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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躲边爱(12)

屋里的灯亮着,佐正衣衫不整地歪躺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可是我明明是听到浴室里水流的声音。

我就那么僵硬地,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里,直到浴室里那个人围上浴巾走出来。

志洛。我想我瞪着他的眼睛一定是变得血红了。

他看我一眼,耸耸肩:“你回来了?那该换你了。”然后很自在地穿上衣服,拿走他的东西,从石像一样的从我身边走出门去,用力关上门。

关门声让佐正动了动,睁开眼睛。

看见我,他有些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后费力地支起身子:“你……方其……”

他喝醉了。我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脚步有些不稳,但还是挣扎着走过来,我刚想开口问他,他就扬手咬着牙给了我一个耳光。他……很用力。我有好一会儿眼前什么都看不见,脸上火辣辣地疼。

“出去,你给我出去。”他一把拉开门,指着门外的手发着抖。

“佐正……”他给我的一巴掌打得我的心都凉了,现在也不想什么安志洛,我只想跟他解释……虽然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反正不能让他赶我走,不能让他认为我是在外面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我意识到自己的领子没扣好,曾凯把那里咬得伤痕累累——但还是可以混过去的,我……

“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他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佐正……”我还没说完,他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后“砰”地撞上门。

我呆呆在门外站着。有那么一会儿脑子里一片空白。

现在才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软绵绵地靠着门滑了下去,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大冬天的,把我关在外面,徐佐正,你还真够狠。

我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没形象地坐在地上哭,手里握着那个宝贝一样藏了半天的盒子哭。哭什么自己也不清楚,就觉得心里又酸又痛的,憋得难受。

哭了半天,我忽然想到什么,忙把手机掏出来看,手抖得厉害,按了半天才按到通话记录的清单上。

赫然发现一个徐佐正的已接电话,是晚上10点的。

已接电话。我全身都冰凉了。那时候我是晕过去了吧。

是曾凯!我摇摇晃晃地扶着门站起来。走吧……还是走吧,都这样了,实在不好再在他门口赖着。

我不知道曾凯接那个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但我知道,那些话足够葬送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是佐正一个人。

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我一边艰难地扶着墙壁往前走,一边哭。

佐正,佐正……佐正……脑子里只有这么个名字,但他不会再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像是游魂一样在路上晃,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实在累得不行,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下来,往墙上一靠,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是手机铃声把我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孩子要把手伸进我的衣袋,见我睁眼他吓了一跳,飞快地跑开了。你尽管偷好了,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是个陌生的号码。虽然不敢奢望会是佐正,我还是觉得失望。

“喂。”有气无力的应了声,那边的声音犹豫着道:“喂……是方其哥吗,我……我是可东,和佐正哥一个公司的韦可东。”

听到佐正的名字,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佐正哥出事了,我们现在在医院,我从他手机里找到你的号码……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他……”

*****

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医院的。身上没钱,连公车都没法坐,我就拖着一身的青紫和伤痕,脸上还肿得老高,踉踉跄跄地赶了过来。

我知道佐正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他……

没有看到佐正,只看到可东,还有……志洛。

我远远站了半天不敢过去,实在找了半天没看到佐正,心里急得不行了,才忍不住过去拉住可东:“可东,佐正呢?”

“佐正哥他……他在急诊室里。”看我脸色刷地一白,他忙说:“医生说了没什么,就是头上挨了一棒子……”

“就是后脑勺给胳膊粗的铁棒子狠狠砸了一记,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不起醒不过来嘛。”志洛凉凉地,“方其,你够狠,佐正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就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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