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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设计人生(36)

作者: 一点桃花痣 阅读记录

高原刚一握杆,沈韵就笑了:“你这姿势完全不对。”

高原瞟了瞟旁边几桌:“他们都是这样来的。”

沈韵笑笑:“姿势不标准的话,不仅不美观,而且将来球技到了一定程度,也很难再精进。”

他指挥着高原握杆,架桥,纠正她的站姿,高原手中握杆,慢慢进入了状态。

第一个球进袋,她高兴地丢下球杆,笑地手舞足蹈,眼睛里亮晶晶的。

沈韵看着她笑,一双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柔情蔓生,热烈又酸楚。

“我叫高原,你呢?”高原很快就跟他熟悉起来。

“我叫沈韵。”沈韵一边将瓶盖拧开,递水给她,一边回答。

“怎么想起来打桌球?现在很少有人来学这个了,大家都更爱打游戏。”沈韵漫不经心地问。

高原有一张和高奚十分相似的脸,兄妹二人都随了母亲的长相,是标准的美人。

“哦。”高原有点伤感地抿了抿唇“我哥哥很爱这个,所以我也想体会一下。”

“怎么不让哥哥教你?”沈韵脱口而出,随即心脏便痛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能更残忍。

但又渴望着高原能说些什么来冲淡自己恐惧。

很多次,他都很害怕,害怕家人忘记了曾经有个他,再没有人能记得高奚,再没有人爱他。

他看着高原,目光闪烁,高原却垂眸一笑:“我哥哥出国了,现在想见他一面可不容易。”

她沉默了下,继续说:“等我学好了,下次见面就可以跟我哥一起打了。”

沈韵忍泪忍得很辛苦,心脏被一把温柔得梳齿给梳的支离破碎,越温柔越是疼得厉害。

他闭上眼睛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冰水,平静着心情,胡乱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还有机会再与高家扯上关系,算是意外之喜,身上挨得那顿打,都觉得算不得什么了。

但又有些担忧,以后偷偷来看父母要更小心了,得避开高原。

“腿,腿,这条腿放直了……腰,腰,腰部挺直。”沈韵用球杆戳戳高原。

然后把手伸出去覆在她手上:“这样,球杆尽量与桌面平行,上臂不要动,下臂动,对,来,走一个。”随着一杆击出,球儿应声入袋。

沈韵唇角噙笑,高原低头击球,他看向高原的眼睛满是宠溺,笑得眉眼弯弯。

周澜进了台球室,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一双男女。

女孩子看着年龄大些,但长得极美,一头乌发既黑且直,长眉入鬓,带着点英气。

但清朗的双目与菱形的唇角,又带着点娇憨。

就算放在艳光四射的娱乐圈里,也找不出几张这么惊艳的脸来。

不知道为什么,周澜觉得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只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这么惊艳的一张脸,见过的人不应该不记得才对。

但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个问题。

男孩子年龄小些,眉眼里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宠溺地看着女孩子击球。

他叼着一支烟,斜靠球桌而立,偶尔会伸手纠正或者用球杆戳女孩子,让她注意站姿。

他们身上有一种气场,融合的完美无比。

其乐融融的一幅画,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扰。

但周澜的眼光却越来越冷,犹如利刃,盯在沈韵身上。

周围的空气慢慢冷凝,沈韵抬起头来,与周澜四目相接。

脸上的微笑凝在唇角,他俯身对高原说:“我朋友来了,下次再一起玩儿吧。”

高原抬起头,顺着沈韵的目光看向周澜,周澜浑身散发出如冰雪般的气场,让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蹙眉,看向沈韵:“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韵笑笑,摆了摆手。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坐进车里,沈韵说:“正好想找你谈谈。”

周澜不说话,发动了车子。

车子如脱缰的野马,呼啸着向前奔去,在车流与人流中不顾一切地见缝就钻。

沈韵吓得咬着唇白了脸,双拳紧握着闭上了眼睛。

直到车子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家高端私人会所。

“下车。”周澜命令着。

沈韵沉默着下了车,小腿还在打颤,上一次是怎么死的,他还没有忘记。

他是真的怕,后背都汗湿了。

随着周澜上了楼,一扇门应声而开,是一间台球室。

不过除了一张球桌外,几乎看不出是间台球室。

吧台,沙发,茶桌,甚至还有一张软榻,出于职业本能,沈韵打量着这间会所的装修与配色。

他是被推进去的:“不是爱打球吗?来,跟我打一局。”

周澜递了一根球杆给他,双目灼灼。

沈韵推开他,轻声道:“我们谈谈吧。”

周澜又把手伸过来:“先打球!”

沈韵咬了咬唇,接了球杆。

他走到桌前,腰背挺直,俯下身去,下巴刚刚贴到球杆,就被人从背后给按在了球桌上。

那只手使了蛮力,按在沈韵的背脊上,伤痕被压在掌下,一股闷痛从后背走向全身。

沈韵闷哼了一声,他竭力维持着语调平稳:“周总不是要打球吗?”

周澜一边探手去解他的皮带,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玩球,我玩你!”

沈韵握杆的指节泛了白,他看向房门,有一种房门随时会被人打开的感觉。

紧张感赶走了痛感,他挣扎着,将球杆向后捣去,攻击周澜。

周澜轻而易举地将球杆从他手中夺去,啪一声扔在了地上。

挣扎中衬衣的底边卷起,一线青紫跃入眼帘。

周澜喘息着怔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后面拉住沈韵的头发,把他的头高高拉起:“你他妈跟谁搞了?留下这么重的痕迹?”

那语气恨极,另一只手也同时一扬,衬衣扣子崩裂,上衣被整件扯起。

沈韵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跃入眼帘,一道道,一条条,青紫里泛着乌黑。

破皮的地方已经结了疤,但伤口与疤痕交界处泛着红,像是发了炎。

周澜呼吸一滞,抓着衬衣的那只手高高扬着,一时竟忘记放下。

沈韵奋力挣扎:“周澜,你他妈还能有点别的事儿吗?”

这是沈韵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在这种境况下。

本该是让人欣喜的一件事,却最终心如刀割。

周澜颓然地松了手,沈韵立刻站直了身体,手忙脚乱地扣着仅存的两颗纽扣。

他喘息着,目光如刀,刺向周澜。

太狼狈了,这副样子连这道门都无法走出。

他想起那晚的月光,虫鸣,和垃圾桶散发出来的恶臭味,美好与丑陋总在一线之隔。

他摸出电话,想给小波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他。

还没来得及拨号,电话就被周澜打落在地。

沈韵低头去捡,周澜却从背后把他紧紧抱住了。

他不理会沈韵在他怀里地挣扎,踢打甚至撕咬,只是把他紧紧锁在怀里。

沈韵如一只被困的小兽,奋力突围,本能地想从生活和命运的禁锢中挣扎而出。

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他终于累了,低着头喘息,无力地说:“以后不要联系了,州泉的单,我也不会再做了。”

周澜抱着他的手更紧了,勒的他背上的伤痕疼入骨髓,好像伤痕下的淤血被生生挤出了一般疼。

沈韵苍白着脸,汗湿衣襟,他转过头望着周澜,一双眼,又清又亮:“林见阳找过我了。”

周澜怔了怔,随即冷哼一声:“他怎么敢?”

随即低下头去吻他布满汗珠的额头:“我跟他没什么。”

沈韵讥笑着看他:“和我一样,只是你的小玩意儿?”

“不是!”周澜激烈地反对,沈韵的自贬身价让他十分生气。

他怎么能把林见阳和他自己相提并论?

但沈韵却明显理解错了,他认真地说:“周总,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人吗?我最恨的就是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我不想做这样的人,我很怕有一天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