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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请自重(7)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陆知弥觉得这人简直是不识好歹,从腰间抽了刀刃就要将她直直解决了,哪像那灌木丛中荧光悠悠,嘶哑的兽叫声顺风而来。

是狼,不止一匹,饥饿的群狼荧光森森看着眼前一马一人,跌在地上的朱深衣见此大喜过往,扶了腿从地上站起,又是一个口哨便往身边的茂密下坡地里钻。

陆知弥不知这怂龙竟有引狼的本领,□□马儿四肢抖抖,陆知弥拉了缰绳一边躲过群狼的围攻,一边咬牙切齿的向那瘦削身影叫道:“朱深衣,你在找死!”

死?朱深衣觉得若是自己被他抓了回去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不如自己拼一把,左不过一条贱命罢了。

见朱深衣非但不停下,反而更拼命的往那枯枝交错的灌木丛窜,陆知弥心中更是怒火难耐,生生地将跳上马匹的狼砍成两半。

群狼见掉在地上的狼浑身鲜血,更激发了它们嗜血的本能,都卯足了劲儿要将这罪魁祸首撕咬于爪牙之下。

只见那狼分为两批,一批左右包抄这瑟瑟发抖的马匹,一批大张着血口生生的将陆知弥的衣袖咬了一块下来。

他陆知弥活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屈辱?还是被一群畜生围攻?

见□□白驹“嘶”的一声哀鸣,前蹄一跌,陆知弥踹了那坐骑一脚便借力飞到那树桠上去。

马终究死在狼的口牙之下,那狼又成围攻之势包围起陆知弥所在的那棵树,陆知弥冷笑一声,单手执剑,从树干上一个越下,只见寒剑冷光凛凛,空中血气大盛,那先还猖狂的狼如今变成一堆堆烂肉掉在地上,只剩最后一只了。

陆知弥指着剑,猩红的血顺着剑刃滴到染成黑红之色的沙地上,那狼也欺善怕恶,见群狼死尽,左闻闻右嗅嗅“嗷呜”了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天已翻了白,远处鱼鳞般的云彩慢慢在蓝黑色的天际中出现,陆知弥提剑走在那坡路一看,那枯枝横斜,衰草遍地,哪里有那胆大包天的血滴子半点儿影子,当下便拉了一个响鸣,不过须臾空寂的沙地上便出现了一模一样的十二个黑衣男子。

“都督。”为首的单膝跪地,双手抱剑请陆知弥指示。

陆知弥如今才知了,人气到了尽头,竟是不由自主的想发笑,可这笑是冷的,看的十二个黑影男子毛骨悚然:“给我在这片林子里抓出那个胆大包天的怂龙,记住抓活的,我倒看看他有什么本领敢与本都督作对。”

陆知弥原想将他立斩于刀下,后来一想,死实在太便宜他了,他要让这怂龙既然生了虎口拔牙的心思,便要他付出代价!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的一切仿佛像一个迷宫,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枯树,地上尽是枯枝败叶,遥遥望去看不到尽头,也瞧不见回路。

林中风声瑟瑟,不时传来豺狼撕心裂肺的叫声,朱深衣抱着自己的胳膊在原地里打着转转,忽而听见身后粗重腥臭的喘气声,掉头一看,浑身吓得冰凉。

一只染血的狼目光森然,双腿匍匐做进攻状,朱深衣吓得大脑空白片刻后,一边移着步子朝后退,一边将手放进嘴里吹起哨子声。

可惜没用,孤狼已是嚼穿龈血,撕裂着大口,牙齿锋利,跃了起来就要将她撕成碎片。

朱深衣吓得魂儿都要散了,慌不择路,扭了头就往前方直冲,地上腐叶层层,人在上面跑根本跑不快,只见那穷狼一跃便将朱深衣扑在身下,血口一张便要将那细花花的脖子咬碎殆尽。

说时迟那时快,朱深衣摸了地上的石块堵着那腥臭的嘴死力的往后推,可一个瘦削女子的力气哪能和豺狼的力气相比?只见那狼一个摆头一个撕咬竟将朱深衣的手掌咬的鲜血淋漓。

血激发了狼的兽性,它一个猛扎便要这倒霉的怂龙在这世间香消玉殒了去。

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朱深衣的手也痛了没有半点儿知觉,她想着自己不论怎着,要么死在别人手里,要么死在这禽兽的嘴里,她不甘心,可又无能为力。

胳膊已没了力气,相抵的狼血口慢慢凑近朱深衣细花花的脖子,从狼鼻吐出腥臭恶心的味道浓厚的将她包围,锋利的牙齿越来越近了,甚至已经和他的脖子相贴了。

她朱深衣终究是交待在了这里,她苦笑。

“铮”忽闻一声箭鸣,身上的压力一松,朱深衣睁眼一看,只见身上的恶狼竟被一只白羽铜箭定在身后的树上。

血顺着树干流了一地,指尖一片温热,她惊恐垂眸一看,她的手中全是腥热的血,黑衣阎王提着一柄剑挑了她的脖子,使她不得不抬头:“朱深衣你有本事引狼,怎么没本事从它口里逃了去?”

那阎王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像浸了冰一样,话语依旧是慢条斯理,可手中的剑却不松半点儿,不过片刻朱深衣的脖子便出现一条红痕。

士可杀,不可辱。她朱深衣虽想努力的活着,可老天偏生不依她的愿,可她偏不甘心,她不愿就这么死在了陆知弥的手里。

只见她默默将眼眶的泪抹了,咬了咬下唇,胸口剧烈起伏:“陆知弥你不能杀我!”

这是陆知弥这么些年听到最可笑的事儿,只要他将剑柄往前一递,那人儿小命便没了,但他忽的感了兴趣,他看过人临死前的锤天哭地,看过他们哀求饶恕,可眼前的人儿虽是怕死,但背脊挺得极直,哪有那怂包半点儿影子?于此,那黑白分明的眼又看的陆知弥的心里倏尔一软。

且听听他要说些什么,陆知弥心想。

“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能杀你,你要知道我陆知弥从不留无用之人。”

见陆知弥松了杀她的心思,她握紧双手,一双通亮的眸子望向他:“陆都督,您虽然有了通天的权利,可你不能登基对不对。”

陆知弥眉头一紧,手里的刀也抵的更紧,朱深衣知道自己说对了,继续往下说:“虽然您有强兵十万,可在朝堂之上文臣对您仍是面服心不服,若您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登了基,定有对你心怀不满的臣子顺势作乱,最重要的是。”

朱深衣顿顿,坚定了眸子说:“您还不知那传国玉玺在何处。”她赌陆知弥没有拿到传国玉玺,娘亲和她说过,自先帝登基之后那玉玺便没了踪影,消失了十几年的东西哪是这么容易都找的到的?

林中疾风四起,十二个黑衣人早就退下去,偌大的林中只有跌在地上的朱深衣和持剑的陆知弥,树梢上不知什么鸟儿开始深一声浅一声的鸣叫,朱深衣紧紧地盯着陆都督的嘴角,不敢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只见陆知弥冷然一笑,收了剑柄:“不错,我的确没有找到玉玺,可你要知道那传国玉玺除了宝公公和张宰相就无其他人见过了,若我真要当皇帝,我也不怕将他们杀了绝了后患!”

朱深衣一个激灵,震得小脸更加蜡黄,那陆都督蹲下身子捏了那自作聪明小龙儿的脸,盯着他的雾气蒙蒙:“很怕死对不对?”

深衣闭眼,眼泪不争气落了下来,须臾慢慢的点了头。

陆知弥将嘴贴在他的耳边,如寒风吹过他的骨脊:“本都督现在不想杀你了,因为我觉得,让你活着才更有趣!”

朱深衣瞪大了双眼像是不敢置信,只见那阎王一挥手,就有黑衣男子从出现在眼前,再眨了眨酸痛的眼便被一条浓黑罩住了。

“朱深衣,我要让你活着比死更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笑疯,老眼昏花,搬错了章节(o゜▽゜)o☆

第7章 蛊毒□□

眼前依旧是漆黑一片,可不似先前的颠簸,朱深衣被人从肩膀上放下,侍卫将他蛮横的丢到沁凉的石地上,又“吱”的一声关了门便静了声息,待周边安静后朱深衣才颤巍巍的将眼上的束缚取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的朱深衣的眼睛生痛,扶了身边的红柱,才仔仔细细将这周围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