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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的中心(31)【CP完结】

作者: 吃素 阅读记录

“问我‘你为什么要去告发?让全校都知道我一个男生被强奸了?你那天如果没看见,我还能当做自己被狗咬了,现在我还要怎么活下去’?

“我那个时候特别不理解:他强奸你,你反抗不了就拿刀捅死他,多简单啊?我严恪己从来不允许自己吃亏,为什么你吃屎还得逼着自己往下咽?”他心跳变得激烈,关藏把耳朵紧紧贴着他心口,听他说,“直到我自己也吃了屎。”

余复弄不住他,他也说服不了受害者。按照寥寥记得的几个名字去找,没有一个人愿意开口。一个是名牌大学的知名学者,一个出了柜的异装癖——往日眼睛长在头顶上,骄傲自负人缘奇差的恶果一一显现——余复的话,谁都信,他的话,谁都不信,也不愿意信。

每个人都认为最符合“严恪己”这个人在自己心中想象的就是事实,不符合的就是谎言。比如因爱生恨的污蔑,勾引老师睡来的成绩,抄袭而来的奖项——和不是受害人却实名举报的“义举”。

校领导和老师不断地找他,跟他说不但他学籍保不住,连他同校读博的姐姐也要受影响。又给他父母和姐姐打电话,要他们劝他停止对余复和学校的抹黑。

“我严恪己傲气二十多年,自己的事情自己担,什么结果都不怕,就怕连坐——而且还是严人镜那个傻逼,让她记恨一辈子,我不如去死。”

他提着刀去找余复,想着来一刀就他妈解恨了,一了百了。到了门口又冷静,架在自己脖子上横割了一刀,血把他衣领都染成红的。

“我跟那个王八蛋说:只要不连累我姐,我从现在起一个字都不再说,就当严恪己这个人死了。你要不答应,咱俩今天谁也别想活。”

听到这里,枕在他胸前的关藏支起上半身,囧囧有神地盯着他看,摸他脖子上的疤,又摸摸自己的,兴奋地喘着粗气。

“谁成想他家里冒出来个女的,哭着求我放过他……我哪知她——你干什么?”

“恪己,让我进去,我要进去,进你里面去。”关藏话都说不利索,往两人身下抹润滑。

“又哪句话让你硬啊?!”

“想到你当时拿刀流血的样子,就硬了。”关藏一边进去,一边去舔他的脖子,沿着那道伤疤舔,舔完了啃,一边啃,一边Cao。“再让我写一点东西进去,恪己。”

“妈的,硬盘都让你写满了!”他皱眉骂,却没拒绝。

他换了下站立的姿势,腰,腿,和P眼儿都要疼死了。

严人镜站在原地看着他,确认道:“你录音了?你要告他?”

“上一次都告不了,这次一个不明不白的录音能告什么?”他一脸淡漠地摇摇头,“他怕我宰了他,可不怕我告他。”

“这么多事,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跟家里说?就一句‘你没做’,连个解释都没有?”

“别说得好像你是贴心小棉袄似的,”他又反问严人镜,“学校怎么跟你说的?”

“可以酌情考虑但不要想着跟学校对着干,我就猜到你肯定是去找那个王八蛋了。”

“这下你的学位就真的拿不到了。”他低头看脚底下被寒风扫过的落叶。

“我说要当老师是骗人的,考博只是为了赌一口气,想让咱爸知道我不比你差。”严人镜跟他伸手,把礼盒自己拿过来了,“这周日在渤海饭店摆酒。”

“我去不了。”他依旧垂着头说。

“你爱去不去。”严人镜把礼盒拿出来看看,“行了,就当你去过了。”转身要走。他叫了一声,“姐——”

严人镜猛地回头:“你不是要跟我道歉吧?”

他动动嘴唇,没做声。

“从小到大没叫过姐,膈应死了,滚蛋。”

看着严人镜裹紧大衣领子猛劲往前走,比刚才走得还快。他不甘心地喊了一句:“有能耐你生孩子别让他管我叫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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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明天开始存文,正确能够到达入V的字数,以后更新会慢点。

第二十九章

一回宿舍香香姐就催着他,赶紧把海报整出来,下周有商场开业,电视剧明星来剪彩,国色天香要去表演,趁热宣传宣传。野萍一听说有明星,兴奋得跟猴子似的,嚷嚷着要去合影,要艳压。

“就你还艳压呢,脸跟抹酱油了似的。”他正在P图呢,一群人围着他要把自己P好看了。

“小骚B卖P眼儿还了不起了?”野萍站门口说,“你老爷们儿cao你一次够看腚门子不?”

他把鼠标一放就往门口冲,野萍尖叫着回屋。俩人一句不合就开打,野萍黑瘦黑瘦的,打不过还非得过个嘴瘾,拽着门把手跟他对骂。香香姐来拉架的时候他刚把野萍裤子扒了,被香香姐拽着领子拖走。

“干点正事儿。”把他按在电脑前边,要给野萍脸P白点。野萍穿好裤子,在香香姐身后监督,插空儿就提要求。他给P得像涂了好几斤面粉,香香姐拍他脑袋:“这他妈都反光了。”

他嘻嘻嘻乐,野萍又跟他隔空从嘴里飞器官。

庄百心傍晚的时候来的,《另一种国色天香,另一种光芒万丈》登在她同事刚开的网络专栏里。浏览量没多少,聊胜于无,她私下联系了一些LGBT网站转载,让数据好看点。香香姐倒不很在意,手机里存着,见谁给谁看,还打印出来贴墙上,像贴了个佛似的天天拜。说话都有底气了。

他回屋把录音给庄百心听,庄百心听完半晌没说话,问他:“这顶多能证明他在你们的关系和自己的性向上撒了谎,并不能证明他性侵,不能证明他犯罪,甚至不能证明你没动手打他老婆——他现在只是道德败坏。”

“我知道。”他并不意外。

“你说‘在他的手机里看到了’,那些内容你没有留着吗?”

“他还能让我留着?”翻了不到几秒就被余复抢回去了。就这几秒,直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胃里犯恶心。“即使有,可我不是那里面的受害者,我没法代替他们做决定——”

“那为什么你突然搜集证据,因为他为难你家人?”庄百心记得第一句,“你要走司法程序还是跟他交易?”

“都不,”他摇头,摆弄着那根录音笔:“我要他散发恶臭。庄记者有兴趣,你就跟,没兴趣,就拉倒。你说话算话,我也说话算话。”

庄百心笑,“你又想让我曝光,又不给我料。”

“我能给你的都给了,我知道你现在也不是完全相信我,可我也没有其他证据。”

“有一点我很好奇,”庄百心问,“你并不是直接的受害者,如果他们自己都不举证,你为什么要坚持。”

“我为什么不是受害者,我他妈的被蒙着眼睛不停地喂屎我还不是受害者?”停了一会儿,他又说:“其实我更害怕面对那些真正的受害者。

“他们有人知道我的存在。看见我就会想起余复,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我这个同性恋竟然没有被性侵,还跟性侵犯亲亲密密地谈着恋爱,洋洋得意,大摇大摆地走在校园里,四处跟人说余教授的好话——他身边现在那个小学弟,看起来就像当初的我。

“你知道有一个人是怎么问我?他说你是不是没法满足那个混蛋,所以他才来找我?。”

他轻声一笑,说:“庄记者,我也是加害者。”

“所以他们不举证有他们的顾虑,我理解。我甚至经常自责,那个男生企图自杀,是不是因为我告发了余复,他可能会面对更多伤害。比起让王八蛋被制裁,让这件事悄无声息的隐藏,也许是更多当事人的想法。被性侵本来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而且又是男性,‘荡/妇羞辱’变成了双倍。”

剥了一颗糖扔在嘴里,酸味缓解了沉重,他又说:“可不能要我装作没看见,不能让我吃了屎还不允许吐。”给了庄百心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