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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花时(158)

没想到在战争开始之前,她还要为了这个同族人消耗自己的力量。

“我……”她刚开口说了一个词,眼前的景象便又开始模糊。

启动万花筒所带来的副作用又产生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袖中的药瓶,却意识到不能在佐助面前展露自己的弱点。她强行板着镇静的面孔,开始思索对策。

佐助却不给予她思量的时间,眼中的六芒星一动。

——又是天照吗?!

她将查克拉都凝聚于铠甲上,准备随时将被火焰触及的一部分丢弃。熟料佐助竟用须佐搭出一柄弩,一枚跳跃着黑色火焰的锐矢被引于弓弩上,随即急遽飞射而出。

“我已经超越了你们两人了!”

随着那枚黑色的箭矢破空飞出,佐助朝前大吼了一声,随即失态地低下头开始呼气。

他再也不是站在河畔,为了一个豪火球反复执拗地训练,直至嘴唇旁的肌肤全被灼伤的那个孩子了,他也不需要别人拍着他的头顶,教他如何练习火遁的基础忍术。

如今的他,已经掌握了最为高等的火遁忍法。

黑色的利矢蛮狠地击破了她的保护盔甲,将一整片淡蓝色的须佐都消弭而去。趁着爆炸的余烟,花时又落在了身后的树枝上。她擦着面颊上的血迹,很是惊诧地低语着。

“竟然将天照的形态变化为弓矢……就连鼬都无法做到这一点。这就是永恒的万花筒吗?”

方才那一击拥有无比强悍的力量,天照摆脱了以燃烧造成伤害的局限,可以化为更具有攻击力的形态。无论是须佐能乎的速度还是力量,都显然不在她之下,甚至更甚一筹。如果不考虑幻术的作用,佐助很有可能已经拥有了超越她的力量。

正如佐助所言,他已经超越了花时和鼬两人。

花时半蹲在宽大的树枝上,将自己的身形隐匿于枝叶之下,窥伺着佐助的动作。正当她警惕非常之时,树木的主干上忽然冒出了一截绿色的芦荟枝叶。白绝从树木中探出了头,对颇为狼狈的她说道:“啊~你在这里啊。”

“嗯?”

她被白绝吸引走了注意力,遂问道:“怎么?阿飞让你带来新的指令吗?我这里有些麻烦事情要处理。”

“麻烦的事情……”白绝的分身朝树枝外挤了挤,看向了佐助的方向,说道:“这个家伙果然不是很靠谱呢……算了。阿飞不会在意的。八尾和九尾已经在他的面前现身了——你也快去他的身边吧。”

“……嘁。”她挑眉,说道:“佐助确实有些棘手。”

“啊,……对了。”白绝心情似乎很好,语调飘忽:“你已经将另外一只轮回眼放好了吧?”

“怎么?”她眼神一掠:“带土让你来打探轮回眼的信息吗?”

“不。”白绝轻笑了一声,朝着树干之中缓缓地缩进:“快点去他的身边吧——别让他等急了。他很着急哦。”

八尾和九尾人柱力竟然如此棘手吗?

她略一思索,权衡了眼前的利弊后,悄然向后退了一步。

现在和佐助发生战斗,对战争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影响,还会消磨她的力量。暂且放任他吧——就算他想要继承宇智波鼬的意志守护木叶忍村,那也要看他是否有这个能力了。世界即将重塑,大厦即将倾颓,没有人可以从这股洪流之中幸存下来。

以后再来收拾这个背叛了他们的同伴吧。

只是可惜了哥哥的另外一只眼睛——那只该死的乌鸦,竟然如此亲昵地拱在佐助的脖子旁,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听从术式的召唤回到她的身旁。

宇智波鼬设下的防备实在是周全,就连她都不得不为之敬佩。

她闭合了自己的写轮眼,趁着佐助仍旧警惕地立在原地的功夫,向后撤去。

成为忍者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落荒而逃——虽然原因很是复杂。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些复杂的原因之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带土需要她,十分迫切地需要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需要自己站在他的身边。

是出于对新世界的向往,亦或是无法道明的情愫——她已经做出了抉择。

她一路在树枝之间跳跃,一边从袖中取出了药瓶。没有水,便将药片强硬干涩地压下了喉间,那苦味便在喉中散开,久久没有褪去。至于手臂上被雷之刃刺出的伤口,便更无暇去照顾了。

夜色已经笼罩了地面,夜空中升起了一轮饱满的圆月。那月亮不同于往日的澄明,竟然异样地显现出一丝鲜红色来。夜风吹拂过地面,让四处的树叶一起摇晃作响起来。宽大枝叶投下的阴影,在地上连绵成一片幢幢的黑色。

高悬的明月,似乎隐约映照出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夜风卷起那些破碎的树叶,自她的头顶吹过,相继掠过视线。她停滞了一会儿脚步,便继续朝前匆匆行去。越靠近主战场,夜色便越为深沉。

白绝口中的“着急”应该是真的很着急吧。

等到她终于见到带土时,她才认识到八九尾的棘手——带土的面具被打碎了,他的真面目竟然已经袒露于人前。

他的一手袖管被炸裂了,只戴着黑色的手套。另外一只手则握着属于宇智波斑的火焰团扇,一道铁锁扣在他的手腕上,将团扇与他的手臂相连。刻有轮回纹的面具碎裂在地,他那有着疤痕的面孔毫无阻碍地悉数落入了敌人的眼中。

夜风飒飒,将众人的衣袍扬起。满月映照着大地,光辉洒落一地。

须知带土的面具可是无比坚硬的,不是轻易就可以击碎的。想要突破带土的神威禁止,接触到他的身体也绝不容易。

而站在他对面的,则是他曾经最为熟悉的敌人与同伴,亲自为他上了无数次坟的旗木卡卡西。卡卡西的眼眶中还装有带土赠与的写轮眼,而此刻,他却只能一脸震惊地凝视着带土的身形。

花时在森林的边缘止住了脚步。

太过震惊,使得卡卡西都没注意到这个突然来到的敌人,只有他身旁的鸣人猛然回过了头,警惕地盯着这个木叶的叛忍。

花时看着卡卡西的面孔——这样的表情,她早已经猜到了。

被视为英雄的、已经死去了十八年的同伴,忽然以敌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选择了一条与他背道而驰的路,以全然相反的形象示人,无论是谁都无法保持冷静。

卡卡西盯着带土,口中颤抖地说道:“既然你没有死……那么为什么,直到现在,你……”

带土垂下了手臂,缠绕在手腕上的铁锁发出一阵哗啦细响。他合上眼睛,缓缓地说:“我是否活着,根本不重要。不过……如果硬要说出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

他睁开了眼,说:“你对琳的见死不救吧。”

花时:嗯??????????

白绝口中的很着急就是这件事?

她轻轻一跳,落在了带土的身侧。她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响动,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的方向,显露出更为警惕的神色来。带土侧过了头,皱起了细长的眉,问道:“你怎么来了前线?我记得我让你在据点待命。”

“……”她横抱着双臂,扫一眼带土,说道:“不是你让白绝催促我前来的吗?说你迫切地需要我的援手。”

“我没有。”带土低声地回答了一句,便将视线重新转回了卡卡西身上,说道:“算了,先解决眼前的敌人吧。”

带土的回答,让她疑窦顿生。

——她被白绝耍了?!

绝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让她离开据点,前往前线?明明……绝是带土最为忠实的助力,长久以来一直扮演着搜集情报和插科打诨缓解气氛的重要角色。它竟然欺骗了她?她竟然被一颗芦荟支走了?——虽然,她原本也打算离开据点。

卡卡西还未从震惊中平复下来,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带土。冷汗自他的额上沁下,他问:“你不骂我吗?带土。”