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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寻(9)

哗,连生气的样子都这麽帅的说~~我乐颠颠地想著,小跑两步,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

“吱─────”冷不丁的耳朵又被他用力揪住,痛得我吱吱叫。

刚才的班会上在讨论自习课的纪律管理问题,我看著卓大班长站在台上主持的样子实在帅呆了,忍不住就难得主动举手要求发言。那家夥不甘不愿地点了我的名字,一边还用眼神不断警告我“敢在这麽严肃的场合胡说八道小心我踢死你!”

虽然我是问题学生,但你也不要那麽小人之心啊,我脸上有写著‘我要捣乱’这样的标语吗?

“我建议同学们在自习课上应该保持安静,不要大声说话。”我很正经地说。看到班主任和卓文扬都松了口气露出满意的表情。

“怎麽可以影响其他同学睡觉呢,真是太不自觉了。”

台下掌声雷动,卓文扬的俊脸一下子就黑了半边。本来精彩的还在後面呢,迫於他的淫威我乖乖坐下了。都这麽配合了,他居然还在生气,唉,这男人怎麽就这麽难伺候呢。

“开玩笑也要看地方,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我的耳朵已经变得红通通了,他还不放手。

“拜托,这是在大街上,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呀────痛痛痛痛……”

“小扬。”

这麽一声把我从恶魔手中解救了出来。

我揉著耳朵转头看到站在我们面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不凡,尽管脸上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其间的帅气还是遮挡不住。

文扬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我马上猜测此君是文扬那老爸。

废话啊,大阴天的戴墨镜!!对丑陋眼镜的偏执倾向一定是他遗传给文扬的。

这种时候我自然是很识相地走开,到相隔100米听不见也看不清的地方去等他们父子会面结束。

文扬回来的时候不住地用手推著他那根本没有下滑的银边眼镜。我不敢随便搭话,因为觉得他的嘴角是要哭泣的弧度。

“林竟……有什麽地方可以喝啤酒的?”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几分锺,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啤酒啊……”

“他又要结婚了。”喝醉的文扬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我不敢告诉我妈。”文扬露出想哭泣的表情,“那个傻女人……一直在等……明明知道他不会回来了,还要在等……傻女人……”

“我也是个傻瓜……虽然不说……总以为他会回来……还想叫他爸爸……”

“……又给我钱……钱有什麽用……我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东西……为什麽他就不能给我呢?”

文扬失态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知道他醉得厉害,没力气装坚强。

我半抱著他不知所措地站在路边看来来往往的车流:“文扬,要回家吗?”

“不,”他艰难地把脸从我肩上抬起来,摇摇头,“不回去……怕……见我妈。”

光是把挺结实高大的卓文扬从出租车里拖上我住的公寓就把我累得跟狗一样。

跌跌撞撞开门进去,扶他去浴室吐,然後扒掉弄脏的外套横竖把他搬到床上去,再脱掉鞋子(他没脚臭真是太好了),从冰箱里找点冰块弄点冰水给他喝,在浴室墙上那排毛巾里挑了条相对干净的弄湿了给他擦脸。

NND老子我这辈子还没这麽伺候过人呢。

“小竟……”他难受似地呼吸著,皱起英挺的眉毛。

我明白地去开了窗。长期没有整理的房间有点异味是难免的嘛。

“我很没用是不是?”他喃喃的,声音很低。大概吐过以後清醒了一点。

“怎麽会。”我笨手笨脚地擦著他的脸,估计是力道太重了,他又拧起眉毛。

“没帮她留住他。”他叹息一样地,转过脸去,闭上眼睛。

我无言。安慰人是我最不拿手的事情,为了不火上浇油我还是闭上嘴比较保险。

“想要的东西……从来都得不到。”

我心惊胆战的,很害怕他突然会哭出来。太难以想象卓文扬这样的人痛哭的样子。

把毛巾丢到浴室里,我出来再看的时候,他静静闭紧眼睛躺著,好象已经熟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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