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只有理工科生知道的世界(41)
与其说是发问，更像是为自己呐喊，为被困的灵魂摇旗呼喝。
宓枣的眼里像是布满了小星星，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夏洛克，却并不落下风，反而攻／气十足。
夏洛克迟疑了一秒钟，两只手从裤缝一路摸到袖口：
“当然。咳，我很清楚你是什么人。”
“那如果我犯了错，你会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宓枣盯着他的眼睛。
夏洛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宓枣身后吸着烟斗的小宓枣：
“你是你，但她是她，不要偷换概念。她犯了错误，就要买单。”
宓枣看他的眼神有些失望，夏洛克也没有再去看她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我保定了。”
宓枣说，“不是圣母心理，而是一个长期受到社会白眼的人，报社是正常情况，受到处罚也正常，法制是绝对公正的。但是，将功折罪的方式，绝对要比处罚更好，因为他让人感到温暖，而不是和以往同样的冰冷。”
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宓枣眼眶有些酸涩。
她紧咬住后槽牙，让自己不在别人面前露出不堪的一面。
本以为夏洛克会理解她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拉了拉她的袖子。
是小宓枣。
“瓜娃子，别难过。”
小宓枣吐了一口烟，眼神里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老成和温柔，“我愿意受到相应的处罚，如果你能让我将功折罪，更好不过。老子赌一把，相信你。”
宓枣想给她一个脑瓜崩，告诉她不要说不文明的词，但手抬了起来，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小宓枣用肉肉的小手抱住她的大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许变！”
两个大拇指顶在一起，再抬眼时，二人都红了眼眶。
夏洛克在一边撇嘴，破天荒地没插话。
等他想继续发言的时候，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夏洛克低头一看，他的胸口上被贴了“禁言符”＋“倒霉符”。
夏洛克：……
女人果然都很小心眼。
宓枣跟小宓枣讨论起了如何对待宓Ｋ的方法，小宓枣听得很认真。她的记忆力和宓枣无二，记起东西来也是飞快。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能在飞天宓教的监控下，保证宓Ｋ在他们眼里死亡的事实。”
小宓枣皱紧眉头。
“这是考验你能力的关卡，只有这一关过去了，才能保证你成为我们当中可靠的一员，可以传递消息并且保密。”
宓枣认真地说完，从包里拿出一卷画卷，双手递给小宓枣：
“这是我能给你提供的最多的帮助了。一定要在没人监控的时候打开它。”
小宓枣慎重地点头，将烟斗放进口袋里，双手接过：
“我会好好做的。为了我的命，也为了你的命。”
……
两人的谈话持续了没多久，伊丽莎白就提着裙子来找二人了。
“审讯结果出来了，两周后开庭。但基本上，芳芳是死罪无疑了。就算她侥幸被判成有期徒刑，宾利先生也不会让她好过的。”
伊丽莎白顿了顿，接着对小宓枣：
“还好你跟芳芳没扯上关系，否则就完蛋了。但因为这件事，简的婚事也收到了冲击。估计宾利先生近期内不会再有跟她结婚的意思了，可怜的简。”
夏洛克：……
快给我把这该死的符纸撕下来，我要说话！
宓枣白了他一眼，只给他撕掉了“禁言符”，夏洛克刚开口要嘲讽一波，一只麻雀从窗外飞进来，一坨翔拉在他的袖口上。
夏洛克：……
其余三人：哈哈哈哈哈嗝。
小宓枣收敛住笑容：“这么说，除了芳芳以外，别人都没有罪，是吗？”
伊丽莎白心虚地移开眼神，玩着缎带上的蕾丝，半晌才说：
“我说的话，你别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芳芳的姨妈为了给芳芳证明清白，说她小时候得过大脑炎，而且她家的花园供应花朵的是你们家族，所以……”
“我的家族全部被牵连进来了，是吗？”
伊丽莎白感觉她的情绪尚算稳定，才缓缓地点头。
“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问题，你没有任何问题，有问题的，是你的二叔他们，还有你的几个姑姑，甚至你的爷爷奶奶。两周之后，他们都要上法庭。你……不要太难过了。”
伊丽莎白说。
“是啊，我很难过。”
小宓枣闻言，眼里立刻聚集起了泪花。
这演技惊呆了她身边的宓枣，更遑论自认为演技不错却经常被打脸的夏洛克。
“不过也不一定他们会出事的……”
伊丽莎白的安慰有些无力，说话都是干巴巴的，但是她的眼珠一如既往的明亮，正如她的心一般：
“我会作为证人上台，我会——”
“不用了！”
小宓枣抽抽鼻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挽回的呢？都是我不好，我要是知道芳芳会去看那些花朵的话，说什么也该拉她回来。如果我在家里有一点权力的话，我就不会让家里卖花，都是我……”
宓枣＆夏洛克：……
好一朵盛世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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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丽莎白见她坚持又无奈的样子，心更软了：
“我是作为你的朋友想帮你一把。”
“我不想我们的友谊折在一场刑、事法庭上，谢谢你的好意，伊丽莎白。事到如今，挽回也没有什么余地了，你没有证明我们家族清白的重要证据，说什么都没用。”
小宓枣从口袋里拿出帕子抹泪。
“其实，”伊丽莎白深呼吸一口气，“我有办法帮你家摆脱困境，虽然我们认识才不到一个月，但是我认定你是我的好朋友。”
“什么办法？”
小宓枣一脸不可置信。
“我去请我爸爸的侄子柯林斯出证，他是牧师，证明你们家族信仰基督教，没有……”
伊丽莎白一字一顿地说着，却被小宓枣打断：“利兹，你要付出什么？”
“我？”伊丽莎白笑了，“大不了，就是和他结婚吧。其实，不光是帮你啊，也是帮我的姐姐嘛，你不要太有心里负担。反正，也不能再糟糕了，不是吗？”
说着，她耸了耸肩。
小宓枣这才真正正视起这个女孩儿来。
她一向认为这个世界自视甚高、不把别人当人的人很多。
就算遇到宓枣，她也只是心生怜惜同情，外加同仇敌忾罢了。
但伊丽莎白真的让她吃惊了，明明她们交流并不很多，但她却愿意为自己两肋插刀，甚至不惜献上自己的幸福。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小宓枣问。
“因为我们是朋友。”
伊丽莎白虽然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在这一刻，她灿若星辰。
就连夏洛克的头颅都微微仰起，眼里划过一抹惊讶。
“利兹，谢谢你的帮忙。但是，我不能接受。”
小宓枣冷下声音。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结果，我认为并不坏。”
小宓枣收住眼泪，就像收起地上的一把银币。
这回吃惊的换成伊丽莎白了，“你……”
“不要问我原因。这起案件落幕之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她拍拍伊丽莎白的肩膀，“这是我对你——我的朋友的真心话。”
伊丽莎白眼珠一转，似是明白了什么，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等你想说的那天，我愿意在一旁聆听。”
小宓枣笑了笑，正在这时，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相携而来。
“庭审提前了。”达西先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