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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魔王陛下(389)+番外

每天忙完日常的事儿王龙局长都要过去看一眼,这会儿看了下天『色』,锁了安管局大院院门的王龙局长也就对着镇中心的保护中心去了。

保护中心的隔离程度比现有各个工厂的员工宿舍区还要高,员工宿舍在每天的中午还是容许外来人进入的,只是出入要登记、过了时间就必须被赶出来罢了——保护中心是禁止任何外人靠近的,就算进去的是华夏人也要经过登记、还必须有保护中心的医护人员全程陪同,不被许可的话,绝不能跟安置在里面的人接触。

这里的人别说是安排到工厂或生产队工作,跟陌生人见面都会有应激反应、对精神产生负面刺激,根本无法正常地融入社会,连负责杂务的工作人员都必须有心理学知识、或是医学院毕业的精神科学生,可以想象这些人的精神问题严重『性』。

“王局长。”保护中心主任、带着学生做精神科社会实践直接实践到异界来了的陈教授见到王龙,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这位陈教授是在棚户区小镇的住户都安排入住完毕了才通过审查、带着学生兴冲冲赶过来搞“科研下乡”的,来了之后发现镇上对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人群管理方式简单粗暴、顿时大发脾气,当即自己打了报告向山谷基地方面申请在镇上盖精神病院、收容救治患者……基地方面考虑过后没有批准,但还是拨出人力物力给盖了这座保护中心。

王龙局长也没客气,进门后坐下直接问道:“今天怎么样?”

“自残倾向严重的那批还是控制不住情绪,『自杀』的几个倒是及时发现制止了。”陈教授叹气道,来的时候他也不是没震惊兴奋过真的有活的精灵和异界人,结果工作做下来,兴奋是再也没有了,这会儿似乎还有些怨气,“不是我说,中央对那些侵略者的处理方式完全就是有问题,对那些畜生不说挨个抓回来该枪毙枪毙,怎么还让他们完完整整的退到北方去?”

陈教授也不是第一次抱怨这个了,王龙局长耐着『性』子听他喷了半天“绥靖”、“姑息”之类的话,才把问题正过来:“保护中心总不能关他们一辈子,这些人还有没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可能『性』?”

陈教授想了下,摇头道:“难!”长叹一声又道,“不是我要把病情往严重里说,现在保护的这一批,让他们出去,隔几天你就可以安排人去收一回尸体,啥时候收完啥时候算。”

王龙局长便只能跟着叹气,转脸看向主任办公室窗外、特意盖得比较葱郁的花园……

花园里或坐或站着百余名精灵,还有十几个人类、和即使在原住民中也十分稀少的侏儒族,工作人员正在组织他们听音乐会,音响里播放的舒缓音乐大约很有效,好歹王龙局长没看见前几次来时那种一群人抱团发疯搞得工作人员焦头烂额的场面。

安盖尔公司的管理者会把一部分奴隶当成『性』|奴,这些『性』|奴大多没有撑到华夏人前来,少数幸运地活下来的这些也都染上了重度的精神疾病——几乎所有人都有抑郁症和狂躁症、有严重的自残倾向,更糟糕的是……他们几乎都没有家人可以依靠,没有亲属可以靠语言或行动劝慰来缓解症状。

陈教授没有来之前王龙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这群患者中的其中一个拿打破窗户后获得的玻璃碎片把自己的手割成了血葫芦,靠着这种难以理解的自残行为才能让他将情绪镇定下来,和没事人一样坐在地上吃东西……这人是个男『性』精灵,据说在沦为奴隶前是某个精灵部族中的强者,有极强的自尊和骄傲的心,认为『自杀』是懦弱者的选择,便采取颇为极端的手段试图“正常”地活下来……

这名患者还算是至少有求生欲,更多的就是将解脱的希望放在死亡上的其他人了……为了避免出现“收尸”这种惨痛后果,王龙当时不得不把窘迫的人力再抽了些出来专门盯住他们。

“陈教授,我在想啊,是不是让他们也进行一些简单的、可以在保护中心做的工作?”王龙局长压下心中怜悯,跟陈教授说了他的想法,“我们地球人现有的精神类『药』物对他们作用不大,光靠工作人员安排组织很难有效地让他们从阴影里走出来,那么不如活用一下办法,用别的方式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你觉得呢?”

“我最近也是在想这个问题。”陈教授点头道,“对自己和对世界绝望、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有生存理由这一病症是他们挺多人心里的死结,那么从侧面想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自己是有价值的人这点应该是可以去尝试一下的。不过这个辅助手段我认为要搭配『药』物治疗才有效果,王局长你要有心,就帮我催一下『药』理实验室那边……”

王龙不由得苦笑,催促『药』理实验室的人排队都不知道排到哪去了,还用得着他上……异界原住民的常见病症一部分可以通用地球的『药』物,但还是有很多现有『药』物没法适应这边原住民的需求,之前冬天很多人感冒的时候就差点儿因为两个世界的适应『性』问题闹出事故,为这,华夏医学科学院『药』物研究所直接把『药』理实验室都搬过来了。

王龙局长来保护中心倒也不只是来闲逛,安置的人里面有几个是王龙局长从安盖尔的分部救出来的,对王龙比较信任,他来了工作人员就会安排王龙跟这几名患者见一下面、谈一下话,也算是一种辅助治疗的手段。

目前为止仍旧得依靠一定程度的自残手段才能保持理智的男精灵名字叫树,穿白大褂的护士把他带到会客室的时候,树对着王龙『露』出了个很浅的笑容,这并不是说他走出阴影,而是曾经受到的教育在影响着这名森林精灵。

王龙观察了一下树『露』在宽松衣袍外的手臂,大约是护士盯得比较紧、没有增加新的伤口。护士稍稍按了下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时,树的神『色』中隐约有些焦虑,倒也没有明显地反抗护士的轻微接触。

保护中心的护工人员要么是陈教授带来的学生、要么是从国内高等学校借来的护理、精神科、心理学学生,这些年轻人要说靠武力压制住病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要管住病人还真就只能靠华夏人特征明显、且气质稚嫩的学生——病人就算发疯也不愿意伤害华夏人,比如说树这种武力上能拆坦克的,限制他自残要靠蛮力的话起码得来一个班的特种兵……

王龙知道这个精灵的自尊心很强,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心底的怜悯隐藏起来、像是跟正常人打交道那样跟树简单地谈几句话,这次跟树用好容易才学会的精灵语问候几句后,王龙便『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树,我想请你帮我一些忙,这是我私人的请求,如果你为难的话,拒绝我也没关系。”

树的眼睛稍微多了些神采,轻微点了下头。

王龙点头,像是跟朋友抱怨那样说了一番镇子里人手不足的问题,又提到上面给他安排了个需要尽快完成、又有保密需求的任务,实在是没有人手去完成这件任务的他只好来找朋友帮忙……

被王龙当做可以求助的朋友对树来说似乎是很让他高兴的事,居然主动问了些如何完成这个任务的问题,最后竟然很有积极『性』地向王龙建议:想在保护中心中完成任务最好获得中心主任陈教授的支持。

需要被人需要,这大概是所有智慧生物在灵魂深处都会产生的需求,因糟糕的经历而变得沉默寡言的树在这次见面结束后居然主动地去联系中心内的其他病人、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帮忙“完成王龙局长的请求”,除了那些自我封闭拒绝与外界产生联系的重症患者外,还真有不少人答应了他。

眼见情况大好,迫切的陈教授便找上王龙商量应该交给这些病人什么样的任务比较恰当,商量来商量去、他俩还真找出个确实具有相当难度且在初期必须具有保密『性』的任务来——让这些受创后应激障碍症患者编写符合实情的成人教育普及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