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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门宠文的对照组(65)+番外

“玄清,何不考虑多收几个弟子?”

江言笑脚步一顿,心脏砰地蹦到嗓子眼。

那一秒似乎被拉到无限长,江言笑自己都无法想象,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闪过无数念头——心口有点酸,还有点唾弃自己,他想留下听答案,又恨不得立即转身,落荒而逃。

在这折磨人的犹豫中,李玄清淡淡开了口:“我曾立誓,此生只收一个徒弟。”

随即是慈心轻轻一笑:“我也是。”

“……”

听了李玄清与慈心的话,江言笑心中只剩一个想法:“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他的拳头握了又紧,紧了又松。踯躅在原地,像是一个迷茫的旅人,不知来处,不见归途,什么都做不好,就已经欠了一屁股人情债。

慈心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子楚,还站在那儿干什么,过来。”

江言笑顿了顿,穿过斑驳树影,踏过满地落叶,缓步走进偏殿。

“拜见师父,仙尊。”他行了一礼,有些恍惚。

江言笑早就知道,以慈心与李玄清的修为,若是不想他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大可密音传耳。不过大约是他来时正巧,他们说完了最私密的话,不再设防,最多留给他只言片语,哪怕听到也推不出他们讲了什么。

不过他没猜到慈心唤他来的原因。

“不必多礼。”慈心道,“子楚,正好你来了,玄清有一礼物赠你。”

江言笑猛然抬头:“啊?”

“不必慌张。”慈心上前牵住他的胳膊,把江言笑领到李玄清面前道,“玄清乃我至交好友,子楚尽管拿着就好。”

江言笑:“……”

从他走向偏殿起,李玄清的目光就一直定在他身上,压根没有挪开过。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正常的注视,可江言笑却倍感不适,他觉得师尊还在怀疑他。

果然,李玄清一如既往的高冷,没说一句祝贺或勉励之语,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江言笑。

江言笑诚惶诚恐,双手接过:“多、多谢仙尊!”

“不必,”李玄清终于开了口,“打开看看。”

【……这可是仙侠世界,难道有西方人收到礼物当面拆开的传统?】江言笑边腹诽,边无奈照办,手指捻住红线,轻轻一抽,锦囊便开了个小口。

“……这是?”

“倒出来。”

江言笑将轻到几乎没有重量的锦囊倒扣在手上,手心一痒。

“…………”是一根黑白相间的尾羽!

当初他不辞而别时没能带走,谁料时过境迁,李玄清竟亲手送了过来!

江言笑睁圆眼睛,微微张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的神情:“多谢仙尊!这是……一根羽毛?”

慈心笑道:“此乃云浮山仙鹤羽,一根价值千金。”

“千、千金?”江言笑乞丐附身,两眼发光,嘴巴张成O型,“那可以买多少肉包子呀!”

“何止肉包子,”慈心忍俊不禁,“子楚,你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江言笑倒抽一口气,随后才想起如今的身份般,挠挠头,痛地一皱眉,“仙尊心意,慧心感激不尽。只是,出家人六根清净,钱财已是身外之物。”

“与其拿来度日,我更愿将其换成千金,为师父造一座不坏金身。”

然后在塑金身时偷偷抠唆下一块,攒够下一程的路费即可。

江言笑算盘打得噼啪响,心道师尊果然在试探他,幸好他反应快,演技佳,没露出什么马脚。

慈心听了,唇边笑意更深,嘴上却道:“胡闹。”

这时,偏殿外出现一个佝偻的身影,正是早晨在大殿中出现过的白眉老僧。他遥遥对慈心做了一个手势,慈心见到后目光一闪,对李玄清与江言笑道:“玄清,子楚,我去去就来。”

那白眉老僧大约是要找慈心商量什么要紧事,慈心快步走出,偏殿中只剩下江言笑与李玄清两人。

原本三人都站着,慈心一走,李玄清来到主座边,一掀衣摆,坐下了。

无形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开,江言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把自己当成空气,垂手低头站在一边,力图做一个隐形人。

冷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慧心?”

江言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李玄清是在喊他的新法号。

贵客发话,怎能当作耳旁风。江言笑连忙走过去,一脸小心翼翼:“仙尊有何吩咐?”

李玄清言简意赅:“沏茶。”

“……是。”江言笑目光一扫,发觉椅边红木小桌上置有一柄青玉壶,两盏雪瓷杯。

杯底泛着水光,显然之前两人喝过。江言笑顿了顿,右手捏住壶柄,左手虚垫壶底,自然而然提起青玉壶。

他刚倾斜玉壶,浅褐色的茶水尚未落入瓷杯,李玄清霍然站起,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

与李玄清声音同时发出的,是玉壶跌落,砸碎在地的脆响。

“啪嚓!”

青玉壶粉身碎骨。

江言笑愕然望向李玄清:“……仙尊?!”

他又见到了李玄清眉心妖异的红光!

第46章 嘻

这一声太脆太响, 当即引起慈心的注意。慈心迈开步伐, 身形化作几道前行的虚影, 几乎在眨眼间回到了偏殿。

“子楚!”

他到达的瞬间,李玄清松开手,江言笑赶紧抽回胳膊, 蹲下身佯装收拾碎瓷片。

茶水四溅, 满地狼藉。慈心却看都没看,蹲下身,阻止江言笑捡瓷片的动作:“别动,小心伤到。”

江言笑慢慢转过脸, 目光瑟缩:“……师父。”

慈心:“有没有烫到?”

“没有。”江言笑慢半拍似地摇头,“是我不好, 一不留神把壶摔了。”

他一举一动,着实与法号“慧心”相背, 没有半点聪明伶俐样。慈心拉他站起时, 发觉他的小徒弟把右手背到身后, 扭扭捏捏, 似乎在藏什么。

“子楚!”慈心一下子拽来他的手,盯住江言笑的小拇指,“你受伤了?”

江言笑的确受了点小伤,方才他心神不宁地拾碎瓷, 一不留神割到了小拇指,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准确说,这口子只是一道红痕, 刚破了皮,不暴力挤压都不会流血。慈心却颇为在意,道:“我去拿药膏。”

“不必。”李玄清忽然开口,上前一步,也拽住了江言笑的右手。

如此一来,李玄清与慈心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双面夹击,把江言笑包围在角落里。

身后是木桌,江言笑总不能一屁股坐下去。仿佛两座高山笼罩于顶,无形的威压令他腿脚发软,差点当场表演“五体投地”。

“咕咚”,江言笑吞下一口唾沫,挤出一个尴尬又慌乱的笑:“师父,仙尊,我真的没事。”

慈心道:“你刚烫了戒疤,若再出血……”

李玄清则干脆利落,用行动打断了慈心的话。

他握住江言笑的手心,力道不轻不重,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受伤的小指,神情却极其冷淡。

【愈伤术?】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江言笑感知不到疼痛,只觉得手过电似的麻,【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师尊的动作gaygay的??】

系统道:【你想多了!】

不知为何,纵使已治愈伤口,李玄清的手还是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