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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112)

作者: Aegis/月下凉 阅读记录

只见下一秒,谢崇森瞄准纸人与纸人手牵手的地方,准确的将劈成两半的纸人,从纸条上撕下,并将另一半垂落在地的撕下,随即默念口诀,空中爆开金蓝色的火焰,灿烂的火光中幽幽蓝焰熊熊燃烧,将滴血纸人、婴儿哭喊一并吞灭。

终于静了。

李雪闻惊讶的变了嗓音 “蓝焰……阴火,这该不会藏了!”

“你猜的没错,”谢崇森面色阴沉,“夭折的婴魂,被锁在了纸里,无法往生。这是性质极其恶劣的邪法,用九十九只夭折婴魂成阵,怨气滔天,若不及时解救,怕是这一片的人都会失心疯,同时断子绝孙。”

白灵粗略的数了数,纸人确实差不多九十多个。

“这样做有什么益处?”李雪闻目瞪口呆,“这样损阴德的事儿,又没什么用处!”

“我只说了副作用,”谢崇森摇头,“这阵我只听祖爷说过,并未见过,因为对九十九只夭折婴魂的八字还有要求。你可以理解为,这阵同时囚住了无法往生的婴魂的气运,将他们据为己用……”

李雪闻震惊的说不出话,这是件难以想象的事,九十九人的气运集于一身……

这类邪法近年来十分常见,有人猜测,其起源于泰国与越南等地,利用夭折婴鬼的怨气与气运来旺自己、咒他人,经常能看到花边小报说某某女星小鬼反噬……李雪闻很快联想了:“这手法很像养小鬼,归海靖很可能参与过!”

白灵突然出声:“如果我们没破阵,后果会是什么?”

“被附身,”谢崇森说,“被充满怨恨的婴魂附身,代替他完成他未能得到的人生。而你的魂魄,则去代替小鬼锁在纸里。人在恐惧时,极易三魂不稳,便被怨魂趁虚而入。”

也就是说,他们差一点为血童党操控。

“与你接触的人,怕是早意料到你的真实身份了,”谢崇森看向佘姐,“但他们这个时间来不及撤离,他们应该还在村里。”

但是,在哪呢?

村子又恢复了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生物活动的动静。刚才婴儿啼哭声在夜晚如此突兀,也无人出门查看究竟,想必所有屋子都无人……

等等,真的无人吗?

白灵轻轻扯扯谢崇森的袖子:“大佬,你带狼眼手电没?”

谢崇森没问为什么,从口袋拿出递给他。

白灵深吸一口气,找准方向,瞬间开手电,打向这个院子正对面的一件房子!

刺眼强光射在房子墙上的小窗子上,一张人脸呈现!

突如其来的强光毫无预兆,那人脸露出一丝惊愕,瞬间消失了。

也就是说……

这村子的寂静无声,全是刻意而为的。

在他们进村的一刻,所有人停止活动,就这样静静的,借着夜色的掩护,趴伏在漆黑窗上,从头到尾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

第61章 不该存在的是谁?

是活人、死人, 还是……纸人?

白灵好笑的发现,他现在再听到谁“不是人”“是纸人木人傀儡”,已经能泰然处之了。

佘姐震惊了一会儿,气的脱口而出二十来字脏话,其口音之洗脑,白灵听完后差不多不会说普通话了。

谢崇森抑制住队里两个暴脾气冲上去打人的冲动:“静观其变。他们发现我们发现他们后,还会采取措施, 只不过现在,我们由被动变成了主动。”

白灵轻声道:“我有一个猜想。门口烧的,或许不是寒衣节的火堆,而是其他什么东西……”

其他的什么东西呢?

佘姐一时没明白他隐含的意思, 深入一想,立刻变了脸色。

乱入这个村的普通人去哪了?九十九锁婴阵消耗极大,这荒山野岭哪有那么多天材地宝, 索性就地取材……

进而一想今日的“失踪案”,还什么“分身”, 怕不是用纸人障眼法, 把人哄骗来这破村子!人在接触纸人时, 定会被吸取阳气,造成精神恍惚,而趁着三魂不稳, 将魂魄吸取, 再吊来此地……

这村子藏了东西。

为了维护九十九锁婴阵, 不怕兴师动众, 引来天师,这样大的代价一定要有同样大的产出。附近村里失踪的农妇,怕是最近处符合他们八字要求的人,倒给了他们突破口。

谢崇森在出门前,倒是研究过那失踪农妇的八字,可惜她家人不知晓她具体出生时辰,只能得出前六字。

八字以年为根,月为苗,日为花,时为果;若无时辰,就相当于果没了,果通俗来说,代表了人后半生的祸福。

好比生于冬天的人,前六字若无“火”暖身,时辰的后两字就尤为重要,关乎生死之大事;生于夏天,前面六个字,不见水解燥亦同此理。

而这农妇,正是夏天生辰,却前六字无水之人。

其余并无特殊之处。

农妇已年过半百,要说后两字无水,怕也难平安活到这岁数,谢崇森便未做他想,现在看来……

李雪闻也想到了这点。他洞察力高,掐算八字直觉很准,此时手决飞快,嘴中喃喃:“如果是普通失踪,这是一个坎,但若关乎性命,或许是她命中缺水的劫难了。”

气氛一时静了,白灵不懂他们说的,他一直在警惕环境变化。

外面的天黑蒙蒙的,不可名状的浓雾缓缓弥漫、扩张,已是可视度远低于两米,屋檐上剩余挂着的纸人,都要走的极近才能看清了。狼眼手电强光扫过,也只能照亮一支光束,叫什么来着?他绞尽脑汁想,对,丁达尔效应。

“咱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他不安的提醒,“看看环境。”

一行人径直向“空屋”走去。

背后,婴魂在烈烈蓝焰中燃烧,嘶鸣,挣扎;那股灼烧去束缚的痛苦,最后转化为释然的长鸣。缕缕白魂于火光中升华,凝聚成一个个婴儿的模糊轮廓,留下在世间的最后一声银铃般的笑,便超脱了。

这样大的阵势,既是在警醒暗中人,也是在高调宣布“我们并非忌惮你们的诡计”。

不知是否是错觉,婴儿嘶鸣声消失后重归寂静的那一秒,白灵感到了环境温度的上升。

空屋的门开着。

李雪闻伸手捡一个小石子进去,清晰的蹦跳声夹杂回音传来。

“Wo ist eine lange Nadel…… ”

“什么?——”

白灵对声音极其敏感,在诡异的童声响起时,立刻望向声音来源。

却见一行身着怪异白色短袍的孩子,高捧着托盘,面无表情的从荒村深处走来。

他们约莫五六岁年纪,头发凌乱,眼窝深邃,在寒风中单薄的白袍包裹中摇摇欲晃。而他们神情呆滞麻木,还带着幼儿肥的胳膊将铜制托盘高高举在头顶,那托盘里……

是玻璃罐子?

“Wo ist eine kurze Nadel”

“他们还有没有人性,他妈的操纵一群孩子!”李雪闻瞬间眼就布满血丝,要向上冲去,被佘姐一把拉住,“你放开我,艹……”

“冷静!”佘姐放低声音厉喝,“先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英语,日语?不,是德语,”白灵喃喃,“时针在哪儿……分针在哪儿?”

白灵竟然听得懂德语,这一点他自己也意外,他对上谢崇森复杂的神情,轻轻摇头:“我只会直译,或许内里还有其他意思。”

惨白幼童嘴里齐齐反复唱这两句话,像是没看见屋檐下站着的一行人,径直走向了荒村的另一边。

那儿是来时的公路,可现在望去,浓郁雾气中,只有一些光怪陆离的黑影。

清脆的童谣是寂静下唯一的声音,他们发音十分标准,结合眼窝深邃、面色惨白无血色的长相,很有可能是白种人、抑或混血,他们身影远去后,单薄的白袍久久残存在人的视网膜中。

“一、二、三……九个,”白灵喃喃,“这数字有深意吗?”

李雪闻等不下去了。他大力挣脱佘姐的阻拦,冲向队伍中坠在队尾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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