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等你,很久了(136)+番外

温以宁的情况,他也有所耳闻,她母亲不告而别,人间蒸发,对她无疑也是巨大打击。

这种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感觉,格外容易感化人。

唐耀压下心头浓烈的情绪,克制的“嗯”了一声,然后郑重道:“谢谢你。”

他转过头来,温以宁冲他善意一笑。

就在这时,电梯门划开,唐其琛心急火燎的跑了出来,见到两人,本能的往唐耀面前一拦,把温以宁挡在身后,一个绝对的保护姿势,他面色看着温和,但笑意未达眼底,“路上堵车,回来晚了。这是要走?别这么急,进来一块说说话。”

唐耀挑下眉,故意笑得夹含深意,风轻云淡的留了句:“不了,我还要赶晚班的飞机回北京。大哥,有空再聚。”

人走了,但他最后那个挑眉的动作挠的唐其琛心神不定。

一晚上了,猴急猴急的,想问,但又不敢问,问了算什么回事儿?怕让温以宁觉得是自己不信任她。

到了睡觉的时候,温以宁自己没忍住笑出了声,歪着头,狡黠兮兮的望着唐其琛,突如其来的叫了他一声——“糖醋排骨。”

唐其琛本来觉得没什么的,被她这么一叫,瞬间感觉一桶的陈年老醋泼在了自己头上。

醋意的确有点浓。

怕她误会,他下意识的解释:“我没有不信任你。”

温以宁却根本不关心,小狐狸一样的表情娇娇俏俏的望着他,“想知道我对他说什么了吗?”

唐其琛眨了眨眼。

她笑容灿烂,明眸皓齿,声音响亮清脆:“我对他说——我爱死我老公啦!”

唐其琛愣了愣,反应过来,灵魂都被招了安。

温以宁的整个孕期非常顺利,她的体质真是太好,体重的增长很缓慢,但孩子的发育却相当正常。十月金秋,国庆节的时候,她还缠着唐其琛去钱塘江看大潮。那潮水气势磅礴,她穿着小黄鸭雨衣,随着潮起潮落,兴奋的大声尖叫。

唐其琛头疼,哪有孕妇的爱好如此奇葩的。

秋去冬来,经历两场寒潮,上海便算正式入了冬。

温以宁孕晚期的身子愈发笨重,穿着白白的羽绒服,像一只超可爱的企鹅。

最后一次产检,傅教授告诉她,羊水有点浑浊,胎位也不正,这就意味着只能选择剖腹产。得到消息后,景安阳亲自飞了一趟香港,托那边的亲眷正儿八经的合了生辰八字,定了几个良辰吉日。唐其琛不信这些,但照顾长辈的信仰,便也由着去了。

元月二十二日,上海中山医院。

温以宁早上八点被推进手术室,两小时后,顺利生产。

哥哥五斤二两。

妹妹五斤八两。

双芝竞秀,壁合连珠。

唐其琛在三十七岁这一年,终于当了爸爸。

第63章 岁月共白首(5)

儿女双全, 温以宁用一生爱意赠了他一个“好”字。

但她生产的时候并不太顺利, 羊水浑的很,两个孩子的胎位也不正。手术前在背上打麻药进去, 温以宁反应得厉害,开始不断的干呕。傅教授把兄妹俩抱出来的时候, 肚子一空,温以宁的心跳血压全往高值飚,人白眼都翻了两下差点晕过去。出血量一千毫升, 算是大出血了。

孩子们先被助产士抱了出来,绵纱布裹着小身子, 手腕上戴着铭牌,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

母亲:温以宁

父亲:唐其琛

景安阳难掩高兴,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先抱了女孩儿,双臂都在颤抖。

唐其琛一个孩子都没抱,匆匆看了一眼就跑到手术室门口问出来的护士:“人在里面怎么样?”

护士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唐其琛心都揪了起来。

麻药醒后, 温以宁挂着止痛泵终于被推出手术室。蓝白相间的手术裤子上沾了好些血,脸色苍白, 睁着眼睛满是倦色。伤着元气, 人的精气神就没有了。唐其琛眼眶湿润,弯腰在她耳畔说:“辛苦了。”

温以宁失血太多, 血小板一直上不来, 傅教授不让出院, 直到产后第十天才批准回家。

孩子们跟着母亲走,一天一个模样,小半月过去,哥哥脸上那一圈绒绒的胎毛褪了,妹妹黄疸偏高照了几次蓝光也恢复了正常,两个小小人儿样貌开始变得能看了。温以宁的月子是在唐宅里坐的,景安阳从香港请了一支顶级的产护团队过来打点,饮食健康科学,没有一般老人家的固执老旧观念,温以宁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唐其琛的工作量几乎降到了这十年来的最低,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他回集团时,路过的普通员工、管理层,都友好的向他表示恭喜。柯礼这天上午在工商总局参加了一个企业税改的相关会议,到办公室已是下午,唐其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他提着满手的东西,皱眉问:“这是什么?”

一向沉稳不惊的柯礼,此刻说话竟也开始磕巴,“那个,唐总,恭喜您了。给您孩子们带的礼物。”

钻石单身汉想法很直接,唐其琛于他是亦师亦友十几年的交情,总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开完会特意绕去商场,他又没有当过爸,对育儿没有经验,索性就跟导购员说,把你们这儿最贵的东西来一套,不,两套。

下班的时候,柯礼和唐其琛去停车场,两个玉树临风的男人提着这么多婴儿用品,画面实在喜庆又喜感。

唐家对迎接小生命到来这回事的准备工作已是非常完善,所以一切进行的有条不乱。孩子们有金牌月嫂带,加上景安阳和周姨一旁帮衬做主,除了亲喂,基本不需要温以宁操心。唐老爷子虽然对这些家长里短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关心,但在取名儿的时候,倒是默默拿出了一叠手写小篆,全是他精心挑选的好字儿。后来找家里的长辈一齐参详了番,到了唐其琛下代是“西”字辈,名字和和气气的定了下来。

小哥儿唐西哲,妹妹唐西朵,乳名小朵儿。

不过月子里还是出了点意外,半个月的时候,温以宁乳腺不通发了炎,人烧得特别厉害,被凌晨送进了医院吊水消炎,这是没办法的事,不用药大人太痛苦,吊了三天水出院后,母乳断了,小哥儿和小朵儿只能喝奶粉了。

景安阳倒还好,能理解。可唐家的部分女眷难免有话唠叨,来了好几拨人看望,叙话的时候就跟景安阳说:“母乳还是要喝的呀,不喝母乳宝宝长得不够好。”

又或是:“月子怎么会发炎呢,琛儿这媳妇还是体质不够好,看着瘦瘦弱弱的,一定是保持身材没怎么进补的吧。”

景安阳起先还客客气气的应着,对客人总不能太失礼仪。唐其琛这个表姑妈在中央政策研究室工作直至退休,多少有点威严架子,退休了没事儿干,来的次数也稍微有点多。后来景安阳实在是听烦了,便不太高兴的说:“她生病了又有什么办法,不喝母乳就不喝,那么多喝奶粉长大的孩子也没见着差劲。”

当时温以宁下楼来拿点东西,正好听见这话,于是东西也没拿了,默默的回了卧房。

今晚上公司有点急事唐其琛走不开,九点多才到家。周姨给他留着门,五十多的人了披着大衣,利利索索的给他从厨房端来温热的粥,接过他刚脱下来的外套,“夫人休息的早,小哥儿和妹妹也很乖,吃了奶才睡下。”

唐其琛坐在沙发上把粥喝完才上楼,结果推开门,就看到温以宁一个人闷在被子里哭。

她的头全盖住,就留十指尖尖在被子外面,小声的,压抑的,忍不住的。发现房里来了人时她又迅速收住啜泣,像没事人一样假装睡着。唐其琛走过来掀了掀被子,一张脸湿乎乎的,眼皮都泡肿了。

唐其琛在楼下已经听周姨说了白天的事儿,心里顿时了然。他轻轻拂开温以宁贴在脸上的碎头发,温声说:“不喝母乳没有关系的,念儿,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上一篇:小蠢货 下一篇:偷偷爱你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