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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抗力(HE+BE)(22)

这天晚上很幸运,没有再做春梦,因为他终於又失眠了。

舒念最後却还是不得不办了退学手续,提早回来。

在伦敦举步维艰,为了所谓的求学而辛辛苦苦挨过的这几个月,似乎都只不过是场闹剧,都只不过是因为谢炎一时的心血来潮。

他只能卑微地请求“别再戏弄我了”,但是只要谢炎高兴,想怎麽变着花样戏弄他,还不是谢炎一句话说了算。

原先是公司派他出去进修,现在公司因为临时计划有变,要求他即刻退学回国,所有费用及损失都会做出相应赔偿,他不过是谢氏一名小小的员工,没有不服从安排的理由。

收到那麽义正言辞的公式化命令,舒念也不生气,只是苦笑,稍微有点疲惫。

反正谢炎对他,从来都是这样。

从小到大都是把他当狗一样耍着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高兴了就赏根肉骨头,不高兴就踢两脚叫他滚开。

其实,也习惯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两个人之间,十几年都已经过去了,可谢炎还是那个任性霸道的小少爷,他也还只是那条宠物犬的替身而已。

以後也不会变。

“小念!”

谢炎再见到他,好象真的挺高兴,冲上来就要来一个大拥抱,他忙後退两步躲开了,恭敬地鞠躬:“少爷。”

以前还大着胆子,敢对谢炎抱着那麽点不堪的希望的时候,稍微亲密一点的肢体接触,都会让他偷偷地满足上好长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再幸福也不过如此了。虽然可耻,但是还可以隐约做一点幻想,偷偷憧憬一下以後可能有的将来。

但现在不一样,他已经知道那种将来是根本不可能存在了。

谢炎都已经说得,做得那麽肯定又明显,完完全全的冷漠和拒绝。连抱都已经抱过他了,却还是嫌弃他,所以,真的是完全没有希望,真的是实在不能不死心了。

所以觉得,也许离那个人远一点,对自己反而是一种宽容。

靠得越近,越是张口结舌,不知所措,露出痴呆的表情,做愚蠢的事,继续有傻气的梦想。

总不能,一辈子都过这样可怜的人生。

11

谢炎觉得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没错,舒念是如他所愿地回来了,照着他的意思继续住在他隔壁,依旧负责他的一切琐碎事务,满足他的大堆无理要求,还是和以前一样温顺沈默,和以前一样听他的话,对他恭恭敬敬。

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大对劲。

好象有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明明是同一道菜,出自同一人之手,原料和做法都和之前没什麽不同,但尝到嘴里,总觉得缺了点什麽。

害他不是吃不下,而是吃不饱==

比如说现在,本来应该坐着悠闲地等舒念把咖啡和点心送出来,隐约看着厨房里晃动的人影,却突然觉得一阵饥饿,居然还咽口水,忍不住摒弃“君子远庖厨”的原则,慢吞吞蹭了进去。

背对着他忙碌的舒念还是一如既往地清瘦,款式简单的毛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头发刚刚剪短了,低下头的时候就露出修长得有点苍白的後颈。

“小念。”

在厨房里忙着替谢炎烘烤“谢大少爷专用午後茶点”的舒念应了一声,以为谢少爷是等得不耐烦了,忙动作敏捷地打开烤箱,取出里面的烤盘模型。

“就快好了,请再等一下。”

谢炎一直觉得舒念很顺眼,不管是瘦得似乎有些挺不直的脊背,还是抬手拿东西时凸显出来的单薄的肩膀,或者和他对视的时候那种略微腼腆的微微躲闪的表情,都让他有种伸手抚摸的冲动。

“小念。”想起来似乎很久都没碰过这个人了,手指有点蠢蠢欲动。

“马上就好了,少爷。”让咖啡蛋糕迅速冷却,然後就可以脱模,接着刷上糖水和兰姆酒的混合液,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好象很香哦。”一边心不在焉地夸赞,边伸出胳膊把舒念从背後结结实实抱住。

这本来是个很普通的动作,至少他们以前早都习惯了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但舒念却猝不及防,像被烫到一般整个人惊跳起来,连手里的糖罐都打翻了。

两人都僵了僵,陶瓷在地板上碎裂开的声音格外清脆响亮,顺带还余音绕梁,谢炎的脸当场就沈下来,黑得可以媲美锅底。

“抱,抱歉,少爷。”舒念尴尬得有些结巴,一把推开谢炎,弯腰手忙脚乱地收拾满地的糖粉,谢炎铁青的脸色让他更无措,半天都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只好歉意地笑笑,“马上就好,您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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