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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绝相思(51)+番外

作者: 柒嘻 阅读记录

靳言一手扣着我一手拉着靳川坐回原位,她开口面向她弟弟,“我想出国之前,回来陪小川待几天。”

“你要去哪儿?”

“姐你要出国?!”

父子俩惊愕当场,我跟着愣了愣,原来他们都是不知道的。

靳言报出她的学校和出发日期,以不冷不热的语调。

我盯着那个面露隐忍的男人瞧,瞧他一次次压下不满、耐心劝慰,直觉好笑。叱咤风云的人在家里对小辈百依百顺,说出去谁会信?

因为靳言突然抬起与我十指紧扣的手,我扭头回神,对上她澄澈的笑眼。

她的笑使我着迷,我忘了压在心底的事,搁浅在她眼底那汪泉水里。

她对我笑过,忽然回头,“靳川,这是你姐姐最重要的人,你该叫她什么?”

她当时的语气,不是她姐弟笑闹时的俏皮,不是她面对她父亲时的淡漠,是无比的认真。

靳川挪过来,隔着靳言老老实实叫我一声姐。

我笑了笑,那一瞬是真的开心。

之后,靳言拉着我们继续聊天,无视独坐旁边捏紧拳头的她的父亲。

“我不同意。”低沉男声打破笑闹。

靳言抬起搭在靳川肩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悉言嘱咐他:“好好照顾自己。”

随着她牵我起身,告别意味无声流淌。

靳川追过来阻拦,抱住她阻滞她。

后面的男声冷硬响起,“你妈妈要是还在,你也要这么威胁她吗?”

靳言回头,浅笑,“是妈妈教我‘以德报德’的道理,我对她自然坐下来讲道理,不过对靳董您、拿您用惯的这些招数不是恰如其分吗?”

“你!”外人在场被女儿如此顶撞,靳天不免恼怒,他上前几步欲要发作,被说好话的靳川拦下。

靳言捏我的手,“我们走吧。”

步子还没迈出,被人喝住:“站住!”

亲眼所见,我才算见识过他父女的剑拔弩张。

借口留我们吃饭,他终究是妥协了。

靳言脸色才转好些,捏捏我的手指,转头招呼她弟弟。

靳天给了台阶,靳言也没再倔着,同意她弟弟的挽留,要我陪她在靳家住几天。

我隐隐庆幸,不知是为我俩“见家长”的成功,还是为我“卧底”的成功。

靳言出国前住回她家的那阵子,与她父亲争执不断,多是因为我——单单我陪她回去那天就有两件事,一是承认我俩关系,二是我的住宿问题。

饭桌上,靳言招呼管家阿伯、佣人阿姨还有大厨师傅等一同坐下来吃饭。

长条饭桌坐得下,也没人提出异议来。

动筷子,她先后夹了菜给我和靳川,站起,接连照拂在座所有人。

单单除了上座的她的父亲。

靳天捏紧筷子,打破宁静,让人给我收拾一间客房。

靳言制止将要动身的佣人阿姨,回头捏我耳垂问我:咱们睡我卧室还是客房?

我在底下握住她的手轻捏了捏。即便再是父亲不对,她为人子女如此顶撞长辈也有些偏激了。

不等她有反应,接连被落面子的靳董事长撂了筷子起身上楼。

在错愣目光中,靳言哄着我像没事人一样吃饭。

她吃得慢条斯理,我却难以下咽。

接连顶撞靳天,甚至惹恼他,不是我想看到的。

……

那天晚上睡前,我怀揣着私心,本想劝她和她父亲缓和关系,却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

有了之前古镇那晚的经历,她很自然地翻身窝进我怀里。

她抬起头,眼里映着清冽破碎的月光,压着哭腔对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孝?……我也不想顶撞他,我也想一家人好好的,可是,杨,失去的找不回来了……我妈妈,她回不来了!”

话被哽在喉咙里,我回抱着她,闭上眼感受她的感受,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想,只想按照第一念头温暖怀里的傻姑娘。

靳言真的是傻丫头,她第二天早上,弯着哭肿的眼睛对我笑,说她很久没在那个家、那张床上感受到温暖了。

我闹她,要她给我讲她和靳川小时候的事……

那个傻姑娘,对人不设防,疏离寡淡的外表是她唯一一道竖起的戒备。

可她为我破了戒,容忍我那时欺瞒她,就像容许我之后伤害她……

偏偏那时候我不懂看清,一心扎进了复仇的死胡同里,不懂体谅她对我的宠和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一定能收尾……第一人称写得很上瘾啊……可惜,深情的郑杨杨被我写渣了……)

靳言:不,她本来就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画风跑偏的小剧场】

靳言指着郑杨,看向靳川:“这是郑杨,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靳川嘻嘻地笑,凑到靳言耳边耳语:“不就是姐夫嘛!”

靳言伸手就要打他……

第34章 番①郑杨独白

她离开前我们的小日子,也是我如今回想久违的温馨。

我们住在靳家,她白天拉着靳川还有我坐在花园秋千上,在太阳地互相分享小时候的故事,将她们姐弟俩的童年讲给我听。

靳言从小就是乖孩子,我性子闷也没什么趣事,故事会进展到后期,全听靳川一个人口若悬河。

靳川和闷葫芦郑帆不同,活泼开朗,在家里一副小孩心性,教人心生亲近。

而靳言,时而小姑娘时而小姐姐来回转变,间或因为靳川某句嬉笑而羞恼……

看着他俩闹,我跟着开心。

那样的日子很好……因为靳言,靳川是真心接纳我作为自家人,我也喜欢他的性格……我们三个常日说笑相处融洽。那份纯粹美好,时至今日难忘,只可惜到现在时移世易,我想,那是我再也寻不见的温暖了。

那时候我心里仇恨作祟,一心惦记着卧底的事,也是因为靳言,很快等到了机会——

她出国的前一晚,我陪她收拾行李,她父亲忽然叫我去书房。

靳言起初不放我去,我又一次哄骗了她,假借与她父亲处好关系的由头。

她当然信我。

……

那是我第一次单独面对他,害我家破人亡的人。

他倚着椅背,手上转着把.枪,拿狠厉深邃的眼盯着我。

我没有退路,一步步靠近,定在他的实木办公桌之前。

他把枪推上桌面,死盯着我,“靠近我女儿,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从她那要什么?就这一次机会,想要什么直说。”

他的语调低沉,压得我呼吸单薄、耳膜发疼。

“我也只给自己唯一一次机会。”面对即将撕碎的阴霾,我似乎不再踌躇了,无所顾忌地应对他。

他从上到下打量着我,问我话里指的是什么。

我说,爱她。

他笑,那笑容在我眼前变形,让我生厌生躁,我又补充了句,拿回复我妈的那句“我非靳言不可”。

他止了笑,转而问我家里人的情况。

他收放自如,就好像一切在他预料之中。

我忽然觉得慌张,想来是我之前轻视了他,如他这种被警方称为老狐狸的犯.罪.分子,不是以我这种初入江湖的菜鸟能看懂的。

我没法看清他的心思,更难以化解,只能见招拆招硬扛着……我简要说了家里三口,母亲带我姐弟的情况。

他点到为止,绕回原来话题,指明要我离开她。

我不自禁发笑,离开她,身边所有长辈都这样告诫我,我母亲、我老师、她父亲……

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拉开抽屉,撕下一页什么,刷刷签上名,隔空丢向我。

我没管那是什么,要分开我俩的,总归不是好东西。

他靠回椅背,冷着脸斜睨一眼来,让我随意填个数,远远地滚。

我倾身,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伸手握住桌上那把枪,还未举起它来,食指不自禁地扣紧扳.机。

那一刻浑身的血都滚得沸腾,目标近在眼前,举枪射击命中就是瞬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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