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没有翅膀(3)+番外
然後他回到原位坐下，说：「稍微爱玩的护校学生、补习夜归的高三生、打夜工的音乐系女学生，三者的交际圈并没有任何重叠之处。唯一的共通性就只有『已成年、学生、处女。』三点。我们最纳闷的是，到底凶手是怎麽知道这三个女生是不是他要的刚成年处女？还是说这只是巧合？……现在从圣母百合看得出来，这恐怕不是巧合。」
吞佛并不插话，继续垂眼看着照片上的现场，在脑中架构出一个相同的空间，彷佛他就身在其中，低头看去，桃木地板上的白皙花朵与少女屍体静静的侧卧着，黑暗中，只有烛光晃荡……
「屍体摆放的姿势，代表了处於母体中的胎儿状态。少女是祭品，五芒星形的蜡烛和红线是类似增辐器的功能，将作用发挥到最大。」他沉稳的开口。
萧无人额首表示了解，并优雅笑到：「找你来果然是对的，这案子真有古怪。」
「呵，你们要聘用我吗？」吞佛眯起眼，半带探视性的问。
还没等朱闻从办公室里面冲出来阻止，萧无人已经爽快的一点头：「好。」
「我反对！」朱闻忙大声喊到。
「反对无效。」萧无人一句话堵死他。这个男人怎麽会这麽莫名奇妙的善妒你倒是说说……
「美人……」朱闻的一张脸马上塌了下来，可怜兮兮的喊着。
萧无人狠狠瞪他一眼，警告意味浓厚。
看着眼前的猫狗对峙，吞佛端起瓷杯抿了一口咖啡，顺便掩饰住自己的笑容。
嗯……虽然似乎是被阴了，不过这样也不错，短时间之内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宵一起来侦探社了，对他而言没有坏处。
正想着，他家的小金娇就从沙发後面扑了上来，攀住他的肩头，很开心的声音传来：「吞佛也要在这里工作吗？跟宵一起工作吗？」
他侧过头去拍拍孩子的小脑袋，笑道：「是啊。」
孩子灿烂的笑了开来：「太好了！」
再抬眼，那边的萧无人已经扭着朱武的耳朵进去房里『再教育』了，他忍不住在心里邪笑，朱武这家伙，以前在道上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处处找他麻烦，现在可好，终於有个能克制他、他还不敢还手的人物，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扭着朱闻进入房中，萧无人反手关上门锁起，随即大骂：「朱闻你有毛病啊！我好不容易藉着宵让吞佛过来帮忙，你倒是越帮越忙！」
「为什麽一定要是他？那家伙满肚子坏水……」朱闻满腹委屈，弱弱的抗议。
天知道他以前那个帮派被这家伙的邪法整的是肢离破碎只一个惨字可言，要不是遇上他的萧美人，恐怕现在他还在道上风雨飘摇落花流水……
萧无人板起那张漂亮的脸蛋：「你们以前就专干坏事的还敢说别人满肚子坏水，在我看来，至少他为人正道。」
亲爱的你被他的表相骗了……
朱闻欲哭无泪，那家伙，根本就是黑吃黑的究极高手啊！
之三：灵魂之窗
「这个姊姊死掉了吗？」
看着吞佛拿起桌上的现场照片，宵搂着他的肩膀探出头来，好奇的问。
他伸出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轻轻的磨娑过照片上的秀丽脸庞，温柔的像是抚摸着宵的脸庞的时候一样，低声说到：「是啊……」
美丽的女孩啊！你是否能告诉我，你为什麽会在这里？你的灵魂，是否还能看见这一切？你的双眼，是否还能看清这世间？
宵睁着水亮的大眼，张着小嘴，惊讶的看到照片上他所抚过的少女缓缓的眨动了一下睫毛，然後缓缓的打开双眼……
就在那一霎那间，吞佛伏在照片上的手指震了一震，照片蓦然起火！
「啊！」宵吓的跳了起来，又像是有些可惜的惊呼：「烧掉了！」
他拿着照片的手却动也不动，彷佛是陷入了深思，默默看着燃烧中的照片出神。
『呲啦』的一声，一杯水从半空中洒落，瞬间熄灭了照片上的火苗，也连带的淋了他一身。
他抬眼向上一瞄，倒水的是螣邪郎。
「死心机！不要在我们侦探社玩火！」螣邪郎毫不示弱的回瞪他的双眼，嚣张的大骂。
「哎呀！螣邪郎你怎麽可以这样！」冷醉过来看了，很生气的念了螣邪郎一句：「你把吞佛的衣服都弄湿了。」
螣邪郎不甘愿的回嘴：「喂！是他先搞邪术玩火的！」
「吞佛一定是在帮忙查案子，再怎样你也不该把人家弄湿！」
冷醉去取了几张纸巾回来，正要弯身下去擦乾，却被吞佛一把将纸巾抽了去，随手递给站在後面的宵。
宵接过纸巾，善解其意的乖乖绕到他身边来，靠过去替他擦拭。
冷醉怔怔的看了看，回过头去又开始跟螣邪郎斗起嘴来。
吞佛则是低下头看着宵专心帮他擦拭白衣上的水渍，微微弯起嘴角，然後才向拌嘴的两个人摆摆手：「无所谓。」
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萧无人正巧眼见了这一幕，走上前来询问他：「吞佛，你发现了什麽吗？」
吞佛抬起头来，丢了句：「眼珠。」
萧无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拾起被烧掉大半的相片，一面问：「你是说被害者被挖去的眼珠？」
「嗯。」吞佛只是应了声，就不再说话。
「我也想过这问题，不知道凶手是『不要眼珠』还是『只要眼珠』？『只要眼珠所以杀人』，跟『杀人但是不要眼珠』，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不同，如果能解决这点，说不定能从原始点找出他的身分。」萧无人继续说。
吞佛好整以遐的望了他一眼：「噢？」
萧无人於是开口：「这算是一种反向思考；因为一般办案都是从『线索』向上追寻，像是由许多条细线逐步交结出一条粗绳。如果是去找出『犯人的出发点』，向下追出犯人的身分，就像是直接找出相似绳头，然後推出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绳子。」
「是个好办法，不过这种方法很难有实际证据，在法律上不可采纳。」他说。
萧无人同意的点点头：「所以警方是不可能以这种方式办案的，但我们可以。」
吞佛低下头，宵还在跟水渍奋战，他伸出手去轻柔的梳理了一下宵的头发，缓缓说：「关於眼珠的问题我可以试试，不过显然要花点功夫。」
「有需要我们帮忙什麽吗？」萧无人知机的问。
他抬起眼看着萧无人。
「死者的头发、衣物、指甲，生辰八字，越多越好。」
在侦探社讨论案情的一众人，一谈就谈到了到了夜里，萧无人无视於朱闻的抗议，很客气的要请吞佛和宵出去一道吃晚餐。
吞佛本来想要拒绝，但看看宵央求的眼神，便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还没有跟大夥人一起出去吃饭的经验，宵显得很兴奋，一路上跟冷醉两个人叽哩咕噜的聊个不停，一边东看西看，好像什麽都显得很新奇，但小手倒是紧拉着吞佛从没放开过。
反观朱闻，与萧无人俩双双走在最後，若无其事的想去把把美人玉手呢、却又给『啪』地一掌拍了回来，心里是好生无奈，只能忌妒着前面那一双大手牵小手。
而到了用餐的时候，前面那一对的表现就更让人眼红了。
时不时的就是小家伙夹起菜肴往吞佛嘴里放，而且吞佛还吃的挺顺口，否则嘛就是吞佛贴心的夹菜到小家伙碗里……甜点冰淇淋上来之後，更是你一口来我一口去的；惹得朱闻咬牙切齿差点就没咬手帕了，就连螣邪郎都快看不过去。
溺爱！这是赤裸裸的溺爱！
期间朱闻曾经想要试图仿效一下，但萧无人皱着柳眉一句：「朱闻，你有病啊？」就把他给逼了回去，郁闷不已。
「喂！死心机，你们两个注意一下形象啊！」螣邪郎终於忍不住，一捶桌面，出声喝止前面那对闪光情侣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