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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正圆/她只是想生个孩子(2)

作者: 者家 阅读记录

许由摇摇头,示意徐院判无需多言,叫了人送他出去。

怀媛刚才还晕乎乎的,现下却是全都悟了。

屋子里的仆妇潮水般退了出去,留夫妻二人单独说话。

许由静静地看着怀媛,等待她开口。

怀媛却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一辈子,幼年丧母,中年丧夫,虽历经坎坷,却从不怨天尤人。

心力已尽之事,纵使不如意,也无可悔。

她自觉生无所憾,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时回了。

这是最该麻烦许由的,又是最不该麻烦许由的。

她当年身为叛王遗孀,裴景容自戕后,孤身一人带着年幼的时回自冀北入洛都面见新帝。

那般人人避之不及的境遇,却被名动天下的许大学士迎娶入府。

虽然其中不乏各方势力相互妥协的政治因素在,但许由毕竟是给了她和孩子一处容身之地,一个相对名正言顺的出身。

怀媛是很感激他的。

时回已经占了许家嫡长子的名分,是在许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上过香、记入家谱了。

怀媛真不知自己还能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请求。

二人半晌默默相对不得语。

怀媛的意识又渐渐模糊了。

留意到怀媛那双在病后消瘦过度的脸上显得大得惊人的眼睛开始变得涣散无神,许由当机立断,叫人喊了时回进来。

时回踉踉跄跄地扑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怀媛床前,哭着喊了句“母亲”。

许由转身出去,给他们母子留下最后的道别时间。

屋内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哭声,片刻后,时回放声大哭。

许由闭了闭眼。

许丞相的原配夫人死了,洛都不少夫人小姐的心思都开始浮动了起来。

庄朝的几个老顽固则是为此小松了一口气,颇觉去了一个隐患。

旁的什么,又有何人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木槿花: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有一种温柔的坚持,觉得特别适合上辈子的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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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妃今天又在祸国》:

成帝二十三年的冬至,肌骨秀滑、色倾后宫的贤妃钟氏薨了。

冷天,凉血,一尸两命,难产而亡。

一睁眼,她回到了成帝二十一年。

钟情想,这一遭,她是再也不做什么劳子“贤妃”了。

春夜缠绵,钟情躺在永寿宫的那张黄花梨嵌玉围子的大床上,静静地思量着:某些账,她是该现在就算呢?还是现在就算呢?

——

六岁起来的某一天,允僖他娘摸着允僖的脑壳,慈眉善目地喃喃道:崽啊,阿娘的目标,是圣母皇太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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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了两辈子依然被大众盖戳渣皇的苦逼男主*忍气吞声难逃一死索性豁出去做个祸国妖妃的郁闷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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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子

旁边的傅三奶奶还在絮絮叨叨,怀媛的视线漫不经心地落于腕上玉镯,轻泯了口茶水。

这是不耐烦的意思了。

大丫鬟燕尾会意,当即冲着对面福了身子,巧笑道。

“瞧这时辰也不早了,厨房那边的冯婆子得了道新菜,赶巧儿今儿三奶奶和秋姑娘也在……”

“不如二位一同移步花厅,三奶奶也是此方的大家,定得来番评点才是。”

傅三奶奶正意犹未尽地喝着茶润嗓子,闻得此言便有些好奇。

燕尾是自家这侄媳妇身边得脸的丫鬟,说是被宫里出来的嬷嬷亲自调/教来的,故而纵被个丫鬟打断,傅三奶奶也没生气。

她还在心里感叹,这娶个高门的媳妇还真就不一样。

这不,连身边的一个丫鬟,那通身的气派,都是一般的闺秀比不得的。

傅三奶奶想着: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虽未达成,但该点的也都点到了,那岳氏就是个榆木疙瘩,也该懂了。

同样的话说多了反而不美,她也就不再纠结,亲亲热热地同燕尾搭起话来。

“那冯婆子可是有什么渊源?”

燕尾笑盈盈地回道。

“渊源倒谈不上,只三奶奶有所不知,那冯婆子的娘家世代行医……”

“她虽是介女流,没得那个传承,但自小耳濡目染,人有些痴了,连在府中做菜都很喜欢讲一些稀奇古怪的医理。”

燕尾说着掩唇一笑,风韵天成。

“也就是碰上我们太太,是个心软的,换了别家这样乱来,早撵出去了!”

“不过乱倒腾也或许还有惊喜,这次据说得了道很难得的新菜。”

“当然,好与不好,还要是要三奶奶您帮着把把关了!”

冯婆子倒并不是真做了道多么好的新菜,只是燕尾颇有些看不惯傅三奶奶那倚老卖老的样子。

又不是正经婆婆,偏还要摆长辈的架子。

就是欺她们姑娘心善,手也未免伸得到太长了,是以故意拿话来微微刺一下。

可到底还敬着那是位长辈,没点的太过,又给圆了回来。

傅三奶奶听了有些不自在,可又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话是自己问的,人家答的也合乎事理。

可到底没了刚来时那股兴冲冲的劲儿,草草用了膳随意赞了几句就告辞了。

回到内室,怀媛只觉心中无限疲惫。

今日傅三奶奶前来,无非是想把她娘家侄女塞进傅府做妾。

一个姨娘而已,怀媛不至于多在意,无非是出份月例,又不是给不起。

可这秋氏既然早年曾与丈夫有过婚约,还是傅霜如当年求而不得的,怀媛就不得不慎重考量了。

如今她嫁入傅府已近三年,傅霜如对房事历来冷淡,怀媛多次小意奉承,收效不过尔尔。

傅霜如平日看着还好,无论是内里还是面子,对她那都是没话说的。

唯独子嗣一事,两人是怎么都谈不拢。

怀媛近三年无子,情急之下难免求神拜佛、寻找各种偏门独方。

傅霜如自打第一次知道就直言不可,两人因此事多次起过争执。

后来还是傅霜如专门为此插手内院人事,清洗一番,怀媛才只好蔫蔫作罢。

可打那之后,傅霜如宿在她屋子的次数更少了。

年前回岳府时,岳五太太曾委婉提点,赠了几个模样伶俐出身清白的美婢给她,怀媛当时没有收,可也起了这方面的心思。

谁知前些日子怀媛刚打定主意去书房堵人,人见到了,话却还没说两句就被傅霜如的访客打断了,傅霜如只留了句“晚上再谈”便匆匆走了。

可惜当晚傅霜如宿在了外书房。

若真是有心躲人,即使同住一个屋檐下,怀媛也是难见到他的影子。

更何况傅霜如最近好像是真的挺忙的。

等过了这一茬,怀媛想再提起来,往往又不是这事又是那事的,话都说不囫囵。

久而久之,怀媛也琢磨出些意味来。

傅霜如,难道是已经有了自己中意的人选?

还是单纯不想怀媛做主选人?

不管哪个缘故,这个秋棠,平心而论,怀媛是不想纳的。

可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若是傅霜如也早有打算,这郎情妾意的,怀媛又该如何做那打鸳鸯的大棒?

这就是个需要好好思量的问题了。

傅霜如回府的时候,已是三更天了。

年前户部税制改革的折子一递上去,朝堂内外改革的风声倏然紧了。

傅霜如上观圣意,知此举是势在必行。

果不其然,年后圣人一开印,第一件让人议的便是此事。

朝野内外吵得不可开交,几位内阁大臣说到急处甚至差点不顾斯文地动起手来。

傅霜如本不欲往这是非之事上多掺合,想老老实实地在翰林院再熬两年,修整修整书籍,清闲度日,顺便涨涨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