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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觉(85)+番外

这些都是段衡授意的,丝毫没有因为求爱遭遇白秋实的拒绝就打了折扣。

乔四不禁也想,可能段衡对白秋实感情也并没那么深。真如白秋实说的那般,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做派,而现在心思还并没有定下来。

这么一分析,不免想起段衡那时候说「还是你穿着最好看」的口气,心里不由就一动。

他以前从不屑于别人挑剩下的,不是新鲜的他都不喜欢。但段衡,哪怕是白秋实不要的,他也一样稀罕得很。

乔四又去看了一次镜子,希望能从镜中那两鬓苍白的男人身上看出几分魅力来。

对于自己的外表,他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他有能力,有胆识,有气魄。也许这些也能令人折服呢?

乔四呼出一口气,胸腔里有了一种隐隐的力气,以至于令他站直了。

庆功宴筹备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段衡的别墅内举办,排场十分气派,也给乔四留够了面子,样样都是他说了算,连段衡也要在一边替他斟酒,倒像他才是这场上的主人。对于当场收到的令人艳羡的大封红包,乔四反应很平淡。

实在难有让他动容的东西,何况他曾经比这有钱不知道多少倍。只不过接过红包时碰到的青年的手指让他颤抖了。

段衡的英俊是一如既往的,眼下的疤虽然破坏了原有的完美,但全然无损于美貌,甚至于那一点伤痕令那双眼睛显得更加深邃迷人。

每当青年在喧闹之中弯下腰来,将耳朵凑近他嘴边听他说话,或是在他耳畔和他交谈,都使得他不由要为那点带了湿气的碰触而脊背发麻,而后为了掩饰要再喝下一杯酒。

热闹之中难免纵情,他很久没有过这样得意尽欢的场面,一旦高兴随意,就喝得过多了,身上渐渐有些软。

乔四靠在椅子里,全身都发懒发热,知道自己脸上必然已经微红了,只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形态,段衡凑过来,他便抬起已经懒了的眼睛,斜斜望着青年的脸。

「你醉了。」

对于这评判,乔四只把眼皮动了一动。段衡弯下腰,用的是温柔得类似宠溺的口气:「不舒服了吧?先到楼上歇息一会。」

乔四在他的搀扶之下起了身,走了两步就迟疑地站住了。他不喜欢爬楼梯,台阶会让他腿脚的不灵便一览无遗。

平日里他傲慢惯了,无所谓于别人的眼光,反正没有人斗胆拿看瘸子的眼神来看他。但在段衡面前,他十分不愿意露出哪怕那么一点的狼狈。

他在固执的停顿里,忽而听见青年说:「我帮你。」而后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抱了起来。

乔四慌了那么半秒钟,便镇定下来。他不作声,更不会显出受宠若惊的姿态来。

他依旧有着那种受人伺候的架势,在青年怀里也有帝王般的气派,只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心脏在那几十步路里跳成什么样。

段衡上了楼,进到休息室,便将他放进沙发里,熟练地拿过一个靠垫给他枕着,还给他拉了一下皱起的衣服,免得衣褶子在身后硌着。乔四半躺着看着青年直起身来,解开扣子,脱下西装外套,只觉得醉得更厉害了,而后那外套被盖在他身上。

「歇一会儿,好点了我再让人送你回去。」

乔四身上发着热,只得把眼睛闭上了,觉得段衡的手指似乎从自己脸颊上抚过,但也不知是不是酒醉中一时的错觉。段衡对他的照顾似乎超过了对长辈的礼遇范畴,可能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暧昧意味在,但乔四对于辨识这种情绪并不高明。

他在情场上的姿态一直是拙劣难看的,败绩累累。这半辈子里他若想要得到别人的感情,靠的无非都是让他们怕他,敬他,有求于他。而如何能让人爱上他,他从来不知道,要分辨别人是否对他有好感,更是近乎无能。

段衡对他一笑,一温柔,他就琢磨不透那其中的意思,摸不清到底只是礼貌,还是有别的情绪。他的老练在这里完全失去作用,只剩下冷静而傲慢的笨拙。

次日到了下班时间,乔四又去接白秋实,到了采购部,他远远看见段衡和那个桃花眼男人都在。白秋实跟他们坐在一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被夹在中间,像只无主的小动物,东张西望着,表情像是有些为难。

乔四瞧着段衡在,心中就跟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般,竟然慌得不知所措,想着今日忘记带手杖,走路更不好看,心里就先迟疑了,只有脸上还维持着那份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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