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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沧月旧有盟(21)+番外

作者: 程晚寒 阅读记录

东昆仑淡然道:‘梦里梦外,醉生梦死,如何比得过此时的真实?’

洛临渊一愕之下,当即大笑,说道:‘很是,很是,人生如梦,管他在梦里还是梦外作甚?想不到你这人看似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本正经,却原来也是性情中人。

不过今夜清景如斯,岂可辜负?素闻昆仑派掌门琴剑双绝,非但剑术通神,琴技也是出神入化,不如你我合奏一曲,诉尽心中万丈豪情,如何?’

他说着推过一张古琴来,笑道:‘此琴名九霄,断纹冰弦,极为难得,是我这三日费尽心机才找来的,良琴配君子,再也合适不过。’

东昆仑并不答话,端过琴来,便即低眉而弹,他雅擅音乐,琴技非凡,弹奏起来令人如聆仙乐,门派中人都是赞不绝口。

那晚他弹的是大词人晏殊的《少年游》:‘芙蓉花发去年枝,双燕欲归飞。兰堂风软,金炉香暖,新曲动帘帷。家人拜上千春寿,深意满琼卮。绿鬓朱颜,道家装束,长似少年时。’

洛临渊听了并不赞赏,只是以笛声相和,一曲既终,他剑走龙蛇,在湖畔巨岩上刻下这阙词来,阿晚,待我带你去了昆仑,便领着你去小镜湖畔看一看。”

晚心神激荡,轻轻念道:“绿鬓朱颜,道家装束,长似少年时。”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语气里却颇带寂寥之意:“东昆仑曾说过,那时候他和洛临渊都正年轻,他不仅仅只是昆仑上端严清正,终日不曾言笑的掌门,洛临渊也未在后来与他断剑绝交,从此我昆仑派与浣雪馆成为彼此纠缠,百年不休的死敌。

那时他们只是倾盖如故的知交,不管江山变幻,山河动荡,尽都与他们无关,空余小镜湖畔巨岩之上的词句,上面青苔累累,早已难以看清当初的字迹,每每想到这里,我便替这两位前辈难过。”

晚听得倏然变色,急道:“段大哥,他……他们后来绝交了?这是为什么?”

段暄沉吟不答,含笑抚了抚她的脸庞:“若再说下去,天都要黑啦!阿晚可还要段某教你剑法?”

作者有话要说:

跪求大家多给我的完结小说打分刷评论呀,谢谢,鞠躬~

【剧透】:和朋友一阵讨论,一致觉得这个创意很好:阿晚误喝了女二给老段准备的春酒,被老段发现了,然后就……难以描述了……

第25章 第 25 章

晚忙乖巧地点个头:“要,我乖乖地跟着段大哥学。”

段暄微笑赞道:“这才听话。”当下将冷月剑诀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

那冷月剑法是东昆仑与渊公子一战之后,于昆仑之巅冥思七日七夜之后,终于创出来的剑法,威力奇大,当真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中年的东昆仑仗此剑法,纵横天下,才真正称得上“无敌”二字。但冷月剑法变化繁多,复杂无比,即便以段暄之天纵奇才,也是修习三月后,方才有成。

晚从未学过武功,仓促之际,一时哪里学得多少?何况小公主妙目凝盼,忍不住顺着段暄的额头、眼睛往下瞧去,一时心神飘荡,望着段暄的喉结,想道:“这是什么?段大哥一说话,它便动起来啦。”忍不住伸手出去,在他喉结上摸了一摸,脆生生笑道:“真好玩!”

段暄急退一步,愕然以对。

凭他武功,天下无人能够触及他的身子,只因对眼前少女丝毫没有设防,竟被她偷袭成功,愣了一瞬,沉眉道:“阿晚,不可胡闹。”

晚见到他半羞半恼,茫然失措的模样,大觉有趣,叫道:“哎哟!”身如弱柳摇摆,不胜凉风侵袭,向后倒去。

段暄吃了一惊,只道她站立不稳,急急赶上,不偏不倚地搂住少女的纤腰,问道:“是阿晚的脚又疼了么?”

一语未落,脖子忽暖,喉结已被她亲了一亲,少女顺势搂住他脖子,咯咯直笑。

段暄脸上登时烧得滚烫如沸,身子僵如木石,再也动弹不得,哑声道:“阿晚,你再胡闹,段某……段某……”

不知何以,他越是这般清宁端肃,温文守礼,晚便越是想和他玩闹,瞧他怎么反应,闻言脆声笑道:“我偏要和你闹,我就喜欢抱着你,亲亲你。”说着笑嘻嘻凑近前来,殷红欲滴的樱唇慢悠悠靠向他双唇。

相距咫尺,段暄心跳加剧,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但等了片刻,却始终不觉少女有下一步动作,微微一怔,带着茫然睁开眼来。

眼前少女满眼都是笑意,双目灵动异常地瞧着他,眸子里若有海水悠悠波荡,幽深若海,几乎要将人的心神尽都吸了进去:“段大哥,你怎么这么容易受骗?”

段暄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是拿你没法子。”伸臂将赖在怀里的少女扶了起来。

晚嘻嘻哈哈地搂定他脖子不放,娇声笑道:“好哥哥,你就不能亲我么?”

段暄正色道:“不可,段某幼受庭训,严遵礼法,怎能唐突阿晚?”

晚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这傻瓜,若我偏不管你们人类的什么礼法,非要你来亲我呢?你不是说,无论我要你做任何事,你都愿意吗?”

段暄一呆:“我……我……”

便在这时,突听有人尖声叫道:“段兄!段兄!”声音尖锐颤抖,急切中深带恐惧,飘在半空之中,瞬息被风吹散,正是戈少主所发。

段暄微微变色,蓦地搂住少女纤腰,身子凌空飞起,向声音所发之处急速赶去。

不多时来至偏厅,只见戈少渊头发散乱,正奋力挥剑,同一个蒙面人拼死以搏,戈少主武功本来甚强,但那蒙面人双掌飞舞,未用兵器,已将他压制得步步后退,身上鲜血淋漓,挂了不少彩,眼见要输。

顾神医倒在一旁,想是已被点了穴道,眼珠骨碌碌乱转不休,满脸焦急的神色,见到段暄前来,大喜过望,连眨眼睛,却说不出话来。

段暄不及替他解穴,将晚放在门边,飘然掠上前去,轻轻在那蒙面人的肩膀上一拍,微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戈少主并无恶行,尊驾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那蒙面人自负武功了得,以空掌对上戈少主的长剑,兀自将他逼得团团乱转,还不了手,即便见他呼唤帮手,也是悍然不惧,心想纵是再来一百个帮手,老夫也一齐收拾了,不料这人欺近身前,在他肩膀上一拍,竟然无法躲过。

他心中惊讶迷惑,更不回头,反掌扫来,掌未及身,已闻风雷之声。

晚瞥见他左掌赤炎闪烁,沸腾如火,右掌却冷森森的一片青气,惊呼道:“段大哥小心!”

段暄变掌为指,手指如拈兰花,疾点那人掌心,那人变招奇速,双掌上下交错,不料他快,段暄更快,指尖碧光闪动,轻轻在那人掌缘上一拂而过。

那人周身剧震,缓缓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人一身白衣,容秀气清,不过二十余岁年纪,更是诧异,沙哑着嗓子道:“你姓段?可是昆仑派的那姓段的年轻人?”

段暄微微一笑,拱手道:“正是,晚辈段暄,见过浣雪馆祝长老。”

那人一怔:“你知道老夫是谁?”

段暄淡淡道:“浣雪馆的祝飛长老昔年凭借‘玄火掌’横行江湖,所向披靡,晚辈虽然眼拙,还认得一二。”

那蒙面人默然半晌,摘下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摇头道:“什么横行江湖?老了!不中用了!”向戈少主瞥了一眼,嗓音越发沙哑起来:“老夫奉命取这小子的项上人头,看来段公子是护定他了?”

段暄微笑道:“在下与戈少主相识一场,今日恐怕不能让前辈如愿了。”

戈少渊得段暄相助,脱离蒙面人的掌势,只觉全身酸软剧痛,倒在一张椅子上,见状大怒:“陈瑶儿那臭丫头竟然雇浣雪馆的长老来害我?哼,晚丫头,你不是说臭丫头喜欢本少爷么?她雇浣雪馆的杀手前来,可不就是要老子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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