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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父请自重(23)

作者: 恪非 阅读记录

“深衣,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你了。”

带着陌生的不确定,在朝堂上一向呼风唤雨的陆都督,生平第一次将自己的心窝掏出来给别人看。

深衣觉得疯狂,觉得……这人是不是别人假冒的。

她挣脱他的手,转身,恼道:“都督莫开这种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笑。”

他心沉到谷底,反扣住他的手:“你为何觉得我在开玩笑。”

“都督!”

深衣扭头,望向那双迷茫的眼,如同深渊,在凝视她。

她稳神,低头,“都督,我们……”

“我知道我们都是男人。”深衣心一紧,点点头。

“可谁规定的,男人就得喜欢女人,就得娶妻生子?朱深衣,我只问你,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喜怒无常,生杀大权尽在他的手上,阴晴不定,谁跟在他身边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

可她被雷劈了,将她救走的是他,遇袭了,第一个担心的也是她。

甚至她心里的那些小算盘,小九九,他都视而不见,依了她。

他到底对她是利用,还是其它,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只得用了性别将这模糊去。

可这人,连这样的事都不在乎了,她又该如何?

“我亦以为自己发了疯,喜欢上一个男人,我想着,自己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吧,可又不是,她们在我身边,我却一点儿也不心动,若说是被你的容貌吸引了,这世间比你貌美的男子又何其多,我糊涂了这段时日,才知道。”

“朱深衣,我喜欢你,无关性别,是真正的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考研狗真的是伤不起╥﹏╥...

好不容易抽了个空,码了字来更新,今天得多存点儿稿.......

谢谢炮灰女,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动力!

感动。

第19章 身份暴露

何为晴天霹雳?

这就是。

有什么比整个大历扛把子深情款款的同你告白,连性别都模糊了的?

深衣拼命抽回自己的手,压下自己的不安同愧疚。

“亚父今天是不舒服么,怎么尽说些胡话。”

“深衣,你知道的。”

他站在她面前,个子极高,她将头仰着,刚好擦到他的下巴,那里冒出刚刚的胡茬,贴上去有些痒。

她这才发觉,原来陆知弥不是太监,他真的是个男人。

可她不是。

苏良洲的房子点了盏小灯,在昏暗无光的夜里尤为的亮,她扯着嘴皮子只当自己没听到,握了裙摆,窜过浓密的青草,淡淡道,“亚父,我不知道,我只知你是我亚父,认过祖宗了的,如此,是乱了伦常。”

有什么比这更扎心,陆知弥苦笑,从未想到自己会一头热的扎进感情里。

他跟了上去,有无数的话要说,却只得咽下去,“太晚了,我们先回去。”

“恩。”

苏良洲和柳宿过了会儿嘴皮子瘾,见门前昏黄一暗,两只密密叠在一起的影子一前一后,从藤椅上一蹦起来,“你回来了,没想到你是皇帝?”

他忽视陆知弥的黑脸,一手拍在朱深衣的肩膀上。

朱深衣生生挨了一掌,身子一顿,脸色依旧颓靡半点喜色都没有,都找到大部队了,为何还是这般?

他向后一瞧,陆阎王也是这般。

柳宿见都督脸色不好,一早便和侍卫们退了出去,小小的屋子少了人一下子变得空旷,可深衣仍觉得挤,灼灼的目光忽视不掉,那人浅浅的带着松香的呼吸喷在她脑后。

她向前一步,离了陆知弥的视线,同苏良洲问道:“今晚会不会打扰你。”

就算打扰又能如何,难道能请了这大历的扛把子出去。

朱深衣可以忽视身后灼灼逼人的目光,可苏良洲不能,他错开撩开袖子拱了拱手:“臣民苏良洲叩见都督大人。”

陆知弥这才将目光移到怂龙身后的男人身上,白衣不染纤尘,虽是躬身却如劲松一般,天下除了那人,还会有谁?

男人不卑不亢,直起腰,挑起眼,又是一副弱书生的样子。

陆知弥眯了眯眼,暂按下自己的对怂龙的绮意,道:“本都督不知苏状元也在此。”

苏良洲呵呵笑笑,眉眼弯弯,及其纯良,“陆都督,自我辞官之后,身上了无分文,又没置屋舍,当然只能回到祖籍,做做教书匠,写写话本子,糊糊口罢了,哪成想,这就能捡到我们的皇帝?”

他又笑笑,似真的无辜极了。

可这人哪里和无辜粘的上边?若说这大历朝只剩清莲一朵,也不会是他,这人满心满眼的坏点子,别人不知,他陆知弥还有不知道的?

入朝,退朝,时期都卡的十分巧妙,均避开了朝中的大风浪,如此敏感的人怎么会如同他的样子一样,无辜至极?

甚至,小怂龙也被他碰见捡到,会这么偶然么?

陆知弥不信。

他向前一步,不动声色的将小怂龙掩在身后。

“是挺巧。”

朱深衣瞧了半天,忽的接话,“苏状元?”

她盯着眼前的穷酸秀才,“他是状元。”

“正是,小生不才。”他掩面咳咳,似不好意思。

“他写……”

“话本子嘛,皇上您的想想,小生也是得吃饭的。”苏良洲适时岔过话头,朝深衣眨眨眼。

深衣一顿,哦,去青楼写话本子对状元郎的身份的确不太好……

陆知弥很讨厌这种被人摒除在外的感觉,他转身,严严实实遮住苏良洲不安分探出来的身体。

“深衣,你吃饭没?”

“啊……还没。”

“柳宿。”

“在。”

青衣男子不知从那窜了出来,站到门槛处。

“寻些吃的来。”

“遵命。”

“亚父没吃么?”深衣盯着他,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

落在陆知弥眼里,心中一抽,可脸上没半点破绽,“自是没吃,找了你一日什么都没吃。”

话语间竟有了些委屈讨好的意味,深衣讪讪,觉得羞愧,“亚父应该先吃的,不然饿坏了身子怎生是好?”

苏良洲但见二人你来我往,瞧出了些端倪,十分识时务的背着手踱步出门,“月色挺好,我出去瞧瞧。”

哪里有什么月亮,扯谎也不扯个圆型的。

屋里只剩深衣和陆知弥,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绣云纹的靴子微微前踏一步,深衣屏住呼吸抬头:“亚父,我也去瞧瞧月亮。”

哪里有什么月亮?陆知弥苦笑。

屋内快要闷死了,深衣逃一样的窜了出来,扶住泥墙,大口喘气。

“你就这样出来了?”微凉的声音适时响起,深衣一骇,定睛一看,是苏良洲。

“你藏在这干嘛,吓死人了。”

苏状元满头黑线,“我都站在这许久了,是你想的太入迷没发现我好不好。”

朱深衣懒得和他解释,“行,我的错。”

“当然。”

苏良洲高兴地仰着头,坐在大青石上,落日余温烫的身上的肌肤恰当好处的舒服,他招手:“你也来坐。”

深衣摇头,“我就站会儿。”

“站会儿又纠结啊?好吧,看看我们的皇帝大人在纠结些什么呢?”

“恩,情感问题。”

深衣瞪大眼:“你胡说什么?”

“啊,那多半是了,我再猜猜。”他皱了皱眉,忽而垂手:“莫非是陆都督喜欢你,我想想,多半是。”

“胡说什么,两个男人能有什么喜欢的?”

“两个男人?你?朱深衣,你没搞错吧?你那日……”

“好了,别说了。”深衣忙的跑去,死死捂住他的嘴,“你想活命就别说话,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

危险的声音像毒蛇一样贴着深衣的后颈窜进她耳朵,她身子一僵,僵硬的回头:“亚父,怎么出来了?”

陆知弥看都没看她,直直走过来,大力攥紧她的手,将她手里的那张嘴解救了出来,语调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