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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友(56)+番外

也许杜悠予也没有变太多,只不过是不再戏弄他,而把他当成可尊重的平等对象来追求。

可这就是他的软肋。

这段时间以来,要忙的事越来越多,车厂那边时常做个小半天就得走,钟理只能先请了假应付着,以往的兄弟们几乎也没时间见面了。

原本当然是希望能整个乐团一起被签下最好,但只被挖走一个也很正常,本来就不可能顺利。

钟理自己不太好受,乐团是他一手建起来的,从读技术学校的时候开始,都十几年了。成员走了又来,来了又走,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他是从头到尾都在,牢牢坚持住,现在却是终于轮到他自己离开了。

其实个性高傲的阿场和总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老伍,技术都是圈子里有名的,比他年轻许多,比他更有天赋,他用了许多时间和心思才找来,磨合了这几年。

他是主唱,负责写乐团几乎全部的曲子,主心骨一样把这些性格迥异的人连在一起,他一走,乐团估计也就散了。

虽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能被签走就够幸运了。但想起来心里还是舍不得。他也问过杜悠予,新乐团成员能不能尽量从他以前的队员里找人,但各方面的种种考虑不是他能勉强的。

钟理之前已经见过了新的鼓手,很年轻、长得很乖的一个小男生,叫商棋,打起鼓来就跟切换成第二人格一样。吉他手和贝司手则还没出现。

这天钟理在排练室里和商棋练习,门打开,进来两个人,都带了乐器,钟理一见他们的脸就愣了,而后“霍”地跳起来,憋红了脖子大声喊:“你们!”

老伍又嬉皮笑脸起来:“又见面了。一阵子没见你我们真是想得慌啊。”

虽然不是全部队员都能重聚,但这样已经够好了。钟理没想到杜悠予愿意体贴他到这种地步,完全乱了阵脚。

大家热闹了一阵,眼见杜悠予从门外走过,钟理忙追出去,喊了一声:“杜悠予。”

男人停下来,回头看他,没有丝毫做了好事的自觉似的,“嗯?”

钟理激动得脸上涨红,“老伍他们,真谢谢你了。”

杜悠予望着他,微笑道:“没什么。你想要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

钟理“呃”了一声,红着脸赶紧又回排练室里去了。

晚上大家都分头回去,钟理去找杜悠予,推开他工作室的门,却见他在沙发上蜷着。

钟理不敢惊动他,蹑手蹑脚走到沙发前,看他真是睡得很沉,竟是累坏了的样子。这男人嗜睡如命,想躺就躺,想卧就卧,绝不亏待自己,怎么会搞得这么疲乏?

钟理觉得他睡得挺冷,就想脱了外套给他披。衣服一盖到身上,杜悠予就被弄醒了,惺忪地睁开眼。

那眼神迷蒙蒙的,一下把钟理给看紧张了,杜悠予眯着眼又抓住眼前的手掌,凑在嘴唇边上亲了一下。

钟理吓得“哇”了一声一把将他甩飞,杜悠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像是也有些窘迫了:“啊,抱歉..”

“没,没关系。”钟理心脏还在怦怦乱跳,忙转开话题,“怎么在这儿睡了?昨晚熬夜了?”

“是啊,琢磨着写词,都不是很满意。”

“你以前不都是很容易就写好了吗?”睡一觉起来就能刷刷刷把歌写出来,这招早就美名远播了。

杜悠予笑笑:“给你的和给其它人的怎么能一样?”

钟理又弄了个大红脸。

“别、别太累了。我先走了。”

杜悠予坐起来,在沙发上靠着:“不陪我坐会儿吗?”

钟理努力坚定着自己的立场:“不了。再晚就没地铁了。”

杜悠予瞧了他一会儿,用力揉揉他的头,拉了他耳朵一下:“那去吧。”

钟理头都不敢回,一溜烟就跑了。

他的慌张不是没道理的。

小时候他就很喜欢杜悠予。当然那是小孩子对美好强大者的向往羡慕,再纯粹不过,小孩子懂什么呢?

可他也不敢说这份感情,到现在一点杂质都没掺进去过。

杜悠予对他做过的那些,就像滴进水里的墨。一滴两滴,十滴二十滴,还不至于让他变黑,可他也已经不是无色的了。

杜悠予现在很隐忍,从不做出轨的事。只口头上开开玩笑,让他慌乱,或者揉他的头,捏他肩膀,抓猫似的掐他后颈。没有猥亵的意思,碰一下也就放开了,但那种力度时刻都在提醒他那里面压抑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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