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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爱恨(19)

苏怡啊苏怡……替我把那群成天等著看我笑话的无聊人的嘴巴,堵上吧!

现在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就跟救命草似的。

但是,连这根救命草也不顾他意愿地飘走了。

冲著詹落炫耀自己的“结婚宣言”之后才几天,当苏怡的法官父亲一脸羞愧加愧疚地向他道歉,再三保证一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跟一个女模特儿私奔的女儿抓回来的时候,温庭域的感觉,无异于被从天而降的陨石当场击中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半天说不出话来。

“真是抱歉,庭域,让你见笑了,是我教女无方……我已经请人在查她们的行踪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等把小怡找回来,一定让她好好跟你道歉,若是你不嫌弃,婚礼还是……”

不管他说什么,温庭域都是一副吓人的僵硬表情,直听到苏法官又提婚礼,才机械地摇摇头,“不用了,随便她爱跟什么人就跟什么人。”

苏怡好歹还算有情有义,不至于一声不吭就跑掉,起码给他留了封信,大致跟他说明他被放鸽子的原因,好让他死得明白。

可怜的温庭域虽然聪明盖世,那封信他还是看得不大明白。

说什么“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也没爱过任何人”、“我对你来说,就和你添置的那些昂贵家具没什么两样,只是作为向人炫耀的资本”、“我只想和一个爱我的人在一起”……

说得他好像是个冷血无情的负心汉,可是,他怎么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

反正他只弄清楚一个事实——其实连苏怡都不爱他。

这个世界上,原来根本没人愿意爱他!是啊,他早该有觉悟的,根本,从来都没有人会喜欢他。

真是够了!今年冬天真够冷的。

被未婚妻轰轰烈烈甩掉的失意男人都该去喝点酒,温庭域也不例外。

不一样的是,通常这种人都有一、两个朋友可以哭诉,在买醉的时候,也有一帮兄弟陪著他喝或者劝,跟他讲“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大道理,手脚快的,干脆即刻就帮他再介绍好女人。

而温庭域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人。

虽然这件事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几乎传遍了所有认识他的人的耳朵,但居然没有半个人来向他表示同情或者安慰。

他也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躲在家里慢慢喝自己买回来的酒的时候,稍微觉得有点悲惨。酒吧都不敢去,怕样子太潦倒,会被人耻笑。

想必等著取笑他的人早就排成长队了,所以人不能失意,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一旦墙倒,势必被众人推。

最好谁都不要来找他,他才不稀罕那些同情,他也没沦落到要人可怜的地步。

无论谁敢在这个时候来烦他,他都不会客气!

但是……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连一个愿意理会他的人都没有,还是有点难过。

酒喝多了,开始晕眩,就趴在沙发上啜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很丢脸,不过……反正没人看见,偷偷哭一哭也没有什么关系。

公众面前就得保持形象,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不对,詹落见到过!

一想起詹落,就算神智混乱成一团乱麻,他也会马上清醒地咬牙切齿,“詹落……你这个混蛋……”一瞬间,就把苏恰和婚礼之类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个混蛋,枉费他那么信任,居然强暴他……还对他始乱终弃……

等等,为什么用的是“始乱终弃”这个词?难道,他还想要詹落负责到底?

不管了,反正那混蛋很过分就是……至于到底有多过分……他也说不清楚,反正……詹落那个人渣不止一次把他弄哭了。

能让他温庭域哭的人……其实……都是对他很重要的人……

而此刻,那个正在被千万遍诅咒的无辜男人,正站在门外,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钥匙,轻而易举把门打开了。

别问他是怎么弄到备用钥匙的,他詹落想要的东西,还真没什么是到不了手的。

“唔……”闻到满屋子酒气,又看到蜷在沙发上的那团东西,他就知道他猜得没错。

连落魄都要选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还真是这死要面子的家伙的行事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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