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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沧月旧有盟(55)+番外

作者: 程晚寒 阅读记录

段暄一时忘情,叫她好妹子,见她追问,微笑不答,将洗干净了的野果递到她手里。

晚心中柔情缱绻,柔声道:“好哥哥,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羞意大起,将脑袋埋在他胸膛前,只觉只要有他陪在身边,纵然是天塌地裂,也半点不萦于怀。

陶瑕捂着腮帮,着实发酸:“受不了,受不了。”懒得瞧她撒娇的情状,当先便走,取路下山。

段暄伸臂抱起少女,同他并肩而行,两人衣袂飘飘,单是一双背影,当真宛若仙鹤飘舞,出尘绝俗,浑不似世间之人。

晚窝在段暄的怀里捧着果子正吃,忽然一阵担忧:“段大哥,你一直抱着我走,会不会很累呀?”

段暄见她小脸儿上忧色飞舞,存心想逗一逗她,微笑道:“是呀,自然是累的,那阿晚准备怎么办呢?”

晚想了想,脸色一片坚毅:“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段暄忍俊不禁,安慰道:“阿晚轻得很,段某不累。再说了,就算累,那我也甘之如饴呢。”

陶瑕笑嘻嘻道:“就算晚儿重得像一块大石头,段兄也抱得开心吧?”

晚啐道:“你才是一块大石头呢!”

陶瑕吐了吐舌头:“好凶的小公主,怪不得我师父说女人都是母老虎,惹不得,一惹就咬人。”

晚淡蓝的眼眸中升起一阵困惑之色:“我何尝咬你?”

陶瑕见她烂漫无邪,忍不住嬉皮笑脸地开了个玩笑:“你自然不咬我,只会咬段大哥……”

少女闻言更奇,迫不及待地打断他的话:“我怎会咬段大哥?”

陶瑕嘻嘻直笑:“这个嘛,将来你咬他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晚郑重其事地连连摇头:“我绝不会欺负段大哥的。”

陶瑕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段暄的肩膀:“段兄,好好□□这丫头一番,免得将来你自己受苦。”

段暄想起和她独处一室,被这少女百般不自知地调戏的情状,幽幽地一声叹息:“我已受了不少苦。”

第62章 第 62 章

三人取路下山,逶迤行了两日,渐近昆仑。

晚被段暄抱在怀里,只觉他好像在云雾之中行走一般,轻飘飘足不点地,比起马车来,尚且更舒适了几分。

陶瑕一路上摆弄着一大堆药瓶,将一些奇怪的药汁混在一处,调成药丸给她服下,虽不能如化真丹那么神奇,但却将她腿上的伤口逐渐治好,褪去斑驳的痕迹。

晚见双腿恢复美玉似的光洁,喜滋滋地拉着段暄要去买好看的衣裳。

段暄见她十分高兴,微笑道:“好,阿晚喜欢什么,咱们都买下来。”找到当地一家大衣庄,那老板殷殷勤勤地迎上来,连声问好。

陶瑕拿着扇子在手里敲了敲:“哟,这掌柜的还有点眼色。”

晚见衣庄里五颜六色,尽是人间时新的款式,笑盈盈地指来指去:“段大哥,我要这个,那个也要。”

段暄悄然跟随她许多时候,见她多日来难得一展欢容,俏脸上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含笑道:“还请老板将这几件衣裳打包起来。”

那老板得了一大锭金子,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亲自取下墙壁上挂着的衣裳,正要打包起来,段暄问道:“阿晚可要换上新衣?”

晚依言换上一身水红色的衣裳,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瑰姿艳逸,顾盼之际,艳美不可方物。

段暄瞧得微微一怔,转头不语,陶瑕却满脸惊艳之色,大夸特夸:“晚儿生得当真美貌,青莲居士曾说:‘云想衣裳花想容’,古人诚不我欺。”

晚被他大大一捧,心中得意欢喜,拉着段暄的手轻轻摇晃:“段大哥,好不好看?”

段暄点了点头:“阿晚绝美,生平未逢。”

晚听他夸赞自己,更是高兴,开开心心地向那掌柜的道谢。

三人出得门来,晚见周围又有首饰铺、脂粉铺,兴高采烈地拉着他们前去逛一逛,只见琳琅满目,少女好奇心起,将瞧上的都拿在手里,笑吟吟只等段暄会钞。

段暄见她坦然用自己的银子,心中受用,取出银票,一一买了,到得后来,连陶瑕的手里都拿满了小公主挑选购买的东西。

他可没段暄这般春风也似的好脾气,见晚逛起街来兴致盎然,犹未足厌,不禁将一张俊美的脸庞皱成苦瓜:“天下女子,到底有没有一个是不爱买东西的?”

晚回眸道:“阎罗哥哥可是累了?咱们找家客栈休息一下,好不好?”

陶瑕闻言,正合心意,忙道:“甚好,甚好。”

三人找了家客栈,点了团团一大桌子的酒菜,晚逛了半日街,饿得厉害,见状一顿风卷残云。

陶瑕瞧得目瞪口呆:“晚儿的胃口,当真是了得。”

晚满足地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对呀,你们人间的饭,真是好吃。”

酒足饭饱,掌柜的前来问三位客官要几间客房,段暄道:“三间上房,多谢掌柜。”

晚忙插口:“段大哥,我要和你睡一块儿。”陶瑕手中的扇子“嗒”的放在桌上,哈哈大笑。

掌柜的倒是养气功夫了得,脸上一丝笑意都无,沉着嗓子道:“小人该听公子的,还是这位姑娘的?”

段暄脸上一红,勉强道:“你照这位姑娘的吩咐安排便是。”

掌柜的想是见惯了大场面,对世间种种看得太过透彻,闻言脸上纹丝不动,过分殷勤地问了一句:“那这位青衫的公子,可要同两位住在一处?”

段暄微微一怔,正想说我们三人怎会住在一起,陶瑕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想到哪儿去了?给我们两间上房,快滚快滚!”

那掌柜的兀自嘀咕:“两位公子生得都俊,身边却只陪了这么一位姑娘,难道不是好这一口……”

段暄在脑子里想了半晌,终于明白过来,不禁一皱眉,冷冷地凝视着他:“胡说什么?”

那掌柜的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走了。

晚见陶瑕突然怒火冲天,不明所以,奇道:“阎罗哥哥,你怎么了?”

陶瑕如何能同她解释?只得含糊道:“这掌柜的想宰客,要了咱们太多银子,所以我生气。”

晚嫣然道:“算了,不必和他计较,你若喜欢金银,我们沧海之渊有的是,以后你若来,我送你几千斤。”

陶瑕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清茶:“沧海之渊的小公主,倒真是富甲天下,段兄,你这驸马当的,叫我好生羡慕。”

段暄被他说得大为羞赧,沉声道:“凤阎罗莫开玩笑。”

晚迟疑不已,忖道:“驸马,那是什么马?段大哥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当马?”但见陶瑕一脸的似笑非笑,着实不怀好意,迷迷糊糊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当下也不再问。

当夜宿在房中,段暄见她笑盈盈地伸臂来抱,顿觉不妙,急忙闭上双眼,将呼吸调得匀净悠长,假装睡去,心中暗暗祝祷:“但愿阿晚今夜莫再顽皮。”

他素来不信鬼神之说,此时却顷刻间祈求遍诸天神佛。

晚晃了晃他的身子:“段大哥睡着了?”见他不醒,呆了呆,凑上前来,在他眼皮上亲了亲,瞅着他没动静,越发大胆,自他双眼渐渐吻至嘴唇。

段暄禁不起她这般撩拨,无奈地睁开眼来:“夜深了,阿晚不好好休息,为什么又要胡闹?”

晚只管抱了他不松手:“段大哥,你不想同我春风一度吗?”

他一向晓得她说的是惊人之语,但这句话甫入耳中,段公子由不得不气血翻腾,怔了怔,脸上的神色从迷茫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这话谁教你的?”

晚见他神色端严,不禁有些害怕起来,赶紧在他脸上亲了亲,讨好道:“你放心,我只同你春风一度,从来没和别人这么度一度过。”

他见少女患得患失,叹了口气:“别担心,我不是在生气。”幽黑的眼眸渐渐有了灼热的温度:“只是这样的话,本该我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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