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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70)

作者: Aegis/月下凉 阅读记录

没有。

后面两次的开门和休门,白灵没有再陷入诡异幻境,只是佘晴时的客仙一直不安的蠕动着,不时发出“嘶嘶”的警醒声。

“它在说什么?”李雪陵逼问,“它说了一路的话,它在说什么?”

“没可在意的,”佘晴时摇头,似乎不想明说,“和我聊天而已。”

“聊天?”李雪陵笑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聊天?怎么没见你妹妹聊天聊得这么欢快呢?”

谢一海意识到他情绪不正常,低声怒吼:“雪闻,发脾气有用?”

“你敢说你不急?”李雪陵怒视看他,“可别装了,一个个的装淡定有用?她的出马仙说的也许是关键线索,你敢说你不想知道?”

气氛一时尴尬极了,白灵为难的劝解:“先别内斗,吵也没用呀。姐姐,你能稍微说说你们在聊什么吗?”

佘晴时叹口气,她庞大的脊椎抖动一下:“我不是有意隐瞒,真没有用信息。它说它害怕,要我们快离开,可能怎么离开呢?”

“就这个?叽叽歪歪一路?”李雪陵显然不信,“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佘晴时哪料到他这么不留情面,脾气再好也急了:“你什么意思?我隐瞒线索我们姐妹出不去也会死在这,我隐瞒有好处?”

“谁知道呢,”李雪陵嗤笑,“你自己说你们俩是因为救林明晚进来,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林家兄妹的帮凶呢?本身林明晚身处两处就很可疑好吗!”

“你!”

白灵快急死了,赶紧拦住想动手的佘夏洌:“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春暖花开,退一步……呃,人间处处是真情,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他老年表情包专用配字都冒出来了,俨然劝架劝到词穷。

这次,谢一海不准备听劝阻了,要走中平之道,便是能确定是生门死门的六门之外,抛出面无表情门,另两门选一。

李雪陵没有反驳,他还在气头上,待谢一海做出选择,利落开门,进门,扭头就朝前走。

双胞胎姐妹没有选择,三个生门均是死循环,走死门风险更高,只得一咬牙跟着谢家兄弟进了中平之道。

中平之道果然是不同的。

一阵阴风窸窣,甬道更加狭窄,四处仿佛有东西在游走……

白灵不安的回头看一眼,想看这扇石门后写了什么,却是两个字。

“再见”

什么?!

白灵惊讶转头要喊住大家,却见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他再次睁眼,场景转换。

他正站在病床前。

一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病弱青年,正躺在纯白到刺眼的床单上。

身旁是之前见过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大了,十四五岁的样子,显出未来的好相貌来,穿着也叛逆了。

少年不满的嘟囔着:“都睡七八年了,有什么好探望的……要我植物人这么多年,我恨不得让别人杀了我。”

白灵顺口斥责出声:“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少年扁扁嘴,知趣的撇开头。

白灵这才开始打量环境。

正如少年所说,面前人是植物人,用营养液维持生命。他的护工显然疲于应对客人,正疲倦的在凳子上打盹,大有随你们探望的意思。

病床下大小盆子随便堆落一地,久病床前无家人,护工应付了事,家人也不做关心,着实看着让人心酸。

那植物人面容平平无奇,面相却好,看着就舒服,本应是有大福之人。

白灵很确定之前没见过这病人,第一眼看过去,却觉得十分眼熟、十分有眼缘。他想,也许这是我生前记忆,我或许生前认识他。

他想要走到床尾,去看看这人名字,病房门却开了。

来人却让白灵怔在原地:“谢……大佬?”

一米九多的高个,气度不凡,英俊沉毅,可不就是谢崇森?

只是“谢崇森”很是意外的看他一眼:“你认识我?”

白灵不知如何回答,谢崇森也没有与他多交流的意思,只是走到床前,放下了手中一个牛皮纸袋。

白灵摸不透谢崇森是探望者还是家属,说家属吧,对白灵和少年没有任何招呼意思;说探望者吧,放下牛皮纸袋就走,毫无多做停留之意。

谢崇森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白灵急了,赶紧追上前去:“谢崇森!你等等!”

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看不出神情的毫无波澜的眸子紧紧盯住追上来的白灵,一字一句地说:“你叫我什么?”

第42章 养鸽场老板可算来了

原来他生前不认识谢崇森吗?白灵一时拿不定主意, 是他唐突了。

说到底, 他无法确定哪边是梦,两边记忆均是真实存在,他掐了一下手心,很疼, 很真实, 他张张口, 又闭上了。

谢崇森神色不定, 这让白灵有些害怕,谢崇森对外性格如何, 白灵很清楚。那双熟悉的日夜陪伴的眼竟也会有一天用如此淡漠的神情看他,白灵心里惆怅无边。

白灵终究垂下头:“抱歉,是我唐突了。”

病房里少年追了出来:“哥,你怎么了?这位是……熟人?”

白灵强颜欢笑:“没事。”他拉住不明就里, 想要问个究竟的少年,强行进了病房。

背后视线灼灼,白灵忍不住又一回头,对上了谢崇森还未收回去的紧盯的视线。

白灵鼻子有点酸。

唉, 谢大佬,你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的梦里呢?我很需要你, 我很担心你, 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幻境也太真实了, 你看我的冷漠眼神也这么真实……

他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因为他想:万一这才是真实, 该如何?

一个并不认识谢崇森的真实,一个做了荒谬怪梦的真实。

梦里的欢声笑语,惺惺相惜;梦里的秉烛夜谈,同生共死,全是镜花水月,一厢情愿。

那个为了他嘴馋,买下全家桶投喂;为了他打游戏,训斥亲弟弟;为了他一句抱怨,将自己衣服烧给他的“谢崇森”,也许才应该是假的。

白灵突然想起看过的一本书里,讲过这样一段话: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棚下,细犬逐蝶窄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惟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和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他当时只觉得,文艺,有深度,文笔好,仅此而已。

可现在想起——

这两句话中,每一个轻描淡写的形容词,都是经历过的泪与怨融合在里面。自己说起时云淡风轻,旁人听起只当笑话,却不知是重揭伤疤,抑或脓血仍汩汩殷流。

白灵怔愣的那一瞬,万千思绪涌过,或许在谢崇森看来、旁人看来,只是与自己无关的几秒而已。

这不是梦里的谢崇森,也不是说“我需要你”,“你对我们很重要”,“多谢你的帮助”的谢崇森。

而是未经历过墓园惊魂,未经历过生死一劫,那场戏剧相遇的陌生人。

白灵喉咙酸涩的想,那他什么时候,会遭人暗算,然后误打误撞踩烂他的坟包包呢?

他想,我好卑鄙,我好恶毒,我竟然在期望谢崇森去经历这些。

他又想,可经历了也没用啊,我是活着的,我没有坟包包,会去救谢崇森的鬼,也必定不是我了。

我活着了,然后呢?

我没有获得活着的开心,我却失去了一切。

谢崇森眼见着喊住他的少年突然怔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泪流满面。

那张明明浓墨重彩,称得上艳丽的小脸,竟满是不该出现的痛苦、悲伤,以及不敢置信。

他想,难道是我的态度太过冷硬了?

他有生第一次缓和了语气。

“你找我有事?”

白灵不受控制的重重点头,他眼前满是泪水,他狼狈的试图忍住,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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