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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花时(23)

“那你怎么跑的那么快?”

“腿长。”止水更无辜了。

两人时跑时停,在上山的路途上终于安静下来,一前一后地走着。花时跟在止水的背后,就像一个安静的小尾巴,两只手搭在自己的围巾上,用毛绒绒的部分把小半张脸都遮了起来,以此抵御冬日的冷风。

上山的路有点狭窄,只能容两个差不多大的人通过。止水对面的小径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慢悠悠的黑影。看到了对面过来的人,止水朝右侧一让,礼貌地想要问好:“下午好,卡卡西先……”

那个迎面走来的银发少年却没有搭理人,他将双手插在口袋之中,仿佛没有看到任何人一般,慢悠悠地朝山下晃着下去了。

花时看着他黑色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又是这个家伙,总是这么讨厌。”

“据说卡卡西先生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止水继续了自己的脚步:“可能比较内向吧。”

“那个总是戴着面罩的家伙叫做卡卡西啊……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花时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啊就是那个!哥哥说的,木叶白牙的孩子,旗木卡卡西,对吧?四岁入学,五岁毕业的……是这样子,对吧?”

听着花时一连串的问题,止水只好连说了两声“是”。

花时和止水的父亲在早先的战争年间牺牲,坟碑就列于英雄墓地之中。每到忌日和新正的时分,两人都要来看望清扫一番。离父亲战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多年,可是比起其他泛黄发旧的墓碑来说,父亲的墓尚算崭新完整。

扫洒完了父亲的墓,花时在四代阁下这边真的许下了“希望可以通过毕业测试”的愿望,让止水不由得很心疼四代。别人来这里都是悼念先代火影,再不济也要感怀一下战争带来的伤害和先人的牺牲,也就只有花时这样年纪还小、无忧无虑的孩子,才会许下这么不谙世事的愿望。

连日的厚雪将墓地变为一片雪白,经过偶尔的日照,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了碑牌的一角。已经来探望过的人们将亲人的刻碑擦除干净,摆放上鲜花,那些刻着红色名字的白色方形墓碑,在一整片完整的雪块中突兀地立起,醒目异常。

“哥哥,看,那边有花。”临走的时候,花时拽住了止水的衣角,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我还以为冬天的花店里都没有花了。”

止水朝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坟碑上那一束蓬蓬的、尚带着水珠的花朵之上,说:“这种花叫做小苍兰。嗯……冬天的花店里当然会有花。不然就没办法在寒冷的时候维持生活了。”

花时看着小小的木筒中插着的那几朵花,目光从向四面绽开的花朵上移开,落到了似乎才被擦洗过不久的墓碑上。看起来墓碑的刻痕年代不是很遥远,她试着念出了墓碑之上的名字,问道:“这个人,哥哥认识吗?……野原琳。”

“……不认识。”止水说:“战争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战死了。其中的许多都只是刚踏出学校的孩子……比你也大不了多少。”

“因为战死的人太多,就连聪明的哥哥也记不清吗……”花时若有所思地说。

“不是的。”止水说:“这个……本来,哥哥也不是知道一切的。如果要我记得花时是什么时候会喊哥哥的名字,或者什么时候学会了走路,我倒是一清二楚。”

“不!哥哥就是知道一切的人!”花时纠正道:“我不管!”

止水一愣,接着就像哄一个普通的小孩似的,笑着说:“好。”

两个人说着话,沿着来时的路朝家的方向走去。花时一边走一边追问许多问题,就像是已经在心里挤挤挨挨地藏了一整年,终于趁着难得的假期迫不及待地全部倾倒了出来一般。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止水只能一个个回复。

“美。”

“不胖。”

“买。”

“你最可爱。”

“喜欢花时胜过鼬。”

“战争很可怕。无论如何,战争……都无法让人开心。”

听到止水最后的话语,花时忽然心有余悸地说:“那可真是太好了。”

“怎么了?”止水问:“什么事情‘太好了’?”

“哥哥没有参加战争真是太好了。”花时握紧了止水的手:“不然,以前的我一定会很担心的。”

×

新一年过去,花时七岁了。

随着新学期的开始,花时重新开始了学校的生活。每天早起,用忍者的方式从屋顶跳着去学校,放学的时候再用忍者的方式从屋顶跳回来。

木叶医院围栏里的那棵高大樱花树也过了开放的时候,堆堆叠叠的粉云一过时节,便由枝头尽数飘落在地。星星点点的粉白色犹如冬日时节的雪,落满了附近的地面。有的细小的花瓣随着水波而漂走,涌动起伏着流向远方。

花时在学校的空地上打败的同学可以排成长长的一串,分|身总能比同学多变出几个,变身术的使用也能比其他人持久一些。从前经常用粉笔头把她从睡梦中亲切唤醒的经美老师,也在议论到花时的时候,面上带出了慈祥和蔼的微笑。

“我曾经是花时的老师呢。那个孩子从小就特别聪明,哦呵呵,真的……我是她的第一个老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经美老师充满了怀念:“很久没有过那样子敢于在我的粉笔头下睡觉……不,做抗争的学生了。”

为了提前毕业,花时努力想要在这个学期拿到全满。在看完自己的忍体幻成绩之后,她满意地递交了自己的提前毕业的申请书,就等着最后的毕业测试了。熟料,在夏季学期的最后一个星期,她却获悉她无法提前毕业。

理由:该同学插花审美太差,女子班成绩不及格。

花时木。

花时愤怒地差点现场表演手撕奈良鹿生。

手拿着自己的成绩书的奈良鹿生很惊恐,为了安抚一下愤怒的花时,他把自己的悲惨经历分享给了花时:“……我的提前毕业申请也没有通过。”

“你怎么也申请提前毕业?”花时疑惑。

“所以说,阿退和悠真他们实在是太不会追女孩子了。”鹿生又拿出了这句话:“连女孩子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花时盯着他。

“……想打我。”鹿生往后退了一步。

“知道就好。”花时横抱着手臂点了点头:“你的成绩太差,无法通过是正常的。毕竟连我都不能通过。”

“是,是……”鹿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插花课不及格。不……我连插花课这种东西都没有。”

今年份的提前毕业计划,失败。

花时没有心思从屋顶跳着回家,也没有心思去路边的甜食店吃计划中的庆贺团子大餐,就连在族地的门口看到鼬的时候,也没有了打招呼的心情。

跟在鼬身后的小挂件佐助发现了垂头丧气的花时,一手抓住了鼬的衣角,一手指着花时,说:“花时不开心。”

鼬站在正门口,他已经高过了蓝色垂布的下摆,穿着夏日的黑色短袖上衣和白色下装,衣襟整理的一丝不苟。佐助站在他的腿旁,穿着差不多样式的衣服,顶着小小年纪就十分不羁、向后炸开的短发,大大的黑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时。

听着佐助软嫩的声音,花时有些无力地抬起了头,看到了正带着佐助到处溜达晃悠的鼬。她用软绵绵没底气的声音问:“鼬,当忍者是这么闲的事情吗?我看你整天都在家里陪弟弟呢。”

“嗯?”鼬眨了眨眼睛,说:“那是因为,今天的任务只是D级的,帮委托人做完清扫工作就没事情了。”

“你这样的忍者果然很闲。”花时朝族地的门口挪去,眼睛盯着蓝色帘子上的两把团扇。

“是哥哥说,”鼬身旁的佐助补充道:“到了花时回来的时间了,所以要出来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