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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花时(66)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探出一只手,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里,将手指探向了她的脖颈。因为这忽然的动作,花时警惕地想要向后退一步,可是脚未抬起却已经僵住,因为对方将手指搭在了她的伤口处,一点点抚过了那道伤口。

“伤口还没有处理。”

“……”她撇过了头,并没有说话。

×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目标,变得更强。

……至少可以逃脱宇智波斑的掌控,有权决定自己的去留。然后再去探寻止水失踪背后的秘密。

即使见到了宇智波鼬,她也未必可以获知所谓的真相。那个男人一旦决定了将某一件事隐瞒到底,恐怕就真的会将这件事带入坟墓。

她不能只把飘渺的希望寄托于宇智波鼬身上。

即使已经过去两年多,她还是无法相信“因为厌倦了任务和未来而投水自尽”这样的原因。

她将自己的身躯弯起,把手臂枕在头下。合着的双眸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黑暗。即使盖着厚重的被褥,冷意还是不住地传来。赤|裸的足底一片冰凉,手心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她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啪沙的轻响,是积压在屋顶的雪块沿着房顶倾斜的弧度向下滑落,摔碎在地。这样的声音,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哥哥,你听,外面在下雪啊。

——快睡觉吧,已经很晚了。

碎雪落在地面的声音,让她再也无法入眠。不顾冰冷与寒意,她掀开了被褥站了起来。赤着的足直接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裸|露的手臂因为没有披上外衣而微微地一抖。

她踩过这间完全陌生的屋子,站在了另外一间房间的移门前。那里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灯光或是人影,也没有呼吸声。尽管如此,她还是颤抖着将手搭在了门框上,缓缓地拉开了一条缝隙。

“Yo——”

白绝精神十足的声音在那里响起:“和我玩捉迷藏吗?”

花时狠狠地把门合拢,把突然冒出的白绝夹在了门框里,踏着步回去睡觉了。

“等等——斑让我照顾你不是让你把我夹着玩的……不要以为斑看重你你就可以这么对我……我的小恐龙被卡在里边了呜哇哇……”白绝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

她再也没有因为积雪下落的声音而无法入眠。哪怕是白绝为小恐龙哭泣的声音,也没能吵醒熟睡的她。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止水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了身体,朝着她的脖颈探出了手。她很疑惑于对方的动作,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的脖颈上留了一道疤。

是谁给的伤口,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被哥哥看到的话,他会因此而感到自责吧。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将手也朝脖颈探去,想要竖起衣领将那道疤痕遮住,却在一瞬间触及了那个人的手。那是真实的、有触感的手,而非空虚的、可以直接穿过的、不存在的手。

因为这突然的一触,她的心底骤然一僵。就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闪而过、稍纵即逝的花火,她紧紧地抓住了那一只手,如同溺水者遇到了一叶漂泊于海中的孤舟。

“我找到你了。”

她喃喃地说着。

——在不知情的梦境里,她是在和谁玩捉迷藏吗?是在和八岁的止水一起玩捉迷藏,还是因为止水外出出任务而无聊地和乌鸦们玩着游戏?还是在陪着一样没有哥哥的佐助捉迷藏?

总之,她找到对方了。

“这一次,也和我一起睡吧。”她将那只手朝自己的面孔方向一拽,满意地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有人笼着她的身体,让她的头靠于怀中。她不知道那是谁,但却并没有因此而醒来。即使她知道,应该从梦中醒来,应该始终保持着警惕。

请原谅这一晚的沉溺。

×

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没有了梦境里的一切。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很酸,似乎是因为昨晚上落枕了。她太久没有睡正常的床铺了——一直风餐露宿,以地为席,一旦有了枕头,反而不太习惯。

她一边活动着自己的脖颈,一边套上了外衣。

总觉得……有哪里很奇怪。

她用手指抚过自己的脖颈,最后竖起了领子,将一切痕迹都遮掩了起来。

是她多心了吧……

只是一个梦而已。

踏过空荡的走廊,推开了薄薄的纸门,屋外的雪花便争先恐后地朝她的面孔上扑来。即使已经下了一整夜,飘洒的雪还没有停下的迹象。庭院中的一切早已覆盖上了厚厚的积雪,搁置在屋檐下的废弃花盆也装了一整盆的积雪。

“你醒了啊。”

白绝从地里冒了出来,抖了抖一头的雪,说:“斑说过,要带你去看南贺神社的。”

“那家伙呢?”她问道。

“……不知道呢。”绝的语气有些迷茫:“怕是被什么事情拖住了脚步吧。”

“那走吧。”她没有任何的犹豫,一脚朝满是积雪的树枝上跃去:“我认识路。”

第五十八章·瞳术

宇智波一族的南贺神社建于南贺川旁,其下掩藏着宇智波一族用以举行集会和祭祀的密室。花时曾经多次和止水来到此处,参与宇智波一族的聚会。彼时她还不了解那些隐绰暧昧的话语下隐藏着什么样的讯息,如今重新回想起来,却处处都令她惊心。

在那段被她认为无忧无虑的岁月里,家族却在秘密谋划着叛乱。对此,她却毫不留心。身为至亲的兄长止水与挚友宇智波鼬也对此绝口不提,对她三缄其口。

她沿着积了雪的森林匆匆前行,眼光朝一旁斜斜飘去。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她似乎看到了木叶村高大的颜岩。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这里了。

明明只是过了一段掰手指就可以数清的日子,她却觉得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木叶啊……

她记得木叶的山坡上有四代阁下的头像,街道上有她最喜欢的甜食店。但是四代阁下笑起来到底是什么模样,甜食店的招牌是什么颜色,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强行收回了自己专注的视线,继续沿着原路前行。踩碎的积雪纷纷落入了摇动的草丛,直到视野逐渐变得开阔起来。一坪积雪赫然展现在眼前,飘洒的雪花试图掩去其上一串浅浅的脚印,却毫无作用。

“是斑呢。他已经来了。”白绝看着那串脚印,如此说道。

×

宇智波一族的神社,早就没有了打理者。供奉着神的一族,早已在一个夏日的夜晚被屠戮殆尽。留下的,只剩下空荡无人看守的屋宇,以及落满了积雪的石像。

推开厚重的大门,门缝上积压的灰尘簌簌地落了下来。

她有些疑惑于这门上的积灰——宇智波斑难道还没有来吗?还是说他直接从屋顶打洞进去了?

从前的这里会有微弱的烛火,照亮铺着榻榻米的地面和供奉的石像。而如今这里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她站在门口,一时有些恍惚。

富岳曾经在这里喊住了昏昏沉沉的她,摇曳的火光照着她和止水的面容。那样的场景,似乎还近在眼前。

她步入了神社之中,在黑暗之中摸索到第七块榻榻米,随即翻身落入了密室之中。与神社里的一片漆黑不同,这里有着微弱的火光。

宇智波一族的石碑两侧,有火烛在散发着微弱的光。盛着火烛的烛台上落满了积灰,昏暗的火光映出了那个靠在墙上的人。他的一半身体隐没在黑暗中,一半的身体则被火光照亮。

“太慢了。”他说。

“……”她皱着眉,没有回答,视线移动到了宇智波的石碑上:“这种东西,我早就看过了……为什么……”

“用写轮眼看。”宇智波斑打断了她的话语:“离开木叶之前,你还没有开眼吧。”

听闻他的话语,花时开启了三勾玉的写轮眼,向六道仙人留下的石板望去。原本熟悉的内容,却在视线接触的瞬间发生了变化,成为了她从未看过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