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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没有翅膀(56)+番外

作者: 洗翼/夏易 阅读记录

偶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并不在人群间,而是与他一样,鬼鬼祟祟的躲藏着窥视。

宵本来想大声跟他打招呼,但突然想到自己可是在偷看呢,只好忍耐着闭紧小嘴巴,眼睛眨呀眨的,奇怪的盯着那道人影。

对了,他叫什麽名字呢?似乎是有点难记的……吞吞好像说过,那个字怎麽写来着?有点像是鲸鱼的鲸……。

之四十:循线追逐

由於有无名的协助,解决女屍的屍变这件事情上出乎意料的顺利,基本上吞佛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无名把女屍捕捉压制住之後,做了收尾的工作,焚烧一枚纸鹤定住女屍的挣扎,再用向慕少艾借来的小刀,一边口中叨念着一边切下了女屍尾椎上的一小块皮肤,并且放入证物袋中。

「多谢。」他拍拍无名宽厚的肩膀,由衷的说,觉得有这麽个专业打手在还真是方便许多;无名得到了夸奖,脸上泛起了兴奋又害羞的红晕,憨厚的嘿嘿傻笑。

解决屍变的问题後,无名出去通知殷末箫,吞佛则是直接蹲下去观察起屍体来。

女屍已经没有刚刚那狰狞的模样,静静的趴在地面上,吞佛将她翻了过来,像是温柔的绅士一般牵起她的手,低头彷佛要行吻手礼,但其实他只是凑近皮肤闻了闻。

屍味非常的淡薄,反而是一股花香盖过了屍味,这花香吞佛还很熟悉,前些天他还特地去花店买了一束回来仔细分辨。

那是圣母百合的味道。

这意味着什麽?他还不是十分清楚,但直觉这其中有个深沉的阴谋在内。

画不见下落,屍体却继续出现,那麽杀人者肯定知道画的下落。这样的逻辑是大家都会发觉的,但其实这很不合理,本来高高悬挂的展示屍体,是因为要跟遥远不在身边的圣女致意,那麽……为什麽画已经到手,杀人者却还要继续将屍体高悬展示,而不是像先前那个画作拥有者一样,摆放成母体中型态的奠祭仪式?

杀人者似乎想要引诱某个人。

会是自己吗?还是……?吞佛冷笑着,放下女屍的手,拉过薄纱,细心遮掩住女屍的关键部位,然後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教堂。

「我们刚刚看到了朱武的乾儿子。」

回到车上之後,夜重生这句话让吞佛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来了?」吞佛并没有意思要挑明他们父子俩偷溜去看现场的事实,而是接下去问到。

夜重生点点头,一面发动车子,「看起来躲躲藏藏的,显然不想让人发现,不过他似乎只是远远看着。」

吞佛抿着嘴,默默思索着。

黥武一定是调查过、知道了些什麽,他果然在追着那幅画;而对方似乎也有意引诱他,这是为什麽?黥武身上有甚麽好图谋的?

吞佛低头看看握着他的手,不敢打扰他思考的宵,笑了一笑,说:「明天我们去找螣邪和赦生帮忙。」

夜重生从後照镜看了他们一眼,问:「你打算怎麽做?」

「黥武应该快要知道画在哪里了,跟着他就能找到画……说不定还有凶手。」吞佛坦然向他吐实。

「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派人手帮忙?」夜重生关切的问。

「现在还不能确定。」吞佛沉默了一下,好像有些顾虑,於是又说:「你派几个心腹准备着好了,我担心会牵扯到……」

「牵扯到什麽?」突然没听到下文,夜重生忍不住开口追问。

吞佛已经走神,恍惚间,他脑海中直觉似的闪过一个名字,竟然不自觉的说了出来:「……圣阎罗。」

「啊?」夜重生大惊,吞佛的声音像是细语,但他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三个字,「你在说什麽?这事情会跟他有关吗?吞佛,你认真的?」

一连串的高声提问让吞佛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什麽?」

「你不是最近事情太多被搞昏头了吧?」恰巧一个红灯停下,夜重生急不可耐的转身过来问到:「你刚才说圣阎罗跟这事情有关?为什麽?」

「只是直觉。」吞佛一时也说不明白,逃避似的挥挥手。

「不,你的直觉肯定有原因。」夜重生盯着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没说出来?」

吞佛笑笑:「你想太多,绿灯了。」

夜重生皱起眉头,看了看他,发现那好像确实只是个吞佛突如其来的念头,无奈的回到驾驶座上,重新开动车子。

吞佛貌似无辜的耸耸肩,低头看着宵苦笑。

宵什麽也没说,只是回给他一个绝对信任的大大笑容。

之四十:循线追逐

一只足足有半个人高的雪白大狗走在路上,半眯的眼睛看起来有种慵懒的感觉。

今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赦生带着他的大狗出来蹓蹓;闲来无事的螣邪郎也跟了出来,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的大步走在自家小弟的後面,却总不会超过他看似平缓的步伐。

雪白大狗和一般的狗不太一样,脖子上没有项圈,而且看来总是懒洋洋,一点行动力都没有,也不会四处乱嗅乱蹭,散漫当中带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尊严,就像是出门巡视领地的老国王。

跟在老国王後面的两兄弟一路无语。

当然螣邪郎不是一个寡言的人,但他也并不罗唆,因此在赦生的沉默当中,兄弟两人自然无话好聊,却没有显得尴尬,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静谧与默契。

行到一个小学校旁的偏僻巷弄内时,雪白的老国王突然停下脚步,打了个呵欠。

兄弟两人抬头看去,前面路边的树下,红发的青年带着他的宝贝小爱人,举起一只手,随性的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哟。」

绕过懒得再移动尊脚的大狗,螣邪郎挑起眉毛,用向来江湖味很重的口气说:「死心机?你在这里堵我们的?」

吞佛弯起一双邪魅的眼笑到:「只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找黥武。」

螣邪郎目光一亮,黥武失踪的事情他当然也关心,於是上前一步追问:「你知道小黥在哪里?」

「差不多。」吞佛点点头,却没有详说。

螣邪郎也不是一股脑热血的莽撞青少年,随意一想,就狐疑起来:「为什麽不找笨蛋老爹?」

吞佛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说词:「事情牵扯有点复杂,找他会更添乱。」

「所以就来找我们?」螣邪郎冷笑一声,他才不相信吞佛有纯良到这种程度,讥讽到:「你没这麽贤淑吧?」

「只是需要几个更有头脑的打手。」吞佛的笑容中带着一丝狡猾的坦然。

「哼!算你有眼光。」虽然被坦言是当作打手,但由於迫切想知道黥武的下落,螣邪郎不想与他多生枝节,也没打算通知朱闻及九祸,就和赦生两人跟上他们的脚步而去。

叫了一辆七人座的高档计程车,四个人一条狗上了车之後,吞佛低声向司机交代了目的地。

等他前倾的身体回到座位上,螣邪郎胸前抱着手问:「你是怎麽知道小黥下落的?」

吞佛的目光在接触了一下乖巧安静的宵之後,移向窗外,以让司机听不清楚的声音低沉回答到:「他在与你们失去联系後,来过我这里一趟,当时觉得他神色有些奇怪,就给他下了个法术追踪。」

螣邪郎忍不住一阵恶寒:「你这本事用来捉奸倒是好用。」

吞佛白了他一眼:「杀鸡焉用牛刀。」

螣邪郎乾笑了两声,又问:「你怎麽突然想找起小黥来?他牵扯上什麽事了?」

「我想他是私自在追那幅圣女画,算算今天也差不多该得手了。」吞佛说。

「这傻瓜。」螣邪郎骂了句,心里却竟然不感觉意外,「那还真得拦住他……你说他该不会干什麽傻事吧?」

「应该不会,他虽然莫名的心系那幅画,但不像是被蛊惑的样子。」

「这小子什麽嗜好没有,就是爱画成痴,话说他这次也搞得太出格了吧……真有点奇怪。」螣邪郎说到後面,几乎是在嘴里嘟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