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蠢货(4)
“熊，你真好。”
林春子嘴里嘤咛不断，熊甜小声咯咯的笑。
“哪里好？！还有更好的呢，你瞧瞧谁在门口呢。”
进门的裴烁吸引了注意，他中午也没回家？林春子看后漫不经心的垂下头，熊甜又说。
“裴烁呀，成绩第一，人也帅气，就是冷冰冰的，不过我们春子呐，正好像个小太阳。”
熊甜枕在桌上，眼睛朝上睇着裴烁，又看向林春子，手拍在她肩头。
林春子勉强笑笑，心里想着泄密的日记呀，怎么也要找到，就这样忧心忡忡，睡了过去。
教室乱糟糟的吵，林春子看表，还有十分钟上课，她拍醒熟睡的熊甜，两人站到走廊里吹风，精神精神好上课，下午两节数学和生物。
熊甜趴在栏杆上还是迷迷糊糊，林春子还好，就是一半脸压的发红，上面还有几道印。
“裴烁，外找。”
林春子正看着楼下攒动的人头，听到名字后条件反射的回头，熊甜睁开眼，也顺着林春子的目光看去。
班门口站着个恬静女孩，乌黑的发扎成马尾，还没来得及多看，裴烁已经走出来，林春子急忙转过头装没看见。
“学长。”
“找我？”
裴烁站在女孩面前脸上带着微笑，如浴春风般，熊甜瞥了眼身板笔直的林春子，闭着眼趴上栏杆，她俩没气场，存在感也低，像被看不见一样，倒是女孩声音很清脆。
“学长，抱歉打扰到你，你这周六有时间吗？恰好我...”
林春子侧耳偷听，女孩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裴烁忽然笑出声，打断她的话。
“我问你一题，答的上来就去，怎么样？”
林春子一愣，悄悄回头，瞟眼女孩背影，一定很吃惊吧，林春子想。
“两个完全一样的金属球，A和B带电量之比为1：7，相距为r。它俩接触一下放回原来的位置，假如两电荷原来带异种电荷，那么后来两小球之间的静电力大小与原来之比是多少？”
裴烁为让对方听清楚，一字一句说的很慢，偷听的林春子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搜索着套用的物理公式，皱着眉算的吃力，恨死不够用的脑子。
预备铃响了，熊甜叫她进班，林春子哦了一声低头往回走，路过裴烁时，瞥见他对面女孩憋通红的脸，看来是失败了。
女孩嘴唇翕动，林春子没听清说什么，就见裴烁跟了进来。
“是9比7吗？”
闷头走的林春子忽然停住，对身后的裴烁问到。
“嗯，怎么？你也想约我？”
裴烁说的轻又快，似笑非笑着，越过愣在原地的林春子，班级内安静一秒，看他俩没什么情况，又恢复热闹。
数学张老师岁数不大，讲课就像普通话测试没过，一口不知道哪里的方言，但讲的特别好，林春子也就擅长点数学，凭着这个进了理科快班。
刷题讲卷，两节课很快就过去了，一下课林春子摘下眼镜趴在桌上，头深埋进臂弯里，停顿几秒，她从桌洞里抓出手机，站在走廊开始打电话。
“喂？”
电话接通就听见那边麻将的洗牌声，林春子瘪嘴很不满意。
“妈，我想换班行不行？”
“好端端的，怎么要换班？唉碰一下。”
“老师讲太快跟不上，感觉什么都不会。”
“你年级排名前五十怎么可能不会呢，别逗妈妈了。”
林妈妈不以为意，却让林春子更烦躁，她握在栏杆上的手掌用力，掌骨都突了起。
“我说真的呢。”
林春子急着申辩，林妈妈听见女儿急了忙含糊。
“春子啊，放学回家说，妈妈要忙了，先不说了。”
电话被切断，林春子对着手机屏幕除了生气还是生气。
回到座位她拿出刚做的数学卷子，满纸的红叉让林春子愤怒，她揉成团扔进了桌洞。
第4章 004
004
‘铛铛’熊甜敲敲桌面，林春子闻声抬头，她一顿，咦了声凑到林春子面前端详，两只眼珠转来转去。
“怎么累成这样，眼里全是血丝。”
熊甜直起身，觉得林春子很不对劲。
林春子眼神发目，倒觉得熊甜恢复往常没事了，她弯弯唇很欣慰，转念又耷拉下，该轮到担心自己了。
“熊，等下班会，会不会说换座位的事？”
林春子眼睛要滴出血，头发乱成一团，表情阴郁脸色不好，熊甜看着有点渗，开口都结巴。
“春...春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今早我爸还跟我说七中有个高三学生，因为不堪重负跳楼的，你不知道，他们学校军事化管理，可变态了，跟咱们比简直天堂地狱，座位没有那么重要，你别太有负担。”
林春子垂头，手里捏着团面巾纸边揉边说。
“我考虑换班呢，有点跟不上。”
熊甜倒吸口凉气，一巴掌拍上林春子后背。
“傻瓜，这个班有多少保送名额，进来的都不容易，不然叶穆白家也不会花重金送他进来，连个A、B、xi都背不来的人。”
林春子被猛拍，熊甜的重点从来不是后半句。
她说的激昂，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干脆用吼的，叶穆白就在林春子后两排，正抬眼看她，也不止叶穆白，听见了的都看她。
熊甜无所谓，反正叶穆白的事也不是秘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趴在桌上的叶穆白忽然起身，熊甜向左躲了躲让开过道，没想到他走到她身边就停下，熊甜狐疑看他，叶穆白没表情，伸手扯了把熊甜领子。
“你干嘛！”
熊甜大惊失色，支楞着双手大喊。
“记吃不记打。”
红痕没消，叶穆白眼色一沉，熊甜暗叫不好，就见叶穆白从兜里掏出一小瓶，扔给了熊甜。
熊甜惊，双手接住，心头闪过金疮药三字？！
低头盯着瓶子上的字看仔细，原来是蜂蜜，蜂蜜！？
揉肩的林春子看了看叶穆白的背影，又看看熊甜，光天化日的，怎么这样？！
周一下午照例班会，班主任规划这星期的复习计划，总结上星期的复习效果，最后勉励各位同学继续加油。
果然还是要调座位，陈词滥调掩饰不了真相，照这样她跑不了是位置最后，最后就换班，林春子怒，憋了一身劲，誓死要抗争到底，不然她会连普通理班的都考不过。
“下面说下座位的事，本来打算是按成绩排的，有的同学不愿意，不愿意就我分吧，按你们各项科目取长补短一下，公平起见每周向前轮换。”
林春子面露微笑，很好很公平，身子一松卸了劲，趴在桌上眯着眼假寐。
直到她和裴烁的名字一同被念出，林春子睡的没听见，安静的班级忽然喧哗，她迷瞪着抬头，发现四周同学看她，探头悄悄问了同桌刘乐乐一句。
“我怎么了？”
“你中奖了。”
“什么奖？”
“头彩。”
“奖品是？”
“裴烁！”
林春子稀里糊涂，眼睛瞪大，转头朝裴烁看，他嘴角噙笑也再看她，那俊俏的脸啊，如同绣面芙蓉，在光下绽放出彩。
心脏在嗓子眼扑通扑通，林春子一瞬气血上涌，大脑缺氧，胸中气流乱窜。
“林春子，你流鼻血了。”
‘吧嗒’一声，鼻血顺着淌了下，掉在桌面，染红桌布...
铃声响，班级陷入哄堂大笑，她盯着桌上散开的血。
心内大喊，不！要！活！了！
林妈妈撅嘴看沙发上抱盆喝汤的林春子。
进门后一言不发，直接拉开冰箱找绿豆汤，那容器至少装了五斤。
她就要喝的一滴不剩，林妈妈越加忧心，林春子人也怪怪的，昨天就听她在屋里又哭又笑，今天打电话嚷嚷着换班，回家发癫，在外发疯，高三压力能把人变神经？
“春子啊，你今天跟妈妈说换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