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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安静退个休(36)

搬行李时梁显就不断往谭砚面前凑,可惜谭砚行李特别少,他一只手就全都拎起来了。反倒是梁显的行李多,光最近买的书就一大箱子,还是谭砚用空闲那只手帮他扛起了书箱。

用谭砚的话说,书箱一点也不沉,这是知识的重量,他愿意承担。

梁显与谭砚的床铺是面对面,一想到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能看见谭砚,梁显就觉得兴奋。他觉得自己今晚可能睡不着了,光在黑夜中看谭砚的身影就能看一整夜。

这么想着的梁显根本没在意崔和豫说了什么,雀跃地等到晚上10点熄灯,看着谭砚严格按照作息时间规规矩矩爬上床,便跟着上了对面的床。

黑暗中谭砚的脸显得格外白呢,明明已经二十五六的年纪,脸却生得这么嫩,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他浓眉大眼的,可以说得上是剑眉星目,只是现在那双眼睛安静地闭着,眼睫毛长长地垂下,偶尔抖动一下,抖得梁显心都颤了。

在一个宿舍真好,就算是半夜也能这么清楚地看到谭砚的脸……

等等,半夜?

梁显猛地坐起身,看向周围的环境,只觉得一片漆黑,就算他们从小训练夜视能力,也只能看个大概。唯独看到谭砚的脸时,就好像有探照灯打在谭砚的脸上般清晰。

他突然想起谭砚在现实世界中那敏锐的听力,难道自己觉醒的是视力?

不对,那为什么只能看见谭砚的脸?

梁显跳下床,走到窗户前,盯着对面的楼,他瞪大眼睛,在心中告诉自己,我要看清对面没拉上窗帘的寝室。

就这么想着,他觉得自己盯着的寝室似乎渐渐拉近,他就好像在光线充足的环境中趴在对方窗外一样,将寝室里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梁显回过头,这一次宿舍在他眼中宛若白天一般明亮。

这不是视力变强,这是因为他“想要”看清,所以才会看清。

他们在做测试时,根本就明确目标,就是“想”测试自己此时的体能水平,于是得到的结果就是正常数值,因为他们的身体素质并没有增强。

比如跳跃能力,如果他当时想的是要跳十米以上,而不是测试体能呢?

梁显看着自己面前的床,他们的床都是上铺,考虑到学生的身高,为了避免撞头,都有两米高。平常的情况下,如果自己没有任何借力,是无法直接跳上去的。

那现在呢?

梁显想,我要轻轻跳上床,不借助任何工具,跳上床后也不会吵到其他人,像……

对了,就像那天丛林中,谭砚跳上树一样,仿佛猫科动物般轻盈。

他这么思考着,膝盖微屈,尽可能轻盈地起跳。

随后梁显便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托住了自己的身体,让他几乎是完全没有费力地飘到床上,又好似羽毛般落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从头到尾都没有费力,好似空气在听从自己的大脑指挥一样。

这难道就是谭砚所说的,能够感受到身边漂浮的能量粒子。

梁显还没想清楚这件事,大脑便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大脑好像从内部分成两半一般,抻扯着他的脑神经,让他疼得想要撞墙。

就在此时,寝室内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碰撞声。

梁显忍着疼痛向声源处看去,是崔和豫坐在电脑前,一脸呆滞地望着梁显。

原来崔和豫一直没有睡,他趁着熄灯接好了电源线,让自己的电脑不受限电控制。刚在手机的光亮下忙完,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就看见梁显像飞一样地上了床。

崔和豫张大嘴没发出声音,倒是因为过于震惊手中的螺丝刀掉在桌子上的声音惊动了梁显。

见梁显看向自己,他一个健步冲上梁显的床,揪住他的衣领就吼道:“你刚刚怎么做到的?”

梁显头疼得满头冷汗,嘴唇发白全身哆嗦,感觉自己的大脑马上就要炸开了,被崔和豫这么一晃,直接吐了他一身。

这动静将寝室其他人都惊动,谭砚睁开眼,见梁显一副快死了的样子,根本没有下床,而是从自己的床上直接跳到了对面梁显的床铺上。

上铺距离天花板大概有一米五的距离,方便他们坐起来,却无法站立。而两个对床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三米,谭砚没有使用任何助力,几乎是爬起来半跪着飞到了梁显床上。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除了梁显以外,其余人都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动作的异样,包括刚才看到了梁显动作的崔和豫。

只有梁显,他不仅看到了谭砚的动作,他还感觉到了肉眼无法察觉的东西。

有什么力量,几乎是托着谭砚来到他面前。梁显看不到,但是他的大脑能够感觉到,有无数混乱的东西在他身边在做着只有它们自己明白的运动。

“啊……”这么一想,梁显的头更疼,一直忍着的他此时终于控制不住发出喊声。

此时谭砚终于到了梁显身边,他不顾梁显吐了一身,将人抱在怀里,两根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温声问道:“觉得头疼吗?”

“嗯……”梁显将脸埋进谭砚怀中,疼得生理性眼泪都流出来了。

“别想。”谭砚在他耳边道,“什么也别想。”

他的指尖好像带着力量,将梁显大脑中混乱的东西渐渐安抚下来,疼痛稍稍减轻,梁显听到崔和豫在惨嚎:“天呢,你是故意吐我一身的吗?”

宿舍里一片混乱时灯亮了,原来是邱齐正见梁显确实不舒服,立刻去找了老师。

阿三走进宿舍,与谭砚一起将梁显扛出去,秦力紧随其后,留下一身脏污的崔和豫。

柴助教还给剩下的人留下任务:“把寝室打扫干净,包括梁显的床。”

崔和豫:“……”

剩下三人只能认命起来清理污物,澡堂已经关门了,崔和豫拿着脸盆在洗漱间用冷水清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郁闷地搓着梁显的床单。

“梁显不舒服,你不报告就算了,怎么还跑他床上了?”邱齐正不悦道。

“我不是,我没有,”崔和豫分辨道,“我刚才看到……”

他看到梁显似乎是飞起来了,但是光线太弱,不太确定梁显是不是在床上装了什么机关。

他们有时间也会在宿舍里练习布置陷阱,将宿舍改造的一塌糊涂,最后被教官罚空着肚子跑一整天。但直觉告诉崔和豫,梁显没有布置任何陷阱,他就是靠自己的力量“飞”上床的。

“想什么呢?”邱齐正将一个毛巾丢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用冷水洗的,赶快擦干,梁显已经病了,你可不能再病。”

“他不像病……”崔和豫摇摇头,“他更像是……”

在受什么酷刑。

他们进行过刑讯训练,崔和豫回想梁显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有人在用强烈的电流刺激他的大脑一样。但又不一样,以梁显痛苦的程度,代表着那种电流足以摧毁他的大脑,甚至直接将人电死,但是他并没有。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邱齐正见他一脸迷茫,也正视起这个问题来。

“我看到……”崔和豫回想道,“梁显从地面上飘起来,在空中轻松地翻个身,飞到了床上。我敢打赌他的床上没有任何机关,他就是没有任何借力……不,根本没有用力,就那么飘起来了。”

邱齐正:“你确定看清了?当时已经熄灯了。”

“我……”邱齐正这么一问,崔和豫也不确定了,“按理说室内环境那么暗,我的眼睛又刚刚经受了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刺激,突然看向暗环境,的确很容易忽视什么东西,甚至在明暗变化下出现错觉。”

“以后有机会问梁显吧,先把宿舍清理好,明天我们去探病。”邱齐正帮愣着的崔和豫擦干头发。

-

梁显在谭砚的安抚下好了很多,医生为他挂上葡萄糖,对眼巴巴等着的几人道:“身体没什么大概,各项指标都正常,我只能帮他补充一下失去的水分,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快速再生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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