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顾先生,我劝你善良(143)

娄小轩率先开口:“接下来要怎么做,需要我怎么配合?”

尤玮:“先等消息。”

娄小轩不解:“等什么消息?集团那边?”

尤玮:“不,是等陈翀的消息。这种事,咱们怎么能出马呢,我手里掌握的张总的证据就那么一份报表,我已经用了,手里没有牌了,现在只能等陈翀给我送牌。”

娄小轩:“要是他不给你送呢?”

这时,顾丞回道:“他不会不送。”

娄小轩:“为什么?”

顾丞:“因为他心里更没底,他现在最着急的就是把自己摘出去,只是他手里的东西太多,他也需要时间梳理,看看什么可以用,什么不能用。”

顾丞话落,手机就响了起来。

顾丞很快去卧室接电话。

……

娄小轩见顾丞走开了,犹豫了两秒,这才抬眼对上尤玮的视线。

娄小轩:“有个事,我想和你说,但也许是我多心。”

尤玮挑了下眉:“怎么?”

娄小轩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些为难,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说了这样一句:“我总觉得,阿圳最近有点怪。”

崔圳?

尤玮声色未动,可是心里却是忽然一紧,升起一股预感。

她虽然说不上那是怎样的预感,但肯定是不好的。

尤玮只好说:“你说的详细点。”

娄小轩说:“你接受调查的这两天,他爸爸已经脱离危险期,留在病房静养,按理说阿圳应该会跟着松口气才对,可他好像还是很焦虑,也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我仔细观察过,觉得他似乎又不是在为了他爸的身体担心,好像外面有别的事。我觉得很奇怪,外面能有什么事让他牵肠挂肚呢?他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酒店和家里,所以我想,如果不是家里,那就是……”

说到这里,娄小轩一顿,又转而问:“上一次,你为什么要提醒我谁都不要信,你还说包括阿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尤玮依然是那副表情,很淡,只是目光渐渐锐利了。

过了几秒,她才说:“我暂时不能回答你,因为连我都没有确切答案,我只能提醒你,接下来这几天,他或许会变得更古怪。当然,只是或许。我也希望是我猜错了。”

第84章 Chapter 84

顾丞回卧室接了个电话, 来电人是娄副总。

这通电话一打来,顾丞就意识到要背着尤玮和娄小轩接,这是他和娄副总长久以来的默契, 如果是可以当面让三个人都知道的,娄副总不会选择打电话。

顾丞接起来, 将音量放低, 第一句就是:“我身边没人。”

娄副总说:“那好, 我就只有一句话,这趟浑水你已经蹚进来了,想干净的抽身是不可能了, 你要先有一个大目标。”

隔了两秒,顾丞才回:“我明白。”

娄副总说的他怎么会不懂?现在的发展形势, 已经和他的初衷严重相悖,正在朝不同的方向飞速前进。

原本这次回国, 顾丞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报恩,二是问情。

报恩是针对娄副总, 改革这件事冲击很大,娄副总不仅很难独善其身, 更不可能平平安安的退位。

无论娄副总是想要善始善终, 还是想更进一层, 都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

顾丞要回来帮他这一把。

至于问情, 那是因为尤玮四年前提出的分手, 她说的不清不楚, 闹得他心里七上八下,这种执念得不到解释,他必须亲自过来问个清楚。

当然,他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却没想过要把自己搭进去,他的本意就是完成耀威这个案子,就带团队离开,目前向他们提出顾问邀请的国内酒店已经有十来家,都在排队。

可现在呢,顾丞一脚踏入秦辉、何静生和苗可枫这几个人泥潭里,想要抽身可就难了。

娄副总没有多言,只是在临挂电话之前,说了这样一句:“秦辉、何静生、苗可枫是一个稳固的三角形,这样的合作关系时间越长利益勾结越深厚,越牢固,越难攻破。”

顾丞说道:“好,我会记住。”

等挂上电话,顾丞坐在床边,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安静的想了片刻。

娄副总的意思他明白,那三个人组成了一个三角关系,三角关系通常是最稳的,两两之间就会组成一个支撑点,外界的攻击很容易就会被化解,这就像是中国古代的三国历史一样,非得其中两家联手起来,对付其中一家,而不是由第四家来出手,才有可能瓦解。

***

同一时间,坐在外面的尤玮和娄小轩也正继续着关于崔圳的话题。

娄小轩刚刚听到尤玮的提示,心里先是一咯噔,紧接着眼皮子也跳了两下,最近经过了这么多事,次次都仿佛一脚要迈到悬崖下了,也令她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可以屹立不倒的。

俗话说树大好乘凉,大树可以为在树下的小花苗遮风挡雨,可是如果这个风波大到连这棵大树都已经抵挡不住的时候呢,那些小花苗是绝对没有能力挽救大树的。

娄小轩揉了揉太阳穴,问尤玮:“为什么你会认为,阿圳接下来会变得更古怪?”

尤玮却没回答。

娄小轩看着尤玮不动声色,只是喝咖啡,心里更着急了:“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关心的就是酒店的事,你的意思是,阿圳和最近酒店发生的事有关?”

其实娄小轩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可她不敢去深挖,更不敢自己戳破。

尤玮放下杯子,叹了口气,说:“也许也可能是我估计错了,这件事你先不用多想,咱们下一步的计划是再踩张立民一脚,只管专心做这件事就好。至于崔圳……如果在这个过程里,他一切如常,那么就证明是咱们想多了,对么?”

娄小轩点了下头,这么说她绝对明白。

娄小轩问:“你觉得张立民还有触底反弹的可能?”

尤玮:“触底反弹没可能,他现在就剩下一口气了,可是秋后的蚂蚱蹦最欢,咱们得防着他在最后阶段跳起来拉个人当垫背。”

娄小轩:“你想怎么做?”

尤玮笑问:“你说,张立民现在最恨谁,最巴不得谁跟他一起陪葬?”

娄小轩:“你是直接推他下水的人,按照这个道理,应该是你。”

尤玮:“可他心里很清楚,他拉不动我,我和他只是能活一个。”

娄小轩:“其实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你只是拿出一份财务报表,就轻易撼动了张立民的位子,还是说在高层里还有其它人想他闭嘴,所以合力送他一程?”

尤玮:“显然,他是墙倒众人推,我只是推了第一下。”

娄小轩:“那么,张立民心里也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是他,我这时候最希望给我陪葬的,就是我认为最有可能出卖我的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过去的同盟,因为一些利益冲突或者分赃不均,才这样对我。”

尤玮:“所以,这就是接下来的目标,咱们要让张立民把这个念头付诸行动。”

娄小轩想了想,问:“我不懂,这个人和咱们没有冲突,无论是谁目前来看也没有威胁,为什么要这么做?”

尤玮:“你所说的没有冲突,是因为你没有看到,张立民先前做的事绝对不是他个人行为。张立民虽然倒台了,可是接下来呢,那些躲在暗处的毒蛇们会不会陆续现身?与其等到这些人现身了再想对策,还不如现在就引蛇出洞。”

***

聊完正事,娄小轩没有多待几分钟,很快就离开了顶楼套房。

尤玮喝完杯子里的咖啡,转而起身走向起居室。

起居室的门虚掩着,她一推就开,进而一路走进卧室,看到顾丞平躺在床边,闭着眼,双手枕在脑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尤玮坐在床沿,一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问:“发烧了?”

上一篇:窥探 下一篇:季夏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