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詹落正把他心爱的“老婆”压在餐桌上的时候,门铃响来,他只好松手,温庭域也抓准时机,毫不客气在他脸上扬了一记耳光,詹少爷就干脆带著脸上的五条蚯蚓,丝毫不知羞耻地去开门。
来的人有点面生,半天才认出来,是舒昂那个差点许配给温庭域的女儿舒筱,相对之下两人都有些尴尬,这毕竟是温庭域的房子。
“温律师,在吗?能不能……去见见我爸爸?”
詹落忙收敛起满脸干笑,“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舒筱苦笑了一下,轻声道:“我爸,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不然我也不会特意来叫温律师。”
詹落讶异道:“你爸说想见他?”
“也不是,”舒筱摇摇头,“但他昏迷的时候,叫了几个人的名字,但我只认得—个温律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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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域在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显得有些僵硬,詹落了然地扶住他的背,支持似的不让他有所动摇。
舒昂半睁著眼睛,但显然意识混乱,看见温庭域进来,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吃力的开口,“你来看我吗?”
“是。”温庭域心里多少还是解不开那个结,回答得勉强。
“是你吗……小遥?”
那种语气让三个人面面相觑。
“是小遥来看我吗?小遥……”老人喃喃地念著,“我都好久……没见到过你了……”
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好像怕一旦用力呼气,就会撞破一个暗藏了多年的秘密。
“你还好不好?这么多年……都没见你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找我……”
“其实你不用躲我……我不怪你的……你和平烟结婚……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詹落叹了口气,转头看温庭域和舒筱,他们都是满脸的震惊。
“我也只想著你……我们发过誓的……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只喜欢你……我都不怪你……你不用难过……小遥……你过来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温庭域僵硬著一动不动。
舒昂吃力地朝他伸著手,“让我仔细看一眼就好……小遥你还是……这么年轻……我都老了……明天是你三十岁生日……你看我都没忘……”
舒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爸爸……爸爸……遥叔他早就过世了……爸爸……”
其他人都没有做声,只有她痛哭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塞得人心脏都满满地涨痛起来。
温庭域还是僵著。
舒昂似乎被女儿的哭声惊醒了一般,恍惚了好一阵,才重新慢慢地、仔细地端详著旁边的人。
“庭域吗?你来了?”
“嗯……是的。”
“难为你来看我,”舒昂疲倦地笑了笑,神志清朗了很多,说话也有了些中气,“你真是长大了,越来越像你爸爸。”
詹落却看出来,这不过是回光返照。
“小筱,”他略微困惑地看了看还在止不住地抽噎著的舒彼,“你哭什么?爸爸没事呢。”
“舒议员,”温庭域平静地问,“原来你认识我爸爸?”
舒昂怔了一下,苦笑:“啊,抱歉……我年纪大了……容易弄错,我怎么会认识令尊……”
“你不认识谢遥吗?”
这个名字让舒昂微微晃了一下,苦笑得更厉害,“谢遥……以前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只是很好的朋友吗?”
“庭域!”
温庭域继续尖锐地问道:“只是朋友而已吗?不是别的什么,比如说,情人呢?”
詹落忙制止他,“庭域……”
大家僵持著,气氛尴尬不已。
詹落无奈地皱了皱眉,“舒议员……你还是把事情都说出来吧!反正你刚才也说了一半了,不如让他们都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