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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为后(61)

作者: 寒木枝 阅读记录

老太太一口血快吐出来。

尤其看到大爷甄辕一副认同的样子,可见夫妻俩背后没少说她坏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老太太气呼呼地指着大爷甄辕道:“作为继母,我待你还不好?三十多年掏心掏肺的,就连你娶媳妇的彩礼,一大半都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你要是还有良心,就不该任由你媳妇胡说!”

大夫人秦氏知道自己与继婆婆撕破脸了,日后再想讨好也是不可能,干脆豁出脸去争取丈夫与她统一战线。

秦氏搂着甄宝铛,对丈夫哭喊:“老太太还没偏心?你可是甄国公府的嫡长子,你满京城问问,谁家的嫡长子不是世子爷?可你是吗?老太太怂恿着国公爷,硬是将世子之位给了她亲生的儿子呀!”

“还不偏心,那什么才叫偏心?”

“如今又要诬陷你的宝贝女儿,与人里应外合陷害未来四婶?这是要弄臭你甄辕的名声,让你一辈子都与爵位无缘啊!”

大夫人秦氏如此倒打一耙,大爷甄辕却觉得在理极了,一张脸很是不愤:“你们说我女儿收人钱财,里应外合,可有证据?”

这便是彻底要维护妻女,与老太太、世子爷和四爷一行人划清界限了。

四爷看着这样的大哥,心底失望极了,不说话。

大夫人秦氏便以为四爷甄峻没证据,反击得越发凶猛,指着一声不吭的四爷对丈夫道:“看吧,看吧,啥证据都没有,不是诬陷又是啥?”

“他带纪姑娘出去踏青,却让纪姑娘被人掳走,怕担责,就要咱们大女儿来背黑锅?”

“还要不要脸了?”

大夫人秦氏越说越来劲,仿佛谎言说多了,就能变成真的似的。甄宝铛见四叔不说话了,也以为四叔确实没证据,先头只是诈她罢了,越发庆幸娘亲的“死不承认”就是妙。

老太太、萧氏、世子爷、四爷都默不作声,看着大夫人母女跟唱戏似的,将甄宝铛洗得一清二白,脏水全往四爷身上泼。

院子里坐着的宝铃和甄宝琴,听着堂屋里的吵闹声,都有些坐不住了。宝铃皱着眉,怎的闹到最后,有理的反成了大夫人母女?滔滔不绝地数落四叔?

甄宝琴却是嘟着小嘴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皱着眉头道:“四妹妹,咱们四叔不是这种人,是不是?若我姐真没做过,四叔不会冤枉我姐的,是不是?”

宝铃一愣,三姐姐甄宝琴真是个是非分明的人呐,可惜了,怎么就投胎在大夫人肚子里了,若是投胎在自家娘亲肚子里,该多好。

正想着时,见院门口进来一波人,有四叔的人,也有自家娘亲的人……宝铃隐隐觉得,今日会发生大事,绝不仅仅是吵一架这般简单的。

却说堂屋里,大夫人秦氏正激动得唾沫四飞时,堂屋门开了,竟来个回话的婆子,低声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句什么。

老太太厌恶地看了眼大夫人母女,冷冷道:“让他们进来。”

见到来人时,大夫人秦氏脸色都变了。

一个四旬的中年男人上前拱手道:“见过国公夫人,小人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小人姓崔。”

老太太点点头。

世子夫人萧氏听他自曝是同纪钱庄的管事,就知道要说的是那一千两脏银的事,正色道:“崔管事,这几日可有收到过一大笔银子?”

崔管事不敢直视贵夫人,低着脑袋道:“是,前日下午收到过一千两银子的存款,便是身后这两口箱子。”

打开来,箱子里满满都是银子。

崔管事还从怀里掏出票据来,婆子接过,呈上来一看,抬头就是大夫人秦氏的名字,秦虹。

崔管事还当场指认存款人就是跪在地上的大夫人秦氏,连她那日穿戴是啥,都有账本上的图画可比对。原来同纪钱庄有个习惯,客户的形象特征,会有一个专门懂画的人隔着隔板,透过隔板上的小圆洞,观察仔细后迅速画下来,以备今日这样的特殊之需。

老太太看过图画后,直接将票据耍到大爷脸上,冷笑一声:“敢情谋害纪姑娘一事,还不止你宝贝女儿一人,连同你妻子都一块参与了?真真是一对好母女!”

脏银是物证,崔管事是认证。

至于其他的人证,唐姑娘身边的黑衣人,也被担架抬了进来。将他多次与甄宝铛交接的事,一一交代清楚,何时何地说了何话,可谓是事无巨细。

“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俩还要抵赖吗?”老太太厉声喝道。

甄宝铛从没见过祖母这般凶,吓得战战兢兢,话都不敢接了。大夫人秦氏本就不大聪明,见谎言被拆穿,一时也六神无主,只频频望向丈夫,期待他能救她们。

可大爷是个软包,眼见自己妻女做了恶,立马怂了,哪还敢与老太太抗衡。站在那里,屁话都没一个。

很长时间没说话的四爷甄峻开口了,望向大夫人母女,恨道:“我有一事不明,纪姑娘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你们要与恶人联合,将她掳走?对你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这个,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自然是不会交代的,沉默以对。

看热闹的萧氏突然开口了:“你俩不说,自然有人替你们说。带上来!”

在大夫人秦氏愤怒的目光下,她的心腹琢玉被婆子带上来了。

琢玉不敢看大夫人,跪在一旁,直接道:“大夫人说了,眼下世子爷膝下没有儿子,若纪姑娘被掳走,四爷就不会成亲了,还说,日后四爷无论相中谁家姑娘,都如法炮制,四爷自然就永远成不了亲了,不成亲就不会有儿子。这样一来,三位爷里,就只有大爷膝下有儿子,国公爷的爵位迟早都得落在大夫人的儿子身上。”

琢玉话音一落,世子爷和四爷都震惊无比。

大夫人秦氏却跳起来要去打琢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夫人待你这么好,你就是这般对我的?”

一个打,一个躲,惨叫声连连。

老太太话都不想说了,只拿眼瞧着刚进门的国公爷甄严。

大爷甄辕偷偷瞧了眼父亲的神色,脑门上的汗直掉。他知道父亲最恨兄弟阋墙的事,心底恨死秦氏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婆娘了。

国公爷甄辕突然怒吼:“够了!此等毒妇还留着做什么?送去尼姑庵修行!”

本朝,犯了大事的妇人,都会送往尼姑庵,短则三年五载,长则一辈子。

“甄宝铛也一块去!”

“不,不,公公,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这该死的奴婢被世子夫人收买了……”大夫人秦氏猛的跪在国公爷跟前,苦苦磕头。

甄宝铛吓坏了,她今年十岁,若是好几年不出来,铁定会错过花期的,她还怎么嫁人?何况,在尼姑庵待过的人,谁都知道是犯了大事的,日后哪里还有好人家肯娶她?

“祖父,宝铛知错了,知错了……”甄宝铛哭着求饶。

外头的甄宝琴也突然哭着喊:“娘,姐姐,你们怎么啦?”

“娘,姐姐……”

正哭声冲天时,萧氏突然站出来,对国公爷甄严行了个礼:“儿媳妇还有话要说。”

大夫人秦氏和甄宝铛如同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期盼地仰头望着萧氏。她们知道,只要龍郡主肯替她俩求情,国公爷一定会给面子的。

哪知,萧氏瞥了眼大夫人秦氏,突然道:“大嫂,你鼻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那只发狂的小白鼠,还记得吗?”

大夫人秦氏一愣,这是哪跟哪?

“你不记得了?本郡主还记忆犹新呢。”萧氏敛敛情绪,将当初大夫人秦氏如何收买宝铃房里的小丫鬟,偷盗出小宝铃的贴身衣物,交给训练小白鼠的商贩,让商贩将小白鼠训练成“一闻到小宝铃的气息,就发狂,就猛咬猛撕的小白鼠”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清楚楚。

“可谁想到,事到临头,那小白鼠却真疯了,咬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