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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相遇(17)+番外

作者:菡章 阅读记录

他微微点头,手中握着笔,始终看着眼前的文件。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似乎发现人还没有走,才抬起头,双眸平静无波,丝毫看不出昨晚醉眼迷离的样子。

我怕他误会,立即解释:“这个马上要寄给对方,所以等您盖章。”

他会意,翻了翻合同首页,“北京尚旗?”

“是的。”

“这个不用寄,我下午四点的飞机还要去他们公司,直接给你带过去。”

“你又要走?”我脱口而出。他诧异抬头。

脸瞬间烧了起来,恨不得立即消失隐遁。好在我的脚步比思绪清醒,已经朝门口走去。

“站住!”

我吓的浑身一哆嗦,立即住了脚,颤颤抖巍巍转过身,面红耳赤,仍假装镇定:“那……麻烦林总了,我先去出去了。”

他已经起身向我走来,表情似笑非笑,脚步每挪一步,我都跟着颤抖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像只要在他面前,我说话就不经过大脑。

“除了顾董,你可是第一个敢麻烦我的人。”

他停在我面前,双眸噙着狡黠。此时我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结结巴巴话也说不清楚:“明明是你自己……”

他猝然揽过我,贴在我的耳边:“敢麻烦我?打算怎么报答?”

胸海里忽然浮起昨晚的吻,内心愈来越紧张,靠着他的胸膛,听见的却是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这里可是办公室,睁大眼睛示意他放手,语言上却恍惚紊乱,吐不出一个字。

而他直接吻住了我的唇……现在的他,我确定无比清醒。进门时对于他的冷淡虽然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我担心醉后的吻,却沉溺于他清醒的吻。我被他俘虏了,毫不迟疑地向他缴了械,投了降,罪恶都为我感到羞愧,但已经支配不了我的心。

他渐渐松开我,笑意温醇,我红着脸,不敢再看他,转身的瞬间又回过头,他唇角有一抹嫣红,那是我早上涂的唇膏,抬手擦拭掉他唇角的那一抹色彩,也是我唯一的印记,我却不敢让它留在那里。

可他再次揽我入怀,这次的吻如海啸般激烈,铺天盖地仿佛要把我肺里的空气都掏空,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灵魂深处都被连根拔起。什么才是真正神圣、纯洁的爱?请告诉我,错误之下,如果欲吻,欲爱,该如何生存?

过了许久,他才舍得放开,轻轻拥我入怀中,“不希望我走?”

我揽住他的腰身,没有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更新的慢,说声抱歉。当然,文没什么人看,抱歉也没有人看……o(╥﹏╥)o

☆、第 11 章

一大早,房间里就叮当作响,我摸索床头的手机,才8点,今天可是周末啊!

兰兰弓着腰,正收拾床头的小玩具,地上已经大包小包的了。也对,今天人家乔迁,从此跟男友双宿双栖,自然是激动的。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洗漱后,跨过行李,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把凯蒂猫行李袋里,“没,就只剩下一些小东西了。”

满地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门口堆放的一些要丢掉的东西,其实兰兰已经有好几天都没回来了,重要的东西也断断续续拿了一些,没想全部打包出来还有这么多。

等到兰兰的男友过来已是中午,我们提着行李下楼,她男友看见立即全部接了过去,说:“你们歇着,都由我来拿。”

对着她男友的背影,我暗戳了下她的腰:“行啊!把人家驯服的服服帖帖。”

兰兰得意地扬眼,“没办法,这就是魅力!”

“呸!”

兰兰泛着光芒的眼睛瞬息又暗淡下来,有些伤感地看着我,“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以后再聚就远了。”

阳光透过树梢照在她的脸颊,那种离别的伤感,真真切切地映在她的双眸,真诚纯净。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仿佛又回到毕业分别时的情感。进入社会以后,纯粹的友谊太难了,每个人交往都带有一定的目地性,与他人交谈,帮助,甚至故意给好处,都带着一种:也许以后这人用得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每个人的目地都明确又实际。

但不可否认,世间还是有许多纯粹的人,他们对待世间,无论人、物,永远都充满阳光,善良热爱,帮助他人,事了拂衣离去,不知回报为何物。

有很多很多比利益厚重的东西,比如:感情。

我与王嘉兰之间就是两个异地女孩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感情。我相信兰兰忘不了,她深夜高烧,迷迷糊糊,我拖着她去医院急诊。静谧的深夜,我跑上跑下挂号付费,陪她到天明。

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她处处照顾我这个生活白痴,就连出去约会前都先帮我做一碗热滚滚的鸡蛋面。

当初我一个人到这陌生的城市,毕业后的同学要么回乡,要么考研,还有一批同学我们一起向这家公司投了简历,却只有我一个人应聘成功,因此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可一线城市的房租实在难以承受,价格合适的地段不适合,一切都适合的,跨进房间发现家具旧到可以当古董,当古董资格也没有,古董还要求完整的。打开一扇柜门,吱啦的慢响像恐怕片配音,剥落的墙壁,厕所的恶臭,水池积蓄的碗筷,可以想象,一室三户的另两户,他们是怎么生活。

我不敢住这种地方,不是怕房子贫瘠,是怕自己贫瘠。让我每天替他们清扫,做不到。摔门叫嚷让他们自己处理干净?更怕自己25岁不到就淬成泼妇。

大城市生存从来不是容易的,下不了脚的同时是站不住脚,当我想连工作一起放弃离开时,最后一次看房,遇上了兰兰,于是我们便成为了室友。幸运的是我们性格相投,爱好相似,脾气都温和谦让,迅速成为了不错的好朋友。

如今她有了合适的归宿,虽然同样是租房,可是心境不一样了。他们的恋爱,兰兰曾告诉过我,这个男生是她能依靠一生的,不用再追问,已经可以推断此话的重要性。或许过不久,我就可以参加他们的婚礼了吧!

一家微微简陋却干净明亮的餐馆,三个人坐在一张小条桌,面前摆着几碟家常小菜。兰兰的男友把河虾也一只只剥好放在她面前。

我看着兰兰靥窝盈盈笑意,是那么知足,幸福。我相信他们的感情是不在意回报,不计较付出的,倘若真有所求,那么,也只是求得能让你永远粲然微笑。

其实人生不一定需要五彩斑斓,风光无限,简简单单和心爱的人静水长流,清欢至味,共此一生。

送走他们,我一个人回到房间,挽起头发,开始整理凌乱的摆设,处理掉不需要的东西,又打了盆水擦拭柜面,整理了两个多小时,才发现偌大的房间,少了她的东西,显得格外的空荡,我的东西竟寥寥无几……

作为这个城市的过客,添置太多东西在离别的时候只会徒增麻烦。

我凄楚地看着空荡的房间,日后只有那盆文竹陪伴我了。我把它修剪的根根分明,细细长长,新出生的分枝正是幼嫩,马上被我抹去。倘若所有的枝条都任其生长,那么势必会变的参差不齐,杂乱无章,最终还会因为泥土不竭,营养难以吸入,走向灭亡。

那么我呢?我与林章,倘若任其发展,最终会走向什么结局?

我不知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他从不会与我联系,我也不曾主动联系过他。确切地说,我没有他的号码,哪怕再想他,都不敢露出一丝异样。

每日小心谨慎,生怕在人前暴露对他的爱意,甚至在他面前都要保证两张面孔,工作之外,决不多说一句。他沉默,我也没有主动的权力,我从来都听命于他。

办公桌的座机突然响起,我拿起来,礼貌地对着话筒说:“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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