛:“草民经常见家母望着家父的眼神,含情带怯,殿下看草民半分情意也无,倒是这位公子……”说着便看向寒珏:“眼露温柔……”

寒珏露出与平常不同的笑容,我急忙打断道:“你就不怕刘相将你归于本王一党?”

儒生知方才失礼,忙道:“刘相早已将家父视为眼中钉,草民不怕!”

“你就不怕旁人讹传你我关系?”

“若在意那些虚名,方才在门外也不会承了殿下的话。”

事情发展的有些意思了,忙命宁风将琴音阁旁边的藕德院收拾出来让他住下。宁风应了声便转身离去,息雨望着宁风远去的身影,撇嘴也要跟着去。

我道:“琴音阁多植梧桐树,本王怕你住不惯,就先去旁边的藕德院住下,等下本王写封奏折申明你父亲的冤屈也就是了。”

儒生还要再拜,我阻止道:“府中不比旁处,没那么多虚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顾易,字承远。”

息雨带他去了藕德院,我才觉手心剜心疼痛,忍不住皱眉:“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寒卿先回去吧。”

寒珏却恍若未闻,翻出□□许久未开过的医药箱,拨弄了一会才慌忙离去。

睡的正香时只觉手心痒痒的,便睡梦中说了句:“轻些。”接着又坠入梦乡。

“殿下!”我正漱口时宁风前来禀报:“宫里送来一封信!”边说着边把信呈上。

瞥了一眼,说是信还不如说是封奏折,想必是昨天收留顾易的事,说来说去还是老话题,父皇还在时都听倦了,今天实在是不想再翻开,便吐了漱口水才道:“放一边吧。”想了想又道:“本王去街上选把好琴,你们顾着点府中。”

虽是深秋,但今天依旧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我也只穿了件淡紫色的衣衫,外面又罩了件颜色稍深些的大袖。

出府门时一只乌鸦蹲在门口的树杈上望着本王直叫,宁风、息雨撵了许久都没把它撵走,我望着那只不知疲倦的乌鸦道:“本王不信今日还能遇见比现在更倒霉的事!”

从出府门一直到琴房挑选好琴直到付了二十两银子,一切都是无比顺利。正当我抱琴回府路过茶楼时,却被从天而降的纸鸢砸中了头。

那只纸鸢晃晃悠悠的落了地,正好覆在我的脚面上,胸中怨气顿起,抬头寻人时,元凶正倚在栏杆旁笑着望向我。

去了红衣,着了件蓝色袍子,眼尾处依旧有一抹红色,那人不正是夏寻吗?

故人相见不如不见,我抬脚就要跑时,夏寻风风火火的从楼上跳下拦在我面前。

此路不通,当换条路走。我想也没想的扭头就要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夏寻却身形一晃,又拦在了前面,如此重复几次后,我便有些不耐烦:“阁下莫要挡人的去路!”

夏寻见我没了跑的力气,拾起地上的纸鸢问道:“你不记得我了?当年我爬树为你捡过风筝!”

“我不喜放风筝。”

“我说过要带你回夏国的!”

我背过身去边走边说道:“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你这张脸我想了好多年,怎会认错!”

“齐思逸早死了。我劝阁下还是好自为之。”

“我又没说要找的人是谁,你怎知是齐思逸?”夏寻夺走我怀中的琴,挑眉道:“认错了就认错了吧,反正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既然你不认识我,那我再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夏寻,春秋冬夏的夏,寻找的寻!”

“我没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夏寻边说边往后退。

“无聊!”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了脚步。

“我送你回府吧!”

“不用。”

“我看你手上用白布裹着,可是受伤了?疼不疼?”

我绕了几条街,直到天色全黑,夏寻依旧是唠唠叨叨的走在身旁。

原来他是随夏王一起来齐国为今上祝寿的。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能来齐国见你一面费了多少力气,昨天才刚到长安,你们齐国好吃的我还没来得及吃就遇见了你,你当真不舍得请我吃顿大餐?”

“没钱!”我有些恼火。

“这把古琴可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做成。”说着便望着我笑:“不如咱们把这把琴当了,也够咱们吃喝一顿?”

“你敢!”我终于停下脚步靠在巷道的墙上,不耐烦的望着他:“你到底要啰嗦到什么时候!”

“啰嗦到你认我为止。”夏寻一双浅色眸子在月光下晶亮。

“你认错人了!”我夺过他手中的古琴逃也似的离开。

“我会让你记住我!”清朗的身后传过来他的喊声并着几声狗叫。

回到府中时,宁风、息雨正在门口站着,见我一身狼狈,略有惊讶。

我把琴递给息雨:“给顾易送过去。”

息雨接过琴时回望了一眼宁风才转身离去。

我木然的坐在椅子上,想起与夏寻的重逢仍旧心惊。七岁时在御花园初见,如今时隔十五年又再次重逢,不得不叹声造化弄人。

那年御花园暖风熏人,皇兄意气风发,我为东宫太子受父皇母后宠爱,十五年弹指一挥间,没想到夏寻依旧是那样跋扈。

刚刚坐定还没缓过气来,宁风便来报:“门外站着一位蓝衣公子,说是认识殿下。”

我双眼望着房顶,该来的还是会来。

还没进门,夏寻便着人将箱子放到了地上,边打量着房间边道:“没想到当今圣上对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还不错,房子是挺宽敞的,不过就是里里外外该有的不该有的侍卫太多了,说起话来没什么意趣,你若是到夏国去,我保证你会比现在自由!”

息雨奉上茶,我端茶润了润嗓子道:“三王子肯纡尊降贵来我□□,已是小王莫大的荣幸!”

夏寻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我面前,俯身与我平视着:“我记得初见你时,你就像今日这般穿着紫色衫子,只是那时的你娇娇怯怯,不像今日这般淡定从容。”

随手端起我刚喝过的茶,饮了一口抹着嘴道::“你们齐国的事我多多少少都听过一些,你要是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夏国,我们就找一个乡野山村做个平头老百姓可好?”

如同听了一个绝世谎言,不过我并不恼怒,只是单纯觉得有些好笑:“想是三王子听戏听的多了,那些才子佳人双宿双飞的诨话也信了。”

夏寻极认真的看着我:“我是相信你最后会跟我。”

我终于笑了:“三王子来我齐国所为何事?”

“哦!我是跟着父王前来为当今圣上贺寿的。”夏寻恍然道。

我道:“那你为何会来我府上?”

“这十五年里你真的没有想起过我?”夏寻委屈道。

“有。”

“什么时候?”

“做噩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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